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地問:「你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依附在小龍的身體上,比起那種平凡的小子,你要真是什麽妖魔鬼怪,還是上我的身比較好吧。」

我是否該感謝他的好意?我何時弱小到被同齡人稱為「小」字輩了,我又何時與他成了莫逆知交?我是妖魔鬼怪的話你還能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慚?「你怎麽知道我叫阿龍,田徑隊的曲陽先生原來不是一個有健忘症的白痴,是一個有妄想症的瘋子,在下這種妖魔鬼怪也甘拜下風,原來世上真有蠢得如此徹底之人,失敬失敬,實在是造物主的失敗之作,希望麻省還未關門,理工學院與神病院都會無限歡迎你吧,這種史前單細胞生物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我是真的生氣了。我必須快點離開,否則會犯故意殺人罪的,我本來就是一個沖動鹵莽的人,招惹我的人都會後悔的!他現在有一雙睜得像燈泡一樣大的死魚眼,臉部線條也有些不正常的扭曲,看來這里將要上演長得像黑社會的高才生與長得像白馬王子的小流氓的喋血斗歐事件了。

一臉酷相的我其實也是跆拳道黑帶的,即使身材不如他,也不會被修理得太慘吧。我也不想在地鐵上大開殺戒,血濺當場,但此時的他已露出好勇斗狠的表情,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看來一場男人間的較量就要展開了,我恐怕會死得不明不白,誰叫自己口沒遮攔,自作孽,不可活!不對,誰叫這個變態男一直令我看不順眼,又令我潛藏的惡作劇因子蠢蠢欲動呢?算了,命就一條,拼了!

正在我摩拳擦掌之際,他又突然抱住了我,笑著說:「果然我的眼光很不錯,臨時找上的人竟那麽正點,很好,小龍,我要定你了!我喜歡你的這副尖酸嘴臉,有夠令人討厭,跟傳聞中的冷酷王子很不像,有的是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和搬不上台面的潑皮,這樣的你,哪里還有優等生的樣子,有意思,我喜歡!」

這時的我突然有將眼前這個人先奸後殺,五馬分屍,開棺鞭屍,剜骨揚灰,粉骨碎身的沖動,哼,老子不發火,你當我是病貓啊!我用右膝往他的胯部頂去,同時左手的手肘往他的肋骨撞去,我要你醫好了都浪葯,一輩子不舉,或者肋骨的碎片插進肺部,讓你被自己的血嗆死,諒你有三頭六臂,在身體緊貼的情況下都定會挨上一擊!

在我的攻擊距離他的身體還有一公分的時候,我的所有動作都僵在了半空中,因為五根細長的手指緊緊地勒住了我的咽喉,我的呼吸困難起來,這個人在當眾殺人,在有人瞄到了這邊的狀況狐疑地准備探究時,這個凶手竟然緩緩地靠近了我的臉,吻了下去,這樣一來,放在頸上的手指只是為了固定頭部方便動作罷了。我好辛苦,咽喉被勒緊,嘴巴無法呼救甚至無法幫助呼吸,身體被抱緊無法掙扎,我感覺生命在一點一點地緩慢流失,為什麽我不能死得痛快一點,為什麽我要這樣毫無理由地屈辱地死去,為什麽我要被這樣的人奪去一直憧憬的初吻並以難看的姿勢在大庭廣眾面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