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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籃球場上站滿了囚犯,但他們明顯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都沒有打球,而是都趴在鐵網上,或陰毒或邪惡或冷漠的看著顧君南這批新人……

走在顧君南後面一個的人,忽然踩了男人後腳跟一下,立馬不停的抱歉,顧君南稍稍回頭,意外的發現是個大概四十歲的儒雅男子,身高有些矮,在一排的新犯人中間顯得極其突兀!

「沒事。」男人淡淡的道。

雖然面前的矮個男子在這里給人強烈的違和感,但顧君南一點都不想知道別人為什么出現在這里。他跟著前面的人,秩序的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進入一棟大樓……

這里的檢查十分嚴格,每五個人一組的到一個屋子里檢查,顧君南剛好和矮個的男子分到一組。在他前面的三個人,很利索的在獄警的要求下脫掉了衣服,顧君南看了後也開始脫掉統一的黑白相間的衣服。

都是男的,所以沒有什么好避諱的,五個人都脫的光溜溜的,被獄警一個個的檢查身體,生怕他們帶了什么利器進去。

可顧君南敏感的發現那個檢查矮個男子的獄警貌似都不怎么敢看矮個男子的身體,態度也有些奇怪,直接叫矮個男子脫了上衣意思意思就讓穿上了。

之後按照編號分配房間,兩人一間,男人看了看自己的胸牌,又掃過更在他後面的矮個男子的胸牌,便知道自己會和這個人住一個房間了。。

但總有意外!

在被獄警帶到自己所在b6號房的時候,鐵門旁站了個渾身散發著寒意的瘦青年,剛剛還和顧君南聊了幾句話的矮個男子看到青年的時候,猛的一顫,本來無奈笑著的臉頓時發白,嘴里喃喃著,不確定的喊了聲:「小童……」

那青年直勾勾的盯著矮個男子,無視獄警和顧君南,直接走到矮個男子面前,手摩挲起男子的臉,拇指來回輕輕觸碰著男子的下唇……

那獄警也裝作沒看到,把鐵門打開,顧君南知道自己大概是不用等那個矮個男子了,徑直從那兩人身邊過去,擦身而過時,清晰的聽到青年低沉的喚了男子一聲:「爸爸……」

後來直到晚上,矮個男子都沒有回來……

顧君南一個人坐在床上,盯著灰白的牆壁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於是就開始聽到嘈雜的腳步聲,朝一個地方聚集。

是晚餐時間到了。

食堂是單獨的一棟樓,剛好在男人所住這棟樓的對面,顧君南只要沿著操場過去就行了,但男人沒有過去,而是坐在操場的台階上,想盡量等人多了再過去……

畢竟晚餐時間,所有的犯人都會在那里,新來的犯人中大部分會成為這座監獄強者的消遣對象,顧君南想盡量降低存在感……。

所以等男人過去的時候,排隊打飯的人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了,餐位也被坐的七七八八,顧君南打的飯是最低級的,最普通的,因為他是新人……

早就聽進來過的弟兄說過,監獄其實才是最黑暗的地方!

錢權和武力決定一切!。

顧君南找了個角落坐下,無意間看到和他一起進來的矮個男子被青年摟著坐在最前面的位置,青年也根本沒有去打飯,是直接又犯人給他送到面前。

最後等飯點都快過,食堂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一個頂著暗紅短發的青年一瘸一拐的往里面走,眸底一片死寂……。

男人一下子就人出來那人!

竟然是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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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非渾身是傷,但他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在坐的犯人們也都只是瞬間安靜了下來,便沒有什么動靜了,顧君南意外的發現凌非不再有以前狂肆的眼神,那種骨子里的不羈演變成了冷血的生人勿進氣息。

男人這段時間被程權豢養著,外界的一切消息他都完全不知道,現在猛的在監獄碰到凌非卻只是愣了一下,隨即便不再驚訝。

想來應該是他們幫內的人和陶朝一起把凌非『送』進來的。

當初顧君南就有意提醒凌非,無奈現在還是這樣……

可能這就是命。

只見本來還在排隊打飯的犯人,一見到凌非,便自覺的讓開了,眼底的忌憚是在外界都沒有過的!

最後等凌非找了個地方坐下,周圍的人才逐漸恢復正常。

顧君南雖然覺得凌非人不錯,但總歸是沒有什么交情,只是住在一個屋檐下一個星期罷了,對他個人來說算不得朋友,也算不得仇人。所以在監獄來個『故友相認』什么的也沒有必要。

於是顧君南也沒有再關注凌非了,他才剛來這里,連判幾年都不知道就被放到這個地方,估計是把他弄進來的人不松口的話他怕是永遠被關在這里了!但也說不定!說不定程權會把他救出去!也說不定他在等到程權把他救出去之前就被這里的的黑暗吞沒到渣都不剩了……

男人食不知味的把盒飯吃了一小半實在是咽不下去了,便放下筷子,這個時候食堂已經漸漸有人放好餐盒出去了,大門旁邊的獄警似乎到什么消息,大聲喊了句:「b6一號顧君南跟我來!」

男人皺著眉出列,跟著那個大塊頭獄警出去,沒發現凌非在聽到他的名字後驚訝的眼神和那極富深意的眼神……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凌非都沒有動彈。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上一次,他見到那個矯捷的像個野貓般的男人時,是站在權利的頂峰。這次見到卻是以這樣一個落魄的模樣……

凌非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不想那個男人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於是等顧君南離開很久之後才迅速回到自己所在的牢房。

說實話,在他被自己的兄弟和枕邊人背叛後,他除了憤怒卻沒有別的什么感情,正常狀態下不是應該還有對陶朝的心痛么?可他沒有。

記得他初次見到陶朝的時候,是在被陶朝父親接到幫里的時候,一頓飯的時間,陶潛就把他為義子,他是很感激陶潛的,畢竟當時他身無分文,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

之後陶潛大概是知道他自己的兒子是不可能也沒那個能力將幫派振興起來的,於是把拉大的位子給了他,在死之前還要他好好照顧陶朝。

他對陶朝一直都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只是由於有陶潛,所以他會好好照顧他,在漢堂弄了個不小的位子,可惜下面的人都不怎么聽陶朝的話。也對,這個道上就是強者至上!沒有能力的都只有被踩死命運!

後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陶朝就開始接近他了,最後就因為上了一次,就一直維持那樣的關系,就是沒有感情估計也被做出來了,所以他再遇到顧君南的時候即便再覺得男人有趣,覺得男人對他胃口,都沒有對男人出手,而是單純的維系著和陶朝沒什么感情的感情……

可是現在想來他當初的決定真他媽的是個錯誤!!

凌非自嘲的雙手插入自己暗淡的紅發中,後背的傷口直接裂開,瞬間浸濕了衣衫,和他在一個牢房里的犯人僵直的坐在自己的床位上,最後受不了這樣的低氣壓蓋上被子早早閉上眼睛……

凌非剛進來的時候,認識他的人非常多,畢竟這里混的人也很多,有幾個還是他親手送進來的!

監獄,只要不弄死人,獄警也不會管那些打架的事情,只要不是太過分,他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再來他們也了不少有錢的犯人的好處,對於強大的在監獄呆了很長時間的人欺負新人這個『傳統』也就默許了……

所以當凌非渾身是傷的,還瘸了條腿進來的時候,和他同一個號子的『舍友』就沒事找事的想要凌非給他口-交,這個監獄沒有女人,所以有些沒實力也沒有靠山的人不僅僅會被揍還要脫了褲子被插!

結果那個想要猥-褻凌非的人直接死掉了,而凌非反正是死刑,被關了禁閉後又出來了。

那些以為凌非落魄了就想教訓凌非的人,看到他那還和傳聞的一樣瘋起來命都不要的架勢,都選擇不去招惹凌非,在監獄里自己稱了老大的人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凌非。

現在和凌非住的『舍友』是個新人,早在吃飯的時候,就把凌非的所有事情打聽清楚了,去和獄警商量換個號子蹲,結果被踹了一腳,只好自認倒霉。

而凌非不知道什么時候眼睛盯住了假裝睡覺的『室友』,大概是放不下什么,眼神都銳利幾分,然後開口道:「你去打聽b6一號是為什么進來的,不要被他發現。」

那個假寐的留著一字胡的『舍友』一個激靈,想問凌非是不是在和他說話,但又不敢,最後凌非又開口了,語氣已開始不耐煩:「聽到沒有?」

一字胡趕緊轉過身來戰戰兢兢的答應了。

另一邊,顧君南隨著獄警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個大樓,還被戴上了腳鏈,然後才讓進去一個小房間,一推門,就看到里面已經坐了一個人了,看到他後趕緊滅了還閃著火星的煙頭。

顧君南安慰的笑了笑,走過去喊了聲:「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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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著餿味的陰暗地面,牆角一大片碎裂的地面,還有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腥咸氣息,無一不在提醒顧君南自己在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剛剛他和程權見了面,發現程權略微疲憊的雙眼,還有眸底真切濃濃的自責,顧君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他進來這件事男人覺得和程權沒有直接關系,是他自己大意了……

程權一直看著他,好像就這么看下去就可以把人看走似的,叫男人不要擔心,他會盡快搞定的,他也會派幾個機靈的小弟進來照應,最後交代完一切了,才深深看著顧君南,道:「南叔,怎么辦?」

顧君南疑惑道:「什么怎么辦?你不要擔心我。」

程權卻苦笑著:「南叔你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卻已經開始想你了……」程權說的的確是實話,他直覺一向很准,更何況男人這些時日的疏遠,讓他更是陷入作繭自縛的境地!

「你會想我么?」程權這樣問。

要是一個月前,顧君南會揉揉程權蓬松的頭發,會覺得程權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然後點點頭,但是現在男人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是以前的那種心情……

即便程權對他越發的好,越發的過度保護,可他總是忘不掉程權冰冷的說要活埋顧澤那殘忍血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