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休沐時間終於結束,端木俞好歹大松一口氣。
萊子成有事可忙,就不會整日地盯在自己的身邊。
他們的關系有了一些改變,端木俞也不好直接甩臉色給他看。
萊子成看著是個大丈夫,實際上心眼兒似乎有點兒小,很多事情都想不通似的,自找煩惱。
這給端木俞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
假若他一直是這般的性子,日後知道自己干的那些拿不到台面上的事情了,豈不是要神經錯亂。
這絲對未來的猜測讓端木俞很是不爽快,像是有東西綁住了自己,漸漸有些心煩意燥。
好在她還有個優點,忒天大的事情,睡一覺過去後,那些縈繞的煩擾就會散去大部分。
這日她終於睡了個好覺,想起景岳來,於是洗漱一番,跑去了賬房。
景岳正從里面出來,腦袋低垂著叢叢往外走。
兩人差點撞到一處,同時一驚。
景岳驚的是這個時候碰到公主殿下,他臉上的傷正是發腫發痛的時候,難以入目,不能給外人道。
身上的傷還有衣物遮蓋,臉上的傷難不成讓他效仿女子給自己掛個面紗
端木俞驚的是,兩天不見,景岳臉上一道紅腫發黑的疤痕,從中心額頭處往左一直拉長貫穿,皮膚破裂外翻,看著慘絕人寰的模樣。
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驚叫道:「這是怎么回事」
景岳被公主抓住的那只胳膊隱隱顫抖著,他用力搶回自己的胳膊,暗處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他。
端木俞收回手,也收回了自己的驚異。
景岳抽手的那一下,眼里閃過一秒的光,她暫時琢磨不出什么,但不妨礙她知道景岳不想她碰到他。
「怎么回事」她重新問了一遍,雙手背後,臉蛋往上注視著景岳,連慣常的笑意也變得淡漠起來。
景岳腦袋低垂,做出恭敬的模樣,不去同她對視,道:「家中私務,公主,我...」
既然別人不想說,也沒有硬逼著說出來的道理。
端木俞水袖一揮,道:「跟我來。」
景岳目光猶疑著,還是跟著去了。
端木俞府上養著一個大夫,曾經是宮里辦差的,後來不知怎的,被太子弄了出來塞到了這里。
大夫給景岳檢查一番,正要開葯方。
景岳道自己已經開了方子,正在喝。
大夫抬頭望了公主一眼,公主朝他點點頭,大夫道:「這治療皮肉傷的方子的確都差不錯,我這里有些自制的創傷葯,對疤痕的恢復也很有幫助,景先生拿去用吧。」
景岳雙手接過,同大夫道謝,又對著公主殿下躬身,感激她的垂憐。
實際上,他心里毫無波瀾,就像他的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