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掙扎,這樣的困獸之斗太過可悲,我不怕死,從來不怕,只是沒想過會死得這樣糟糕罷了。不過也不算很悲慘啦,至少這個人的吻技挺高超的,也不太令人討厭,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狀況中,我或許也會很陶醉的,恩,好像有句什麽的台詞叫「溫柔地殺我」這樣算不算死在溫柔鄉呢?沒有軟玉溫香在懷,卻倒在再世潘安的懷中也不壞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遺恨的是如果死前有人可以跟我上床的話我就不用到死還是個處男了。

突然我驚訝於在這種環境下我應該無法如此清晰地思考的,當我注意到這一點時才發現不知何時頸上的束縛已經解除了,腰和手腕卻也不知何時被制住了,這個野蠻人正專注地在幾乎已經空無一人的車廂中吻著我,我仍然呼吸困難,這個吻太長了,我感到暈眩卻無力也無意制止,反正挺舒服的,哪怕這個人剛才幾乎殺了我,誰能令我快樂,怎樣令我快樂我並不在意,快樂就好,也許越快樂越墮落,但是越墮落也越快樂嘛,這樣才對得起自己嘛。

於是我賣力地回吻著他,與不知何時竄進我口腔的軟舌嬉戲著,把平時在色情小說和錄像里看到的學到的卻一直無法用到的十八般武藝全用上了:用力地又吸又咬,一會兒柔柔地舔舐著他的上顎,一會兒輕輕地勾畫著他的唇線,一會兒細細地搔弄著他的齒齦內側,他也粗暴地回應著,狠狠地啃著我的唇瓣,重重地敲擊著我的齒列,密密地摩擦著兩鄂的肌肉。

「恩,恩……」發出呻吟聲的是我,「呵,呵……」的粗喘聲則來自他,我們吞咽著彼此的口水,還有些透明的絲線沿著下巴流下,氣氛煽情曖昧。突然我的舌頭被重重地咬了一下,我感到血腥味在口中擴散,甜甜地令人越加興奮,我也咬了他的舌頭,接著開始像野獸般的互相嘶咬,瘋狂的啃噬著,從剛開始比賽吻技到比賽痛覺的忍受力,從剛見面到現在,我們一直在「斗嘴」,剛剛的氣氛是那樣火暴,現在是那麽情色,我覺得他是一個變態,我卻是跟變態接吻的瘋子。世人皆醒我獨醉又何妨?不問對錯,不問結果,不問善惡,只求快樂!

地鐵已經停在終站了,我們終於結束了這個可以記入吉斯尼記錄的長吻,我無言地望著他,他舔了舔嘴角,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澄澈的眼睛里映出的我也是欲求不滿的樣子。他拉著我的手腕迅速步出了車廂,動作一點也不溫柔,但卻是不會令我感到疼痛的力道。

站在走道上,他突然別過臉,別扭卻直接地說:「我們,我們上賓館繼續,好嗎?」我驚訝於這個人的恬不知恥,更驚訝於自己的欣然應允,變態這種惡疾會傳染嗎,還是我本來就不正常?但是剛剛的感覺太棒了,大概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給我的,害我現在欲火焚身,他的感覺應該也不錯吧,因為他也一臉飢渴的樣子,我們的身體和感覺都很契合,做起來應該會非常有感覺的,我很期待。我並不認為自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是我是會屈服於生理快感的生物,我無意壓抑自己的本能與欲望,我的龜兒子已經漲得發痛了,管他是誰,能幫我消火就好。

正在這樣想著的時候,我已經進了一間豪華的房間了,kingsize的席夢思藍色雙人大床上有著純白的紗幛,氣氛妙曼;光潔的原木櫃子上有一盞散發暈黃光暈的台燈,光線朦朧;透明的有色玻璃外是燈火璀璨的夜景,情調迷人。我環顧著這個即將獻出我的初夜的地方,心里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