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的楊漣也在召集一干東林黨人,都神色憂慮。
六部九卿,除了朱栩的人,其他人同樣如此,心驚膽戰,不清楚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一道道奏本飛入通政使司,性情平和的勸朱栩謹慎,審視為之,極端一點的,就直言不諱,警告皇帝要懸崖勒馬,以江山社稷為要。
福王的死,自也激動了無數朝野大臣,哪怕是致仕在家的,也都紛紛寫奏本,試圖規勸皇帝。
文昭閣內。
朱由檢一臉後怕模樣,看向溫體仁,越發的信任道:「還好聽了溫卿的話。」
景陽宮以福王的人頭來祭旗,顯然有著大決心,要是他之前莽撞的去阻攔,怕是現在棒子已經打下來了。
周延儒站在那,面色冷漠,冷冷的掃了眼溫體仁。
溫體仁謙遜的躬著身,道「王爺,現在,該是文昭閣出手的時候了。」
朱由檢一怔,道:「本王要做什么」
錢龍錫,施來也都疑惑,看著溫體仁。
溫體仁微微一笑,道:「這件事,皇上的動作太大,南直隸那邊還沒有結束,京城這邊,也只有王爺才能善後。」
朱由檢聽著溫體仁的話,心里也明白過來。
南直隸,朱栩得罪了功勛,以及所有官員,大戶,直接來說,幾乎是整個南京,畢竟一個都城該改了布政司,方方面面影響巨大,最為顯著的,就是官商團體。
到現在,朝廷的六部九卿還有一大部分在那邊,在魏國公等人幫助下,忙著安撫,整頓,一年半載都未必能消停。
南京那邊,朱由檢插不上手,但京城不同,他作為總理大臣,有著逃不過的名義與義務,最重要的是,現在是收攏人心,攬權的大好機會
錢龍錫等人也明悟過來,神色頗為意動的道「王爺,確實是個好機會王爺,可以去聯絡一些宗王,想必不少人都願意交出私產了,不但能在宗王那邊有名聲,皇上那邊也有交待」
施來也雙眼放光,道「兩全其美王爺,事不宜遲,咱們得抓緊」
其他幾人也都附和,這是文昭閣難得的好際遇,一旦抓好了,不多久之後的吏部考核,京察,科舉都會有機會插上手
那才是最重要的
一干人都贊同,唯獨周延儒不說話,眼神里陰沉一閃。
朱由檢心里也涌動一股熱流,文昭閣被壓制太久,很少有這樣的機會。
他掂量再三,都覺得這個機會太好不過,看著溫體仁道:「溫卿,你認為本王現在當如何做」
溫體仁看了眼錢龍錫等人,沉吟一聲,道:「進宮請旨。」
朱由檢一怔,道「進宮請旨」
錢龍錫等人也眉頭一皺,有些不明所以。
溫體仁解釋道:「王爺,這件事是皇上預謀良久,具體有什么計劃,想做什么,我們都一無所知,想要避開里面的危險,就要有旨意。」
朱由檢會意過來,深吸一口氣,笑道:「溫卿說的是,本王這就去景陽宮見皇上。」
溫體仁得到信王的稱贊,也只是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可錢龍錫,周延儒等人卻不太高興。
景陽宮,御書房,屋檐下。
朱栩背著手,遙望著宮外。
曹化淳站在身側,道:「皇上,除了吉王,益王,荊王,衡王四人沒有動靜外,其他王府都透過各種方式,表態願意捐出所有膳田與私產。」
朱栩微笑,道:「那些郡王呢」
曹化淳道「除了靖江王,其他人沒有動靜。」
朱栩嗤笑一聲,默默思忖一陣,道:「傳旨,吉王,益王,荊王,衡王,四王藐視君上,謀圖不軌,削籍,封府,一切抄沒歸國庫。」
曹化淳並不意外,躬身道:「遵旨。」
「靖江王」
朱栩眯了眯眼,這第一代靖江王並不是朱元璋的後裔,而是他的長兄,所以,在朱家宗室里,是特別的一支。雖為郡王,歲祿卻高於郡王,低於親王,官屬親王一半,每年歲祿兩萬石,鈔萬貫,其他基本上照例親王。
「傳旨,靖江王晉為親王,歲祿四萬石頭」
朱栩轉身,走進了御書房。
曹化淳一怔,這是朱栩第一次這么大手臂封賞,稍一頓連忙道「遵旨。」
朱栩剛剛坐下,劉時敏匆匆來了,道:「皇上,鄭氏上吊了。」
對於這位神宗皇帝的鄭貴妃,整個皇宮都不願意提,畢竟牽扯到皇家丑事太多,又是祖輩,盡管厭惡卻不能輕動,是以,一直幽禁在深宮角落,很少有人說起。
朱栩一楞,旋即道:「死了」
劉時敏道:「發現的早,被救下了。」
朱栩對這位,倒是沒有多大記憶,畢竟朱由校坐了皇帝,這位六十多的老婦人,已經被外廷壓制的抬不起頭。
想了想,朱栩道:「看好了,別讓她死了。」
已經殺了福王,再殺老娘,傳出去,名聲太難聽。
劉時敏答應一聲,剛要走,一個內侍出現在門口,大聲道:「啟稟皇上,信王求見。」
朱栩眨了眨眼,道:「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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