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想起來。一年一度血族匯聚的日子,所有高等級的血族都會出場,就連小貴族也能被邀請出席,而在血族親王消失前,親王本人甚至也會主持血月宴。
站在後面的伊文卻抱怨起來:「別拉關系了,西蒙,我可以吸他了嗎?」
吸?加蘭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睜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瞪著西蒙,看到後者點了點頭,同時舉起槍瞄准他,不讓他亂動。
「鋒牙你居然……啊啊好痛你個小鬼停下停下!」
青年發出了慘烈的喊叫。
好像我的吸血技術特別爛似的。伊文在心里嘟囔著。
反正他還從來沒真正吸死人,只要嘗到讓自己滿意的鮮血量後就會理智地撤了。
於是他心安理得地繼續沉醉於強者那富含力量和生命力的美味血液里。
嗯,美味。
「西蒙,你要嘗嘗嗎?」伊文舔了舔自己牙齒,他在吸血結束後就回了獠牙,「他的血很好喝。」
「……不用。」
西蒙默默看了眼曾經的同僚。
青年倒在牆根上,。被吸血後的疲憊和難以啟齒的殘留愉悅讓對方只覺心如死灰,西蒙懷疑自己再咬一口,這位不是缺血至死就是羞恥至死了。
天空的月亮又高又漂亮。
這是接近滿月,黑色的天幕被城市的燈光照得通明,反倒使月亮露出一絲血色的不祥。幽藍的月光無聲暗藏於璀璨如白日的霓虹。
伊文說:「我想去參加血月宴。」
西蒙沒見過他這樣安靜而沉寂的神情。
「那里可能有人會認出我們,所以必須要隱藏身份。」少年繼續說。
西蒙皺了皺眉:「這很危險。」
伊文擺擺手示意自己很了解情況:「我知道,但是……我想要知道他的情況。」
他解釋道,「他是我的尊長,嗯,就是我的父親。我醒來後一直沒看見他,聽說他的情況不好,那些血族能夠告訴我答案。」
西蒙想起來了,這仿佛有兩張面孔的又天真又冷酷的血族,至今為止只有一次,在那古堡里流露出迷茫的神情。
告訴我,他在哪里。
少年顫抖無助的聲線,向著敵人請求。
還有、
散發著銀光的刀尖。篝火的炙熱光芒。出現在人群中的身影。
「……我知道了。」他回答說。
☆、吮飲脖頸的第六滴血
鍾塔的指針轉向午夜十二點,白日斂璀璨金砂,而黑夜披散沉重濃色衣袍,覆蓋天空的痕跡。
滿月爬上樹梢,夜風中有切切的笑聲,樹林灰暗地相互低語。這幽暗的夜晚的森林,模糊的蒼藍月夜,仿佛在深淵的盡頭歌唱,詛咒著神之名諱。
但狂歡的宴席也由此開始。
繞過小樹林,在恢弘的城堡外停泊著的是那不應屬於這個時代的豪華馬車,血族們就這樣一個個從遙遠的各地奔赴而來。
矜持而且繁華,血族們最為重要的宴席,因此也就沒人注意到血月宴上出現的兩個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