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激烈的變革,自然掀起巨大的反對聲浪。
各方面的壓力飛聚集向內閣,而後轉向朱栩。
躲在神龍府享清閑的朱栩,終於是躲不下去了。
因為,宮里的太後娘娘也感受到了壓力,寫信給朱栩,要他趕緊回京。
朱栩看著這封信,暗自搖頭。站在他對面的永寧公主已經是個大姑娘,俏生生的立在朱栩身前,嘟著嘴,百無聊賴的東張西望。
朱栩放下信,沒好氣的道「找什么呢?」
「燁兒啊,他跑哪去了。」永寧說道。
朱栩沒好氣瞪了她一眼,道:「你來了,他能不躲?」
小慈燁是一個悶性子,偏偏永寧最喜歡捉弄他,因此小慈燁見到她就躲。
小永寧瞥了瞥嘴,道:「信王嬸剛剛生了一個女兒,母後讓你回去,要你取個名字。」
張太後希望朱栩彌合與信王的關系,不希望生同室操戈,兄弟相殘的慘劇,這一點朱栩一直都知道。
朱栩沒理會她,猶自思索張太後信里的內容。
張太後在信里說,外廷亂成一團,有些人便借著《熹宗實錄》翻出了一些舊案,比如天啟與客氏的關系,客氏矯旨殺害後宮嬪妃,魏忠賢謀亂,甚至是永寧的身世也變成了疑案等等。
這些事情,自然沒有什么值得推敲的,又涉及君王密事,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禁忌。但隨著『新政』的展,『正義』這個詞變得異常重要與敏感。
拿過去的事情反對現在的,自然是最有說服力,最蠱惑人心的。
身為天啟遺孀的張太後,最不能容忍的大概就是有人企圖抹黑他的丈夫了,這也是她不得以讓永寧親自來神龍府的緣由。
朱栩神色平靜,目中閃爍著殺意。
這個世界上最難處理的,大概就是知識分子,換言到現在,就是那些儒家士人,筆桿如刀,在這個時候威力更是不可想象。
朱栩默默一陣,抬頭看著永寧。這個丫頭現在十六了,比他小七歲。那些謠言這次沒有放在他身上,而是放到了信王朱由檢的身上。
宮外早就有謠言,指朱栩與張太後關系曖昧,張太後為此回避了朱栩幾年,直到朱栩大婚後才算解禁。
現在,又栽到了信王頭上。
『想必皇嫂一定很惱怒吧……』
朱栩眯著眼,手里摸索著一把匕。這是李定國送來的一把純金匕,是開掘倭國金礦後的第一塊金磚所鑄。
朱栩拿過來,看著沒有開封的刀刃,抬頭看著永寧,道:「這個是李定國進呈上來的,給你。你帶回京,去見一下靖王,就說,朕很不高興。」
小丫頭看似沒心沒肺,實則機靈的很,聞言接過來,把玩一番,湊近朱栩,低聲道:「皇叔,不會死很多人吧?」
朱栩如過往一樣推開她的頭,順便敲了下,道:「回去後,少往秦老將軍那跑,人家不好意思跟朕告狀,就當朕真不知道你在那胡鬧了。」
小丫頭揉著頭,嬌哼了聲,雙眼一轉又笑嘻嘻的道:「皇叔,宮里可還有一個人哦。」
朱栩一愣,這才想起,宮里確實還有一個人:明正天皇,興子。
朱栩有些頭疼的搖了搖頭,道:「小孩子別管那么多,在這里玩兩天就回去,你母後一到冬天身體就不好,你好生照顧,不要盡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