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174部分閱讀(1 / 2)

搬山 未知 5830 字 2021-02-22

險,第二次卻和送死沒太多區別,被我生擒後廢了修為打斷脊椎,再之後的下場么天下皆知。」

梁一二的本領來自兩處,一是魔功,另一是兩件玲瓏至寶。魔功對付不了賈添自不必說。而那兩件玲瓏寶物,雖然是域外之力,但大眼靈胎是由十位凶魔的屍體煉化而成的,十位凶魔本來就是玲瓏玉匣的主人,所以玲瓏法寶的威力,在賈添面前也大打折扣。

第一次刺殺,梁一二根本就不是賈添的對手,不過梁一二也非常人,重傷之下,毅然將兩件寶物自爆

聽到這里,梁辛愕然:「玉匣寶物還能自爆」

「應該是梁一二自己摸索出來的法子吧,著實了得」提及恨事,一抹凶光賈添的眼中掠過,一閃即滅。

同樣是玲瓏在手,如果讓瓊環帶著修羅面具,去對付莫追煙的偷天一棍,只有死路一條。由此可見,玲瓏寶物在中土修士手中使來,威力並不是固定的,主人對寶物所蘊法術理解的越深刻,寶貝發揮出的戰力也就越驚人。

梁一二得到玲瓏玉匣不過幾十年的功夫,就算他的心智再如何了得,對寶貝的領悟也終歸有限,可他劍走偏鋒,找到了引發寶物自爆的辦法。不論主人的領悟如何,寶貝炸碎時都肯定會爆發出全部的力量。

玲瓏寶物爆炸,引發了巨大力量,賈添猝不及防,傷得著實不輕。梁一二也趁機逃走,而且他也沒暴露身份,賈添不知道殺自己的人是九龍司指揮使,否則又哪會容梁一二再活幾年,讓他有機會去訓練宋紅袍。

「第二場刺殺么,無趣得很。梁一二以緊急狀況做托詞,深夜入宮求見,見到我之後,也不再隱瞞什么,直斥我妖人篡國,天地不容,著實把我罵了一頓,還坦然承認,說上一次行刺的那個就是他嘿,我就不明白了,我做的皇帝不好么大洪朝還不是在我手中變得興旺了」

和梁辛說話的時候,賈添異常輕松,說著說著就跑了題感慨起來,梁辛不聽他嘮叨抱怨,直接問道:「他罵你的時候,你那個分身是不是出事了」

賈添哈地一聲笑:「你也猜到了我當時本還有些糊塗,這個梁一二莫不是瘋了,生怕我不會殺他么直到我察覺到苦乃山的分身遇險,才明白了他的算計。」

小魔頭悶哼了一聲

玉璧精怪奪力凶根石脈;九個天猿高手奉命襲殺;靳難飛身懷錦綉剛剛得知玉璧真實身份後,梁辛再去和當初在苦乃山逃避蠻人途中見到的諸般情形,一一對照,就大概想通了此事。

三百多年前的一天,有兩場狙殺。其一在苦乃山荒谷,九只天猿青衣襲擊正在向凶根惡煞奪力的分身;另一應該在京城皇宮內院,梁一二刺殺賈添本尊

兩場狙殺時間間隔極小,幾乎是同時發生

在查出妖人篡國後,梁一二始終緊盯賈添,由此也查到了分身的事情,他以為只要分身被襲,賈添本尊就會遭受重創。對他而言,這是誅妖的大好機會。

眼看著賈添一天一天復原起來,苦乃山的那個分身隨時會完成奪力消失不見,而宋紅袍在最後一次刺殺梁一二之後就再沒了消息梁一二沒耐心再等下去,向早就到了苦乃山司所的搬山大掌櫃傳出錦綉密令,定下時間,要他率領九位猴子青衣去對付分身,自己則去第二次行刺篡國妖人

傳出錦綉密令的人,不是須根,而是梁一二。

前者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要是他傳令,一定會是死命令,不計代價,必殺分身,以求對本尊造成最大的傷害;

而後者,被催眠後多出一份慈悲心腸,同時還保留了須根對好朋友的那份真正義氣,因為敵人是土行巨獠,他怕那個分身進山能接引山勢戰力猛增,會害了幾位天猿的性命,所以在錦綉中還特意囑托,一旦對方逃入大山,便不可再追趕,只要困住就好梁一二不知道這個分身做的奪力之事,對賈添而言其實並不算太重要,還道是一項重大圖謀,就算自己這邊沒能殺掉妖人,可無論如何,至少都要先把這樁圖謀毀掉。

那時的梁一二,已經沒有了玲瓏法寶,唯一的勝算就是分身受創引得本尊重傷,再以魔功殺之。

結果卻出乎意料,賈添並不受分身的影響,梁一二眼中的這個機會,根本就不是機會。

另外,梁一二的第二次行刺,本來是兩套計劃,一是宋紅袍能勝任則宋紅袍去;二是自己去刺殺,由宋紅袍負責送自己的假子孫去苦乃山避難。這件事,早在銅川慘案之後,東籬先生就已經猜到了。

雖然孩子是假的,可梁一二對屬下都視若手足,對自己抱來從小養大的娃娃,當然也會有一份深情。

從梁一二向苦乃山傳出錦綉到第二次刺殺,中間還間隔了幾天功夫,他仍抱了一線希望,等待宋紅袍趕來,即便他無法達到標准,無法參與行刺,至少還可以送家眷離開直到約定時間已到,宋紅袍未至,梁一二獨自入宮

甚至在動身入宮前,梁一二還在等宋紅袍,而遠在苦乃山的靳難飛,也一樣在等宋紅袍,在九個天猿結陣將分身堵在了大山中,完成錦綉密令後,他又拖著重傷之軀返回司所,等著宋紅袍把梁大人的家眷送來

重傷之下生機已斷,趕回司所只為赴約,宋紅袍未至,有負大人,死不瞑目

靳難飛死前在司所的留字。

又是一個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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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一章 魯執門徒

苦乃山司所中的古怪之處玉石雙煞的背景來歷兩次刺殺篡國妖人的經過三百年前,有關梁一二與賈添的糾葛和淵源都已真相大白。梁一二慘敗。敗是因為他是梁一二,而不是須根。如果那個九龍司指揮使是須根,他根本就不會去對付賈添吧。

梁辛嘆了口氣,沒再說是什么,又另起話題:「你把十三蠻都做成了口袋,為何放過了須根的屍體」

「兩個原因,一重一輕。」賈添的目光清澈而穩重,仿佛帶了些敬意:「重要的那個原因是,須根不止是須根,他還是梁一二。梁一二的那份心腸那份手段,我不取卻也敬能有這樣的對頭,不辱沒於我。他死後我又豈能再辱他屍體另外那個不重要的原因么」

賈添忽然笑了起來,語氣輕佻,敬重之意一掃而空:「梁一二應該是查到了我養口袋的事情,雖然他到死也沒記起自己是十三蠻,可為了以防萬一,死之前把幾道最重要的經脈都自毀掉了,我沒法再把他變成口袋。」

梁辛沒笑,不去理會賈添的沒正行,繼續追問道:「你的分身逃進大山,變成玉璧真身,你怎么不去找他回來,就任由他在大山里呆了三百年」

「不是不去找,而是找到了也沒有用處,你想,我為何要分身去向石脈奪力還不是因為分身的修為太差。因為梁一二,分身不僅沒能提高實力,反而被人家打得連原形都現了出來,就算我去找他,幫他療傷,一時之間他也恢復不了人形,還是玉璧一塊,幫不到我什么,還不如就讓他在山里靜養,而且也更安全些。」

梁辛點了點頭:「那你又傳旨開山破煞你明知石脈的來歷,又知道山中還有你一個分身正在滋養」

賈添明白梁辛的意思,不等他說完,就搖頭答道:「那條石脈拱破了大山,戾氣彰顯害人性命,任何一個人篤信仙道的人間帝王,都會去除掉它,我征罪戶開山破煞,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不過山里的石脈和玉璧,都是我的同宗兄弟,我也犯不著去害他們的性命,前面做做樣子,待工程進展到挖出玉璧時,麒麟和千煌便會接手此事,一切都有安排。」

跟著賈添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說真的,這不是什么大事,我並未它放在心上。」說著他揚手指了指梁辛:「不過我也的確沒想到,就因為那次開山破煞,竟引得風雲際會,最終成全了你這個大侄子」

世事無常,因果玄妙,不去想便無所謂,可稍加琢磨,便會倒吸上一口冷氣,在心中低呼:他的,竟是這么回事

人人如此,無一例外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喧嘩,大片腳步聲急促,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揚聲問道:「聖上」

剛說了兩個字,賈添就用洪熙宗的聲音應道:「朕無恙,用不著大驚小怪」

外面那個聲音明顯輕松了一截,又恭聲回應:「老臣護駕來遲,罪該萬死,我主洪福齊天,得天龍護佐」

梁辛辨出了這個聲音,九龍司現任指揮使石林。

皇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事關皇帝性命,石林哪敢怠慢,立刻點起身邊還能調用的所有人手,趕赴宮中馳援。不過梁辛和賈添身外百丈,還有一條金龍在層層打轉,劃出禁區隔絕外人,石林等人的視線被金龍祥光阻隔,看不到圈內的情形,又不敢亂闖天龍界域,只好從外面開聲相詢。

賈添現在沒興趣去應付臣子,仍是不等石林說完,就淡淡的回應了句:「沒你們的事,退散去吧」隨即又對著梁辛道:「不用理會他們,我有的是時間,還有什么疑惑」

梁辛伸手,指了指賈添:「你。」對先祖的疑惑已經盡數解開,梁辛最後想不通的地方,都系在了賈添身上。

賈添顯得興致盎然:「我哪里不解,盡管來問。」

「你們十九個人是山天大畜出身,又怎能飛升你們飛升去做什么是魯執派你們過去殺神仙相魯執自己怎么不去你們怎么又都隨著洋流回來了你為何連那十八個同門也不放過」自從知道賈添是魯執門徒,這串問題就憋在梁辛心里了。

賈添的目光明顯有些飄散了,眨了眨眼睛,瞪了梁辛足足有幾個呼吸的功夫:「小看你了,怎么這么多問題」

梁辛笑得挺開心來著:「盡管來問,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賈添哈哈一笑,側著腦袋想了片刻,再開口時並沒直接去回答問題,而是反問梁辛:「你對山天大畜,多少也有些了解吧」

雖是問,卻並不等梁辛回答,他就繼續說了下去:「大畜就算成形,一般而言也不會破山而出,它們在山中生山中長山中老山中死。只有極少數得了天地福緣的大畜,才能離開大山,進入凡間。我們十九兄弟本也是如此,在猴兒谷大眼徹底成形中土氣脈被魯執完全改變之後,我們雖然已經長大茁壯,但仍在山土中。其實最初魯執在設計這座大眼的時候,本來也沒打算把我們放出來」

魯執捏造大眼是為了改變中土格局,以求消弭天劫。十九靈胎在這件事中,對魯執而言只是工具是法術的一部分。

魯執從未想過點活他們,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些靈胎即便長成了大畜,也不會破山而出,而是和普通的山天畜一樣,終其一生都在山體內度過。

可是魯執費勁全部心力,並沒能徹底抹去天劫,只是改變了飛升者的著6地點。大眼成形後不久他就明白了此事,同時也算出會有九星連線引洋流,那些被送走的修士,都還又機會重返中土。

不用問,這些被坑掉的神仙相們,一定會回來搗毀假大眼,屆時天崩地裂,中土人間將毀於一旦。

魯執篡改中土格局,是為了還仙界清寧。他的一番作為,也的確達到了目的,可若干年後,中土就會浩劫席卷,為救一界而毀一界,他不認頭,何況被毀掉的這個世界還是他的故鄉。

他之所以叫做魯執,就是因為性子執拗,事情沒能圓滿解決,他不肯返回仙界。

那個時候,苦乃山假大眼成形修士破道飛升都被送往真大眼所在的巨島大海深處變成了混沌疆域而十九頭靈胎長成的大畜仍在山中沉睡。

魯執的事情未完,還要繼續做下去,不久之後又有了新的設計,可其中有個關鍵之處:他必須穿越混沌之海,去神仙相的老巢。

混沌,是乾坤的渾濁不清,不是靠著人力能夠克服的,沒人能穿越大海,即便魯執也不例外,要去飛升之地,就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等待九星連線,逆流而上。魯執等不得這無盡年頭;另個辦法就是破道飛升。魯執是最純粹的山天大畜,無論再怎么強大,哪怕能夠毀滅世界崩塌乾坤,他也沒機會渡劫。

說到了這里,賈添忽然住口不言,目光也隨之寧靜下來

梁辛也不催促,就站在一旁安靜等候。賈添沉默了良久,終於再度開口了:「我本來一直都在睡著,沒有神智只有感覺對另外十八人的親近,對魯執的親近,我知道他們都離我不遠,這讓我心里踏實,也讓我睡得更加香甜。」

「直到有一天,我的頭忽然疼了起來,疼得我痛不欲生,仿佛有一座大山正在我的耳中崩塌有一盞太陽正在我眼珠里炸碎有一座苦海在我鼻中口里翻涌,還有一條火龍在我腦中瘋狂旋轉,攪動不休等那場劇痛結束,我也隨之醒來了事後我才知道,那些疼痛,是魯執在施法,塑我五感,造我神智。醒來的,不光我一個,而是所有人。我們十九個人。當時我們仍在山中,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可我們醒來了,活來了,心中那份快樂我不知道該怎么去說,我真的快活。」

「歡喜過後,魯執的聲音傳了進來,傳入了我們每個人的耳中。以前我知道他在附近,他造了我們,不過那只是心里的感覺,而不是五聽五感,直到此刻我才聽到了他的聲音。他的聲音談不上好聽或者難聽,但落在我的耳中,卻讓我說不出的開心。我分不清這份愉悅,是因為親近他,還是因為我有了耳朵我能聽到聲音了或許都有吧。」

「魯執說,他要我們幫他做一件事,這世上也只有我們能幫他。我們自然痛快答應下來,再之後,他並未多說什么,也沒把我們弄出大山,而是開始傳授本領和這世上一切要學的東西,我們就在山中學習修煉,有時候兄弟間會說上幾句笑話,猜一猜這世間的風景。同時他還給了我們每人一個出身身份,這宗那派,姓字名誰,詳細得不得了。安排好這些事情,魯執就走了,要我們等他回來。等了不知多久,魯執才回來,嘿,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等待也是種滋味。」

「魯執查探了一番,見十九個人個個學有所成,也都牢記了自己的身份,他著實高興,我們自然也跟著一起開心。而後魯執才把前面的那些事情告訴了我們。三兄弟借坤蝶飛仙一怒而起仙界誅仙縱橫世界斷滅飛升六三一大陣捏造中土大眼那時我已經知道自己是個了不起的怪物,更明白能把我們造出來的人絕非等閑之輩,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想到他竟厲害如斯,魯執魯執」

「說過了往事,讓我們明白了前因後果,魯執終於提到了要我們幫他做的事情:他要我們飛升到真大眼所在的那座巨島,去搗毀真的大眼。這件事的道理再簡單不過,真的大眼一旦被毀,中土就只剩下鎮百山和猴兒谷這兩處靈丨穴,就算九星連線,神仙相們再返回中土搗毀了我這座大眼,靈元大脈也再無法恢復正常了。這一來,他們毀不毀假大眼,都沒什么意義了,也就犯不著再來找猴兒谷的麻煩。而且真的大眼已經廢棄了,毀去它,也不會對中土世界有什么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