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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分明是站在他面前,卻有一種莫名的孤獨就這樣突如其來並且毫不留情地裹夾走了對方。那道無形的牆,就算注視著他的時候,卻是活在另外一個世界里,虛假的透影。

而漫天的星光卻都寂寂無聲。

有一瞬間他幾乎愚蠢到要伸手去拉住對方了。但是少年的眼神微微轉動,仿佛這時才注意到了他。

伊文看了看懷里的血袋,又看了看西蒙,語氣平板:「難喝。」

「沒其他選擇。」西蒙皺著眉頭,讓自己從剛才那種莫名的感覺里清醒清醒,回答,「隨你。」

嘖。

「要不是你剛被初擁,我就吸你的血。」

伊文只能惡狠狠地威脅他一句,把血袋拆開,就這樣在公園里吸起來,難喝得臉都快皺成一團。

死血就算了,居然還是冷凍庫里取出來的,伊文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在喝著在冰箱里反復凍過後再取出的臭水。何況質量實在差勁,就算強忍著惡心勉強喝完,他也只是勉強脫離了瀕死狀態,實際上還是脆得來個人就能殺了他。

飲血過後尤且不足而顯得更加猩紅的眼睛瞪著西蒙,如同飢餓的野獸在觀察將要狩獵的獵物,隨時要撲過去,逼迫對方攤開四肢,然後在那脖頸肆無忌憚地吮吸鮮血。

西蒙為這窺視感下意識退了一步,少年卻移開了視線:「伊文。」

「?」茫然。

「……我的名字。」少年說,「伊文。」

西蒙猶豫片刻。

雖然不像某些黑暗生物,以名字作為禁忌,但獵人的真名也不適合告訴他人。因為名字本身就帶有魔力,隨時有可能被作為媒介利用,和同行一樣,他對外以「鋒牙」的代號自稱。

不過對於目前成為了他的尊長的少年,大概沒什么意義。

「西蒙德。」他注意了另外一點,「你沒有姓,是賤民?」

「賤民?」伊文反問,這聽起來可不是什么好詞。

西蒙很詫異對方居然不知道這種吸血鬼的常識:「沒有經過正式初擁儀式的吸血鬼,充當血庫的血仆,被驅逐出血系的叛徒……這就是賤民。」

賤民是吸血鬼里最低級的存在,和印度種姓制度里的「第五種姓」一樣,幾乎不能算作一個階級。

可這人的實力如此強大,何況還有專門供他沉睡的城堡,不該只是一個血仆。聯想起之前他被追殺的經歷,難道是觸犯了什么吸血鬼里的禁令?

難以想象,魔黨中的年輕叛逆者連六大禁律都沒放在眼里,卻依舊是吸血鬼,這家伙要做怎樣的事情才能被吸血鬼視為敵人?

伊文沉默著不說話,西蒙權當是默認。

「你沒有血系,沒有血仆。」獵人冷冰冰地說,「如果是平時,我可以輕易殺你。」

少年無所謂地撇撇嘴:「那很可惜,你沒做到。」

這時候太陽已經下山,只有公園里的路燈照在石板上,還有牆壁上幽藍的月光,宛如鬼魅電影的專場。

西蒙在燈光下動了動手指,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繞過了剛被初擁的吸血鬼的懼光階段。黑暗雖然讓他覺得舒適,卻更像是過去慣於在這樣的情況下戰斗的主場效應。

……這樣強大的血脈,面前這個有著孩子外表的吸血鬼到底是誰?

在西蒙忌憚的注視下,「強大血脈」的持有者咳嗽了一聲,心里再次惱恨那些腥臭的死血,就算捏著鼻子認了,也沒法治愈他身體里受到的本質傷害。

「我們得找個地方休息。」

西蒙不得不接受現在這種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