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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獸系列 白日夢0號 3975 字 2021-02-23

償,唯歸家無望,每語朱,皆不允。久之,白怒,讓朱,朱但笑不語,見白怒極,始言:「今得君,縱無繾綣,然日夜相對,亦稍慰思慕,遣君去,恐不復見矣。」言畢,做黯然狀,白遂不忍責。

朱慕白高潔,心往之而不敢輕狎,每奉異寶博一笑,知白喜讀,尋善本獻之。白初不悅,久則不拒,偶做溫言,朱必大喜。及後,交漸深,若友朋,時有笑談。

後,朱求雲雨,久不見應,遂每於夜深入白寢,立榻邊,視睡容移時始去。如此月余,白暗察,感其心,然終做不知狀。

居三載,時仲秋,朱忽出游,數日始返,告白曰:「胡王崩,新主暴戾,猝起南侵,陳兵北關,汝外祖並兩舅阻之,惜兵少糧乏,勢危矣。」

白大驚,求往,見朱不應,怒且悲,潸潸淚墜。朱喟然嘆允,攜白返。

至北關,果見胡馬列關下,兵逾十萬,中有一人,高冠重輿,眾將環伺,蓋胡王也。彼時,外祖立城頭,兩舅率兵戰之,未幾,受創,鳴金返,閉城拒敵。

白善弓馬,亦頗涉戰陣,見狀曰:「胡兵勢猛,非死戰可勝,宜智取,不若尋三五勇士,取胡王首級於亂陣,則不戰而敵退也。」惜乎己方無猛士,憂乃深。

朱謂白曰:「取敵王首,易也,若得君身許,吾可為之。」

白聞言不語,忖須臾,駭首曰:「諾。」

是夜五更,朱徑入敵陣,刺王於帳中,割首級逸之,而胡兵無覺者。

及天曦,白持王首於城下,叩關請入。祖見白,大喜,又見敵首,喜甚,命懸於城。彼時,胡將亦知王死,見王首級懸城上,大亂,乃退,兵厄遂解。

是夜,大宴,迎白歸,眾將贊之。

宴畢,外祖攜白入內室,詰所蹤,白言遇奇師,學藝忘歸。祖大慰,表奏於帝,並告苗妃。繼而囑白返京,白唯唯而已。

別外祖,白返寢居,見朱坐於床,候多時矣。白立移時,解衣就榻,冰肌玉膚,觸之顫顫若寒蟬,朱擁之,如掬明珠,細吻不暇,裸身與戲。

白乃處子,後庭緊窒若稚女,初承偉器,痛不堪,咬唇塞其聲,絕無吟楚。朱憐而愛之,款款動送。jiao媾愈久,痛稍減,歡愉生,白始有不禁態,嬌喘點點,暈生兩靨,朱益神迷。

歡好逾寅時,漸息,朱曰:「今既身許,可同歸否?」

白起身披衣,尾朱身後出帥府,行近城門,朱忽止步,曰:「至此,可也,君且歸,吾當自去。」見白不解,釋惑曰:「令祖所言,吾盡知矣,念君孝悌,或思父母,焉肯從吾,不意竟守信委身,真君子也,吾愛敬之,豈忍使君絕天倫。今得一夕歡,無憾矣,就此別,不復見君。」言罷,化風而逝。

白木立徹夜,悵悵若所失,天明始返。

抵京,白見帝、妃,相擁對泣,帝初責白放誕,思其功,復喜。詰白師何人,白唯杜撰以對。

白經雨露,風華愈盛,兼仁厚慧敏,眾女爭慕之,帝、妃屢擇良家女以許,白皆以無緣拒。妃怒,責白,究其因而不得,怒甚,命杖笞,股爛血流不見應,如之奈何,罷矣。

時白已及冠,敕命建府別居。白厭奢華,府邸素雅,起居不若兄弟遠矣,唯喜駿馬,尤愛色如丹霞者,辟後園十余畝,飼良駿數十。人咸知,陰喚白曰:馬痴。

又二年,值帝壽,帝,明君也,治有方,諸夷朝之,聞壽辰,皆遣使來賀,一時冠蓋滿京。當此時,北胡亦稱臣,新王遣使以修好,寶馬一匹,珍寶無數獻之,帝笑納爾。

壽當日,大宴群臣並來使。翌日晚,帝復設家宴於御苑,妃嬪皇子共襄之。

宴起不久,帝興起,命陳壽禮共賞。一時奇珍迭現,人皆目眩。賞至胡國貢品,內侍牽一馬入苑,色紅如火,神駿非常。帝共九子,皆善馬,心躍躍,欲騎之,帝笑允,唯白有異色,不若余人。及後,八子輪試,然馬性烈,無能御者,皆落於地。

五皇子繹,後所嫡出,性暴躁,摔馬下,怒曰:「昔貞觀有寶馬,人莫能御,武帝尚為才人,進鞭錘之策,不從則殺之,今可一效。」

白忽怒,勃然作色,斥曰:「馬性靈,神駿直可通神矣,非有緣不能得,豈因私欲毀之,便不能御,飼之能幾何,吾泱泱大國,難容一馬乎?」

繹不能駁,憤憤然。帝愛白仁厚,曰:「三子所言,善也,既愛馬,當以此賜之。」

余兄弟有羨者,有妒者,有譏笑者,不可盡述也。

宴至四更,乃散,白牽馬出宮門,與兄弟別。繹指馬笑曰:「三哥欲騎歸耶?」未及白答,馬已怒,揚蹄踏繹,白急挽韁撫之,馬怒始息,舔舐白手,狀極親昵,白躍馬背,絕塵而去,余人唯瞠目。

抵府,白徑牽馬入內院,遣仆出,不令環侍。伺無人,謂馬曰:「何故,淪落至此?」

馬吐人言,嘆曰:「擅殺胡王,逆天之行,遭雷懲,毀修行五百年,欲化人身而不能,遭擒,獻為禮,幸得君助,一死。」

白大慟,泣曰:「非吾安能陷汝若此,愧甚。」又問:「可得術法解此厄?願傾力償之。」

馬沉吟逾刻,曰:「道法已亂,非重修無以復得,需男子元陽助之,或可速成。」

白問:「何為元陽?」答曰:「取心口血混yang即可,連食七日,可助修為。」

白駭首曰:「易也。」入內室,解衣自瀆,未幾得,置一瓶,又取匕首,刃入心口寸許,血立涌,滴瓶中。幾一刻,持瓶出,奉於馬前。

時白痛甚,血透衣衫,冷汗濡濡若雨下。

馬驚,感白高義,淚落如涌。

後六日,白每於夜深取血奉之。及七日,道成,馬化人身,蓋朱駿也。

是時,白體弱欲倒,朱抱置榻上,解衣查其傷,憐而惜之,恨不身代之。

白不欲使人知其傷,僅取葯自敷,卧床近月。朱日化紅馬立院中,夜則人身奉湯葯,久之,常做親狎舉。白亦不拒,倦則邀共枕,情漸篤。

月余,白愈,與朱共坐,談甚歡,欲寢時,朱躊躇不肯去,牽白袖求歡。白羞,不語,攬朱頸。朱大喜,扶白上榻。白既心許,身則不拘,綢繆竟夜。自此,形影相隨,共效於飛。

其時,人但知王府有寶馬,非白不可御,常隨白側同趨退,竟不知二者實伉儷也。

翌年,帝忽病,漸不起,而儲位尚懸,數子覬覦,有奪嫡意。白為帝寵,最遭嫉,余子污以謀逆,陷囹圄。

白系獄數日,一夜,朱忽至,有怒色,曰:「汝遭污,乃汝四、五弟為之,吾今陰訪其府,聞二子欲殺汝,晚則鴆酒將至,不若速離。」攜白穿牆去。

天明,牢卒方察獄空矣,報上聞,余子怒且驚,唯苗妃竊慰。

又數月,帝竟漸愈,苗妃泣稟白事,帝察實,大怒,廢四、五子,後亦遭黜,入冷宮。及後,尋白數年,無果,遂立幼子,苗妃亦主中宮。

幼子瑜,白同母弟也,十五繼位,乃守成主,登基十載,往泰山祭。

至頂,封禪,禮畢,驚見崖上一人,望瑜微笑,細觀之,其兄,白也。

時白近四十,然望之如弱冠,瑜喜且奇,欲問,忽見一馬從雲出,白謂瑜曰:「奉母宜孝。」繼而登馬去,俱沒無蹤。

瑜速歸京,稟於母,苗後初疑,然觀者眾,群臣皆言鑿鑿,後始信,大慰,曰:「汝兄成仙矣。」

【人獸系列第六波】人甲情:by白日夢

會值清明,生除草庭院,聞雷鳴,頃刻陰雲四合,電閃隆隆。目視四周,眾仆役或幻蛇蟲,或化兔犬,皆逸無蹤。生亦懼,欲走避,忽見一穿山甲卧園中,團身瑟瑟,暴雷落身周。生性仁厚,雖知其妖亦不忍見死,遂抱於懷,入假山洞中避之。移時,雲雨俱散,生出,釋之,荷鋤猶作。

至夜,男子至,覆生上,生閉目待辱,候良久,不見與狎,微奇之,猶疑張目,見男子凝望己身若有思,生不知其意,僵身顫粟,男子察之,擁生眠,不復雲雨。生初有疑,合目假寐,久不見異動,睡漸深。

翌晨醒,男子披衣起,視生曰:「吾名甲龍,汝當曉。前遭天劫得汝救,其恩可償舊債。今汝雜役,客居此,無再辱君。」生始悟其乃穿山甲化,聞言,喜,求去。甲龍憂其仇報,不允,猶禁之,然不予重役,不使陪寢,衣食供給皆美,任生宅中游。

生無勞作苦,遂思筆墨,幸宅中藏書者眾,最為生悅,每流連書齋,必至日暮方去。月余,知甲龍亦喜讀,常於齋中遇,生初難安,久則泰然。

生閱書眾,常見書中雜批語,多辟入理,遂奉綸音,逢妙句,輒錄之誦吟。當是時,甲龍必莞爾凝注,似遇知音,偶與生談,甚相得。日久,乃知批語皆出甲龍手,生由是敬其才高,聞其過人言,益贊服之,然憶昔日辱,黯然不樂。

甲龍似有悔,一日與生言,「汝七歲,以石擊一穿山甲,傷其首及目,幾致死,無記否?非死恨,焉得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