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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晨垂下眼睛,半晌才搖搖頭,聲音聽不出情緒的道:「不麻煩你了。」眉頭也皺了起來,完全不看男人。

顧君南察覺出眼前的青年似乎有點不對勁,卻也不想深入琢磨,畢竟才見面兩次,所以顧君南就到醫院的大廳想打個電話叫人送點錢和衣服來。

拿起公用電話,腦袋還沒有想起電話號碼,手指就熟練的按了起來,等顧君南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撥打的是自己爛記在心里的某個號碼,來不及掛掉,電話的那頭就響起顧澤久違的聲音,一下子讓顧君南的心顫動著忘記了這么呼吸,握著話筒的手手心頓時燙的出奇,然後反應過來後立馬掛掉!

半晌,顧君南才又拿起電話,這次他打的是自己的手機……

接電話的是阿深。

「南叔!你在哪兒?!」

顧君南聽到阿深焦急的詢問倒很快平靜下來,說:「我現在在醫院,你和樊胖開車給我送兩套衣服來。我在五樓7號房。」

「南叔你受傷了?!」阿深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你別動,我馬上過去!」

「好……」

之後顧君南怕那個打針的青年會渴啊什么的,還不忘買幾瓶水,買完就往回走,推開單人間病房的時候,他明顯看到卞晨陰霾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消失不見。

「你以為我走了么?」顧君南好笑的看著這個有些虛弱的青年,覺得眼前人還真是沒安全感。

卞晨卻看了一眼顧君南濕潤的眼,沒有答話。

男人不知道,這個在他看來虛弱的需要人照顧的青年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不堪一擊甚至單純,要是他知道剛剛卞晨漠然的腦子里想著的東西,估計會一陣惡寒……

最初的沉默過後,男人嘗試著和卞晨找了些話題聊天打發無聊的時間。

問道關於龍虎會的事情的時候,卞晨明顯是知情的樣子。

「其實我也不太了解,就是知道他們的老大叫魏峰,下面有一支退役軍人的英隊伍,還有幾個有能力的大頭目。」

顧君南仔細聽著,猶豫著問:「你確定他們的老大是魏峰?」

「……」卞晨眸子暗了暗,「難道不是么?」

男人搖搖頭:「不知道,算了,你不是道上的人,你不要牽扯太多。」

卞晨則道:「已經牽扯了,他們估計會以為我跟你是一伙兒的。」

「那……」男人剛想說讓卞晨最近今天不要出門的時候關閉著的房門一下子被打開了!閃進來一個碩長的身影,從背後一把抱住坐在凳子上的男人。

純色的黑發柔順的垂在男人的臉龐,顧君南一怔,側過頭去就一下子被捏著下顎堵上了嘴。

「唔……」男人眼睛都來不及閉上,那濕軟的舌頭接猛的竄進了他的口腔,強硬、急迫!

這樣子蹂-躪他舌尖的吻法,除了程權便再沒有別人,男人像是被程權感染了似的,竟忘記了旁邊還有人看著,等程權放開他的時候,唇瓣都破了……看上去更讓人想去蹂-躪!

吻畢,程權還把男人的頭埋在自己的懷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顧君南覺得程權有些過於緊張了,又不是他出了什么事。可是聽見耳邊程權強而急促的心跳,男人怎么都拒絕不了程權的擁抱。

「南叔,你……以後這種事情我來!聽到沒?!」程權皺著眉,表情嚴肅,即便現在的男人根本還沒有接受他,但他自己已經把自己定位在顧君南男人的位置上,說出來的話充滿但又責備還有濃濃的寵溺。

最後才看到房間里還有個人,程權也不避諱,直接坐下來想要攬著顧君南的腰,等著男人介紹。

男人也沒問怎么不是阿深來而是程權來,只是想起剛剛自己在卞晨面前和程權接吻太別扭了,就僵著臉,把程權攬上來的手拍掉。

也不知道卞晨怎么看他的,大概是惡心吧……

的確,卞晨在從程權進來到吻男人再到程權將男人抱到懷里的過程中,心里都悶悶的堵著,像是被抽空了某個東西,覺著面前的畫面簡直惡心到不行!再想起男人肩上的咬痕,卞晨甚至覺得顧君南背叛他!

對,沒錯。

背叛……

他還沒有碰過的東西,還沒有得到的東西,還沒開始用的東西竟然有主人了!該死!

卞晨有一瞬間覺得自己這么煞苦心的設計游戲,接近這個已經臟了的老男人是個無聊且白痴的決定。渾身的低氣壓驟然擴大……

程權敏銳的發現卞晨一瞬間眼睛里的肅殺,不動聲色的觀察卞晨。

「南叔,你要不要先換個衣服,我聽你的,帶了兩套。」程權把其中一套給了男人,另一套放在早已換了身病服的卞晨的床邊。

男人也早想把濕衣服換掉,就先簡單的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下,說上次卞晨救了他一次,這次也是湊巧碰上了還害卞晨受傷的事,而說到程權的時候,就只說了名字,並沒有說是什么關系。程權也不介意,他認為剛剛哪個吻已經說明了某些東西……

病房里沒有單獨的衛生間,顧君南也不想在這里脫光,就出去到走廊另一頭的廁所去換。

等顧君南離開了,程權微笑著的臉瞬間放的更大,上前,伸出手,道:「剛剛南叔也介紹了,我是程權,出來混的。」

卞晨伸出手,握上去,道:「政府的小職員……」

「是么……」程權松開卞晨的手,氣氛開始詭異起來,漂亮的眸子一眯,瞬間給人冷冽的感覺,「小職員的手上會有手槍磨出來的繭?……」

26

沒想到來人一下子就戳破他的偽裝,卞晨幽深的看了看眼前礙眼的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程權倒是不在意,一個淺笑俯視的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卞晨,眼神滿是警告:「你是誰我不在意……離他遠點。」

這個『他』自然是某個出去換衣服的老男人,卞晨面不改色的看著自己手背上扎著的針管,病房里安靜的像是在沉淀著暴風雨。

兩人相互都看著礙眼,卻又不動聲色的暗地打量對方。

程權太敏銳了,重生到這個世界後,從最底層慢慢爬上來,看人極准,預感也是離譜的可怕。卞晨眼底的東西藏的很深,顧君南或許看不到,他卻覺得對他產生了威脅。

現在的他步步為營,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達成,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正是他想在男人心里占據重要位置的時候,所有的障礙都他媽的該消失!!

他才不會相信卞晨是什么政府的小職員,他從阿深那邊趕來,聽了事情的前半個經過,現在又在這里看到了當事人,怎么都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

直到顧君南換好衣物,隨意的用手抓抓頭發,抬頭就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然後不自覺的伸手碰了碰那被程權啃嚙過的唇瓣,好像上面還有那讓他熟悉的溫度似的,然後像是猛的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這個無良的動作,怔了怔,立馬回到病房……就看到兩個安靜的青年一個病態的紅著臉,閉著眸子,毫無表。,一個雙腿交疊的坐在椅子上,穿著和這里格格不入的華麗西裝。

顧君南只猶豫了一下,就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和程權挨著卻並不靠近,若即若離的距離弄得程權眼睛都是彎彎的,毫不猶豫的就挪動了位置變成緊緊挨著男人坐下。

太明顯的互動,卞晨淡淡的看著,說不出什么滋味……

只是知道自己心情越來越糟糕。

男人的加入帶動了一些話題,不知不覺的就聊到了龍虎會。

「龍虎會的老大我所知的就是魏峰,在被關押的時候無意間還聽到些事情,估計你們會有興趣。」卞晨用輕松的口氣說著,「是一個月後和國外一個幫派的交易。」

程權很有興趣,左手隨意的捏著男人的衣角,眼睛卻像是要洞悉所有事物般的灼灼看著卞晨:「說來聽聽。」

卞晨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瑰色薄情的唇瓣微微起合:「其實我聽到的不多,因為這件事需要我父親那邊派人放他們進這個城市,所以我才清楚一些。是軍火交易。」

顧君南一下子皺起眉頭,軍火交易對這里的黑幫來說有點兒太大了,看來龍虎會真是比表面還要深藏不露。

就是青幫這樣打的幫派都只是買賣毒-品和進行地下賭場,保護,再來就是最賺錢的桃色交易了。

「知道他們的交易地點么?」男人問道。

卞晨搖頭,道:「不知道,只是知道時間而已,兩月後的八號,海口的看守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貨通過。」

「就是因為這個和上面新來的項目你才被綁的……」顧君南或多或少有些覺得眼前的人太可憐,有時候有錢、有權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但程權卻和男人抓住的重點不一樣,迅速過濾了卞晨的話後,只覺得卞晨說的太完美,話里面一個瑕疵都沒有,太完美的東西,都是不正常的。

於是眼神下意識更冷了幾分。

顧君南沒有懷疑什么,只把卞晨當做交情尚淺的小兄弟,看天色不早,估計卞晨還沒有吃完飯什么的,就想著出去買一點帶過來,結果話還沒有說出口,程權便接了個電話,叫人直接把東西送上來。

是從帝國酒店叫的外賣,滿滿一桌都還擺不下,程權還叫了個小弟留下來看護卞晨,就拉著男人往外走,顧君南有些失笑,和卞晨道別,說明天再來看他後,就被拉了出去。

看著拉著他手腕走在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