搬山第171部分閱讀(1 / 2)

搬山 未知 5846 字 2021-02-22

時的能力不足勝任,必須要修煉魔功提高戰力。

不料琅琊卻搖了搖頭:「那時候臉婆婆還活的好好的,不用報仇,我也沒有大事要做。別說大事,我根本就沒事可做,至於為什么要冒險修行魔功么為了老將岸的本領,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學不成,有哪會甘心呢活的無聊,與天地同壽又有什么意思,想練,也就練了。」琅琊的笑容不變,但整個人的氣質卻完全改變了,眸子里精光閃爍,顯出來的是一份淺淺的瘋狂。

說完,琅琊把話鋒一轉,又回歸正題:「第一個關竅得以打通,第二個關竅也就跟著來了修道之人,道心一旦崩塌,修為也會隨之丟個干凈,我變成了廢人,還是練不了天下人間。」

小汐輕聲接口:「臉婆婆」

「不錯,打通第二重關竅,依靠的就是婆婆的神奇法術,移花。」

移花是灌頂的本領。琅琊在草原上自毀道心的時候,臉婆婆已經事先接到傳訊,趕到了草原,當即施展移花,送給她部分真元。

只要有三步之力,就夠資格修煉天下人間了,臉婆婆是六步中階,對她而言,移花出一個三步修士,耗用的力量,還比不上打出一個像樣點的神通。

臉婆婆第一次傳給琅琊的修為,不是三步,而是五步。梁辛還在仙界轉來轉去的時候,琅琊體內真元,就已經達到了玄機境。

「沒有道心,卻有玄機境真元,到那時為止,修煉身法綽綽有余了,但要想練成天下人間,還得再過一個坎,也就是我說的第三個關竅了。」說著,琅琊望向了梁辛。

梁辛應道:「煉化真元入體。」

不是沒有道心同時又有真元勁力就能夠修煉魔功的,必須要將真元煉入身體,借以提高身體的感知。若非如此,小汐老蝙蝠宋紅袍這些攜帶星魂之人哪還用去修習星陣,直接去練天下人間好了。七星陣中的幾個人,雖然能調用星魂之力,但沒法子把星魂中攜帶的真元煉入身體,所以他們最多也只能煉成天下人間的身法,卻無法成形魔功。

就算真元是自己的,要做完成煉化入體也不是件簡單事,梁辛有自己的機緣姑且不論,謝甲兒為了真元入體,著實花費了不少功夫。

琅琊點了點頭,目光一轉,望向了木老虎:「你先回避下好么」

木老虎答應了一聲,又對梁辛等人招呼道:「我先回黃金大帳那里」旋即催動神通飛遁離開。

待木老虎走後,琅琊轉動身體,背對梁辛等人,跟著悉悉索索地低響傳來,她竟在寬衣解帶。

在梁辛小汐和青墨還在發呆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琅琊已經卸去了羅裙,赤luo相呈,將完整背身全部展現在他們眼前。

三個人同時低呼了一聲。琅琊身材窈窕,肩膀圓潤細腰豐臀,雙腿筆直修長,可她背身原本欺雪白皙的肌膚消失不見,而是橫七豎八布滿了各色傷痕比起那些苦修持,琅琊後身的傷也輕不了半分。

幾乎完美的身形,和丑陋可怖的傷疤,拼湊到一副身體上,變成了一副詭異形狀,狠狠沖擊著梁辛等人的眼睛。

琅琊又穿好了衣裙,轉回身面對梁辛:「苦修持自苦其身,也是一種將真元煉化入體的辦法,有些極端,也有些痛苦,不過勝在見效快。第三個關竅,靠著婆婆傳下的辦法,也得以打通。」

那時琅琊還不知道臉婆婆的出身,但明白老太婆不會害她,按照她傳下的法子,自苦其身,前後用了幾個月的功夫,將五步真元全部煉入了身體。

自苦不是簡單的傷害身體,而是一種修煉方法,與氣血流動真元運轉都有著莫大關聯,因此留下的傷痕,短時間也無法消除,否則以琅琊的修為,又哪會背著滿身傷痕到處走。

「三個關竅,一一打通,進境順利得很,我的運氣很不錯,用了兩年多一些的功夫,總算練成了天下人間。」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任誰都能明白,其間的凶險和痛苦。

琅琊伸手,向著東北方向一指,對梁辛道:「我修習了天下人間,對老魔君可不敢有絲毫怠慢,此去六百里,就是我修煉的所在,在那里我為老魔君建了座祠堂,舉奉神龕日日香火,有專門人負責照看。」

琅琊此言不假,修習了魔功,又怎么可能不對將岸升起敬畏之心。

梁辛眨了眨眼睛,為干爹修建祠堂,這是件好事,自己以前竟從未想到過等破除掉賈添邪術打過第二次浩劫後,自己要還有命活下來也要修祠堂。對這種事,干爹估計是要嗤之以鼻的,不過真要在中土給他建上一萬座祠堂,老魔頭如果泉下有知,嘴里肯定是要罵罵咧咧滿臉不屑,但心里估計也得蜜甜蜜甜的

胡思亂想著,梁辛咧開嘴巴,樂了。

其他幾個人早都見怪不怪了,誰也不去喚醒他,由著他去傻笑。

過了一陣,梁辛才回過神來,問琅琊道:「你要去小眼修煉,也是為了把臉婆婆的移花真元煉入身體」

琅琊點頭:「這是自然。我要求你幫忙的第二件事,也和天下人間有關,魔功成形時間凝固,可亂流反噬厲害,我無法隨心移動,也就沒辦法靠近敵人,去擰他們的腦袋。還要向師兄請教,如何才能在天下人間里自有行走。」

梁辛先前還真把這件事忽略了,聽琅琊略一提及便恍然大悟,繼而啼笑皆非。琅琊的確是學會了魔功,但也和梁辛以前一樣,煉成的不是自己的天下,而是干爹的人間來不及。由此也得承受反噬

不能隨意行走,來不及就只能守不能攻。

體內藏有六步中階的勁力,但極不穩定,稍不留意就可能被反噬;練成魔功,但也只能凍住敵人,沒法去殺掉對方。就是因為這兩點所限,琅琊才在猴兒谷隱忍下來,沒去襲殺賈添。

琅琊的第二件事,梁辛幫不上忙。

直到在仙界被洗煉身體得到仙魔勁力之前,梁辛始終是靠著三件寶貝打天下:魔功木耳大伙一起上雖然以天下人間折服過無數強敵,但要是沒有另外兩樣寶貝,他也根本活不到現在。

梁辛並不隱瞞,把自己對魔功的理解,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坦言琅琊要想用魔功殺人,也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把身體煉到極強,到了一定層次,就能像謝甲兒那樣,對來不及之內的亂流反噬從容應對;第二個辦法更干脆,去摸索自己的天下人間,沒有反噬的天下人間。

小妖女目瞪口呆。

在以前的偷聽中,她也知道魔功之內會有反噬,但就只梁辛天天鬧著亂流厲害,人家老魔君大魔君都能在天下人間中自由來去從容殺人,由此琅琊也始終以為,反噬是梁辛自己練功除了岔子。等她煉成來不及,才曉得了亂流的厲害。

在幾個月前,她和青墨小汐匯合後,得知梁辛修為暴增,能夠在來不及中隨意行動,還道他找到了什么訣竅直到此刻,她才算真正明白了,自己費盡心機,歷盡艱險,學成的天下人間,竟然是天下最大的一塊雞肋。

琅琊偷學天下人間,對梁辛沒什么壞處,但是被人利用了,感覺總不會太好。所以看著妖女呆呆發愣,梁辛還挺高興來著,假模假式地安慰道:「能守不能攻,雖然略顯不足,可畢竟也是天下絕學,中土上現在能傷你的,也沒幾個人了。」

琅琊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哪還顧得上去講求端庄,伸手在頭上亂抓,把頭發都攪得亂了套,半晌之後才苦笑道:「第二件事情回頭再說吧,還是先去小眼,把婆婆留給我的真元煉入身體。」

說話的功夫里,梁辛已將百多具自苦修持的掩埋妥當,一行人返回黃金大帳。又再等了一陣,空氣中連串震顫,茅吏駕馭飛梭趕來了。

登上飛梭之前,梁辛伸手指了指端坐在地的眾多巫士,問青墨道:「大司巫他們,留在這里終歸不妥,最好也送到麒麟島,然後再找法子幫他們恢復清醒。」巫士性子執拗,一直拒絕接種天梯,雖然神弓在手,但沒辦法讓他們去射上一箭,如何才能解救巫士,還要另想辦法。

青墨卻搖了搖頭:「要能動早就動了,哪還會等到現在。」

早在幾個月前青墨就試過,想要移動師父和同門,把他們先送到海外,可一旦用力,哪怕只是想要挪動一個人,也會引來陣中所有巫士的反擊。

開始青墨還道是傀儡邪術的緣故,讓巫士們不受外力。現在看來,應該是師父師姑排出的大陣仍在運轉,不容旁人去改變陣位。這一來大家就更不能妄動了。要想幫助大司巫,關鍵還得先了解陣法的功效和道理,可天底下所有的資深巫士現在都坐在陣內,而青墨又不認識這座陣法。

這個事情本來麻煩得很,不過此刻他們已經得到眉心骨珠,有關事宜大可去問小眼中的鬼祖宗浮屠。青墨和琅琊一起躍到半空,先將巫士們所列的陣位仔仔細細描繪了下來,准備去請教浮屠。

另外,木老虎又堆起笑臉,想要把北荒巫族數千件法寶借走,青墨沉吟了半晌,咬著牙答應了下來。平心而論,木老虎借刀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巫士們都無法稍動,法寶形同廢鐵。要是由木老虎來控制的話,日饞陣中無疑又多出了個超級高手。

可是大司巫的脾氣古怪,誰也不敢肯定,有朝一日他醒來之後,見自己的寶貝被別人借去了,會不會大發雷霆

草原之行,梁辛如願取得慈悲弓,此時諸般事了,也不再耽擱功夫,登上玲瓏輾轉,隨著茅吏大咒聲響,飛梭急震而起,陡然消失在空氣中,遁術成形,一行人向著麒麟島趕去。

第三九五章 泥犁四方

一路順暢,全無半分耽擱,不過有一點意外:從草原到東南沿海,飛梭直跨中土,在行程中,茅吏竟然連一個傀儡都沒看到。

大半日後飛梭著6於麒麟小島。

島上的眾人得到了梁辛即將歸來的消息,早早就在島上等候,梁辛才一踏出神梭,眾人就圍了上來。

梁辛本來滿心歡喜,可是在見到親友之後,心里卻一酸。島上的凡人,除了丑娘外,大都是曲柳兩家的眷屬老的老,小的小,青壯一個不見,不用問,兩位兄長族中的健者,也都變成了傀儡。

老叔老爹兩位義兄雖然不受邪術威脅,但在毀滅邪井一役中都創極重,此刻雖也做歡顏,但目光渙散神情虛弱,顯然還遠未復原。

在鎮山對抗大五行滅絕草木傀儡反噬的一行人中,老叔把小汐當成了少夫人,而老蝙蝠曲青石等也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容隊伍中唯一的女娃遇險,幾乎人人都舍命相護,由此小汐才能毫無傷。

劫後幸存,親人見面,自有一番悲喜唏噓

放下了幾位乘客,茅吏並不停留,又復催動神梭返回中土,去追查傀儡的動向。

而木老虎在踏上小島後,臉上陡然顯出了濃濃驚喜。

青墨就跟在他身旁,見狀得意問道:「麒麟島上的花花草草,還入得木先生法眼么」

木老虎笑著應道:「了不起的很不過我早就不是木先生了,對珍惜木本的那份喜愛,比著以前也淡漠的多了。真正讓我歡喜,也不是島上的無數奇葩。」

青墨皺眉,納悶問道:「那你開心個啥」

木老虎又變得嬉皮笑臉,反問青墨:「老虎借豬相公借書,我該借點啥」說完,也不等青墨回答,他就盤起一個手訣,低低喝了聲:「借」

話音剛落,陡然從小島深處炸起一串風雷,各色璀璨光華閃爍,數千件法寶匯成一道七彩天河,隨著木老虎諭令疾飛而至,其中最醒目,莫過於一只青銅面具和一條黝黑藤鞭

日饞妖族眾多高手在邪術侵襲時,毅然切斷了自己與法寶的聯系並將之留於神梭內。這些寶貝現在都被封存在麒麟島上。

草木妖元奪舍,會連同修士和他們所持的法器一通擒下,但是日饞和妖族的眾多高手,在被妖魂控制前,毅然抹去了自己辛苦煉化在寶物上的神識,這一來,法寶就都變成了無主之物,除非重新煉化,否則不會被原來的主人駕馭。

木老虎甫一抵達就覺了它們,其中大批上品,甚至還有一兩件仙品,他就靠著借刀來打架,刀越多越快,他就越凶猛,憑空里多出這么一大批好寶貝,他不歡喜倒奇怪了。

喪巫道日饞宗和苦乃山妖族,眾多法寶都被木妖所借,匯聚到一起緩緩旋轉,殺氣四溢著實顯出了幾分恐怖氣勢,正在泡大糞的惡蜥也被驚動,紛紛揚起巨大頭顱,仰天長嗥。一時間小島半空里陰風陣陣,妖光彌漫,再襯上連天怪吼,本是祥瑞之地青蓮小島,猛地變成了邪魔凶巢。

之後的四天,梁辛暫時把其他事情都放到了一旁,專心一意陪著母親。丑娘大半輩子都是罪戶,算起來只是個粗陋婦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也說不出太多細膩言辭,但是一顆心全都掛在兒子身上,這是絕不會錯的。這幾個月里她在小島上坐卧不安,此刻終於見到梁辛平安歸來,那份滿滿的喜悅,也實在沒法子用語言去表達了。

這幾天功夫里,島上的離人谷弟子也忙碌了起來,在長春天師兄木舉人的指點下,把種在島上的大片天梯林盡數挖掘了出來賈添的苦累法術覆蓋的范圍雖大,但並未波及到遠在深海的麒麟島,木舉人和天梯林都未受影響,隨時能夠將天梯點化成青木神將。唯一麻煩的是,邪術爆時,大祭酒還沒能回到小島,之後就失去了聯系。

四天後正午時分,梁辛正陪著母親在島上閑走,前方不遠處空氣突然震顫起來,飛梭現身而出,茅吏回來了。

也不打招呼,茅吏就直接對梁辛道:「傀儡都不見了」

梁辛皺眉:「怎么說」

這幾天里,茅吏幾乎走遍中土,卻連一個傀儡的影子都沒能找到,一支千萬大軍,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梁辛暫時沒多說什么,就此辭別了丑娘,召集一眾同伴,登上飛梭趕往小眼。這次同行隊伍擴大了許多,除了梁辛少女幫木老虎,和小島上的一眾傷者之外,還多出了一大片木材和一頂猩紅大轎。

直到再度踏上征程,梁辛才把心思轉回到正經事上,開始與同伴商量救人的辦法。慈悲弓在手,天梯木成形,看起來至少日饞和妖族都能得救。但是救下他們還有個大前提:先要找到人才可以。

點化神將,將之斬殺,天梯中的元神會返回主人體內,由此能夠喚回傀儡的一線清明,可也只能維持片刻清醒,趁著此時必須要完成引弓一射,才算大功告成。

這個時機稍縱即逝,稍加耽擱,妖元就會把天梯中返回的那段神識鎮壓,那時修士再成傀儡,沒法再讓他去彎弓射箭了。可是現在傀儡都消失不見,不知被賈添藏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人,又何談救人

曲青石皺眉沉思一陣,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槐樓中倒是有一座用來搜神陣法,只是不知道這道法術能不能找到傀儡等我傷愈,把陣法排出來試試看吧。」

「要是找不到傀儡,就要找賈添了。」柳亦也開口道:「大家再想辦法,看能不能把賈添再誘出來。」

說完,他想了想,又繼續道:「這一來也就有了個關鍵:要是殺了賈添,傀儡們會怎樣會死,還是恢復清醒」

法隨身滅,按道理來講,只要賈添一死,他的法術也就不攻自破,但是這個法術的范圍,究竟只是指草木妖魂妖元,還是連同傀儡本身也被囊括,柳亦吃不准。若是前者,自然再好不過,殺了賈添就等於救了所有人;要是後者就麻煩得很,賈添一死,傀儡也會盡化枯屍。

曲青石仍是搖頭:「照我估計,賈添的死活,對傀儡已經沒什么影響了。法隨身滅,指的是法術的靈元基礎,修士就是這個基礎,所以修士一死,基礎不再,法術也就散了。這道傀儡邪術,不再此列。」

邪術是由賈添設計的,但卻是靠著邪井動的,滋養邪井的則是天地靈元,便是說傀儡邪術的根基,是這座中土世界。賈添不過是個截流改道借以牟利的角色,他是借力,而不是力,待咒井徹底動邪術成形後,他也不需要承擔什么壓力,殺了他最多也就是將傀儡認主的印記抹掉,傀儡還是傀儡,不過從有主的奴隸,變成了無主的木頭。

對著其中的道理,曲青石並未解釋太多,總之大家能明白賈添生死,與修士恢復清醒無關,也就足夠了。

找傀儡找賈添,哪件都不是容易事,就算傀儡大軍真現身了,想要從千萬人中把日饞和妖族一一摘出,也非得把梁辛累死不可,此刻大伙都沒太好的主意,而且幾位傷者精力有限,稍作討論就顯出了疲憊,梁辛不忍再拉著大家一起費心琢磨,就此結束了話題,有什么事情都等同伴們恢復了再說

神梭度奇快,只用了四個時辰不到便趕到鎮百山,梁辛向青墨討了眉心骨珠,將一眾傷者和琅琊一起送入小眼。

小眼中還是老樣子,浮屠晃晃悠悠地游過來,都不稀得去瞧眾人一眼,徑自問梁辛:「來療傷的,還是來修煉的反正你們來,脫不開這兩件事情。」

梁辛笑得挺不好意思:「都有,都有,又來打擾前輩。」

浮屠才懶得聽梁辛假客氣,又問道:「這陣子上面不太平吧大眼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