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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之前下的還是落地可融的細雪,那現在便是鵝毛大雪了。雪落下來,倒是不算冷,冷的都是風,一陣一陣的刮過來,好似尖刀,寒的刺骨。

和尚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里去,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回那個萬人坑了,但是卻總又有些放不下,想要在這座城中再停留一些日子。

於是,他便又不受控制的到了那扇門前,還鬼使神差的敲了敲。

原以為自己又會被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毫不留情的轟出去,卻不料為他開門的竟是一只骨瘦嶙峋的手。

和尚注目看著面前的青年,握著念珠的手禁不住的撥動了兩下。

先前他也是瘦,卻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冬日的棉衣一層一層裹在身上,就好像是掛在干癟的木桿上,似乎一陣風過去,就能將這一切都吹為虛幻的雲煙。

照理,他已經不適合離開床榻了。

和尚從他的身上看見了死氣,和周身黑氣壓制下隱隱約約的一點蒼白色元神。

被折磨得很虛弱的元神。

弱而不滅,且這元神之上隱隱的威壓,較之先前,反而是更加的強大了一些。

神明,終究是神明啊……

即使是狼狽如斯,也總有涅的一日。

「大師……」他努力的笑了笑,說:「真高興啊,我們又見面了。」

和尚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能說出正常寒暄的話語。

「他……不在嗎?」

如果那個難以理解的屋主在的話,估計不論如何也不會讓他來開門吧?

青年疲憊的點了點頭,咳嗽了兩聲,說道:「屋外風雪大,大師進來坐吧……」

「對不起……家里沒有熱水了……」

青年拿手在茶壺外面貼了帖,里面是一片冰涼,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殘茶。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出過屋子了。這屋外的風雪太大,他實在是承受不起了。哪怕是從床上下來,也能讓他全身的骨頭發疼……雖然這種疼痛,從小到大疼的多了,也就習慣了,但是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到底不必從前,忍耐力要差勁很多了。

「沒有關系……貧僧,不是來化緣的。只是即將離開,所以想和施主道個別……」

和尚斟酌著語句,說出來的話卻終究是干癟。

「唔……這樣啊。」青年微微點了點頭,用手扶著桌子,慢慢的坐下來,說道,「可惜小雨他出門去了啊……」

「不過應該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回來了,您如果方便,也可以在這里等一等……只是我現在的身體,實在是沒有力氣為您做些什么可以果腹的東西了……」

青年看著和尚,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和尚發現,似乎從見到他開始,他就一直都在道歉。

雖然好像並沒有什么值得道歉的地方。

可是每一次聽見他的抱歉,都叫人覺得心中發緊。

就好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一樣,壓抑的叫人喘不上氣來。

眼看著又要冷場,和尚決定找點別的東西說。

比如:「那位施主是一個人出門的么?」

青年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怎么了么?」

和尚估摸著他是在家呆的太久,根本不知道外面那些血腥殘忍的悲傷事兒,就也沒再多說,說多了平白叫人擔心。畢竟那詭異的殺人犯到現在為止都是在晚上殺人,如果那位施主白天出去白天回來,應該不妨事。

於是便道:「無事,貧僧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