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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回答軍中缺糧多日他飢餓難忍,竊糧無非是想要活下去。然後向賈詡請求恕罪。

其實這能算什么罪呢。賈詡想。無非是為了活下去而已。賈詡向來覺得人只要為了活下去,做出什么事來都沒有不可以。

他簡直該舉雙手贊成此人的做法。

然後他命人結結實實打了刀疤一百軍棍,一棍也沒有少。

因為活不活的下去,就各憑本事了。

現在那個人怎么樣了,賈詡無暇顧及。這事僅僅是投入他生命長河中的一粒石子而已,連波瀾都激不起。

夜已深,即便戰事緊張的氣氛越發濃郁,而此處是離官渡不過區區十數里的營帳,周圍還是不可抑制的沉寂下來,連噼啪作響的篝火燃燒都逐漸低落,只能偶爾聽見倚靠著兵器打瞌睡的士兵鼾聲。賈詡疲倦的揉揉太陽穴,為了照顧下餓得發疼的胃,終於端起旁邊這碗早已冰涼的面疙瘩。

湯水有些泛黃,面里還混著沙子。了一口發現實在無法下咽又放下了碗。

許是疲倦過了頭。賈詡凝視著油燈下明晃晃的湯水,忽然便想起從前在某地,也有個人與將士們埋鍋造飯煮了一堆面疙瘩,然後鍋剛一開便興沖沖舀了兩碗跑來他身邊塞給他一碗,催促著他趁熱喝掉。

不知道是不是和年輕有關賈詡總覺得張綉干什么都興致勃勃的,無論是騎馬遠乘,或是狩獵多得了只獐子都能讓他開懷,甚至只是開飯了就能讓張綉放下手上的任何事。

端著還在冒熱氣的碗,賈詡卻不忙著動筷子。

這批糧食是上庸郡送過來的,他不動聲色的思索著。根據自己對那處倉庫的事先調查和了解,小麥的預處理並不完全,殼褪得也不怎么樣。所以不出所料的話……

「呸呸呸,怎么這么多沙子!!」

他看見張綉咳嗽起來,大有眼淚嗆出來的趨勢。如果這時候張綉回頭看賈詡一眼就會發現賈詡一手托下巴幸災樂禍的盯著他唇角還掛著一抹陰笑。

張綉總算把沙子都吐了出來,然後緊張的提醒已起陰笑的賈詡千萬不要入口。接著他不好意思撓撓褐色的腦袋說了句「我這就去給先生換碗好的」便重新飛奔了下去。

現在他捧著手中冰冷的殘湯,搖了搖頭把無謂的回想趕出腦海。與那日冒著熱氣的面疙瘩相去甚遠,讓賈詡覺得剛才咽下去的都成了酸水。

夜風忽然將帳子吹開,一員滿面風塵的將士撞進了來。做工良的豹紋鎧甲破損多處,沾著泥土和血跡,卻絲毫沒有影響本人身上如厚盾一般堅不可摧的氣勢,正是大將曹仁。

不少營帳里沉睡的士兵被驚醒,有兵刃墜地和輕微的喧嘩聲傳來。

「主公要求派軍增援,所有能調動的軍力全部用上。」

賈詡皺眉道:「白馬救不下來?」曹仁搖頭:「有張文遠,關雲長做先鋒,那顏良哪是對手?只是……主公在延津那一處的戰場就不大樂觀。」

賈詡立刻明白了眼下的處境。袁紹兵多出曹軍數倍,因此才循荀攸之計用了聲東擊西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