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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松思索了片刻,道:「差不多。」遇上個剛從山上下來的純情小子,喜歡上男男歡愛的滋味,倒也算一段小奇遇。

「給三哥說說。」林青岩擺好一副聽故事的認真架勢。

「我當他是叫花子,就扔了他二兩銀子,結果就給他賴上了,非要報恩。」林千松說著,翻過身來,改為後腦勺枕著蘇行風大腿,說,「既然一心想著報恩,我就讓他跟著了。」

想到那時自己與林千松的相遇、相識,蘇行風忍不住朝林千松溫柔一笑。

「侍寢是怎么一回事?」林青岩問。

夜夜偷香、18

「侍寢代表了什么意思,三哥還能不知道?」林千松輕笑道。

林青岩又冷冷地看了蘇行風一眼,說:「那時真該等著和你一道走。」才這么幾天,又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家伙,還和他弟弟有了肌膚之親,惱人。

「我不是三歲小孩,你也不是奶娘,三哥。」林千松單手撐起腦袋,道,「蕭忘塵那,你還知道些什么?關於刺客,他可有查到什么?只知道他要去查這事卻不知道他查地怎么樣,可抓不准他的位置。」

「那事有部分江湖人參與,其中還有江湖中有名的大家──苦寒庄,他前些日子搞定了其他一些小角色,這會應該正在打苦寒庄的主意。」林青岩道,面容平淡清冷,似對弟弟的調侃並不在意。

「苦寒庄?」林千松抬頭問江湖人士,「給老爺說說。」

蘇行風茫然地看著他。

「你叫什么名字?」林千松還沒再問話,林青岩卻先問了起來。

「蘇行風。」

「沒聽過江湖上有你這么號人物。」

「我才下山不久,尚未混出名堂。」蘇行風道。

林青岩微微頜首,對林千松道:「江湖上的事哪能跟這樣的人打聽。」

「我……」

林千松手一抬,制止蘇行風說話。「三哥對我這小廝成見很大啊,方才他是魯莽了些,但也不過是擔心我,你何必這么小氣量,跟一個小廝斤斤計較。」他道

「我不是在跟他斤斤計較。」林青岩說,「我是在跟你斤斤計較。」他站起身,走到桌邊,拿回自己的扇子,接著轉身,勾著嘴角笑道:「八弟,翅膀硬了是一回事,!翔是另一回事,莫要混淆了。我回去打點,明日一早再來找你。」

林青岩離開了客棧。

房里沉默了許久。

過了好一會兒,林千松離開蘇行風的大腿,下床站到地上,兩手直直伸著。看這架勢,蘇行風就知道這是等著他這個小廝給老爺穿衣。他拿起就擱在床頭的衣裳,細心給林千松穿上。

見他一句話也不說,林千松便道:「怎么,我剛才讓你別瞎說話,你跟我生氣了?」

蘇行風搖搖頭,皺了皺眉,問了出來:「那個蕭忘塵是誰?你與你三哥說這行是要找他,可你之前跟我說你在找血劍。」

「阿三打聽到他在江湖上的名號是血劍。」林千松雲淡風輕地答道,不甚在意自己對這些沒有說清楚。

「聽你們剛才的談話,血劍是不是正在為前段日子有人偷襲你的事而追查真凶?」

「是的。」林千松忽然想到邊上這人也在找自己膽大包天的侍衛,便問:「你當初跟我說你也在找血劍,所為何事?」

蘇行風沉默了片刻,方道:「我父親和大哥被人害死了,我打聽到害死他們的人是血劍。」他說完,面上浮出氣憤的情緒,但很快斂了回去。

林千松眉一挑,道:「我的侍衛不會濫殺無辜,除非你家人和偷襲我的那些人有關。」

「不可能,我父親、大哥都是好人,都是些善良的平民百姓,怎么會和偷襲王爺的刺客扯上關系。」蘇行風有些動氣,力爭為親人辯護,「你那侍衛定是查錯了,冤枉了好人!」

林千松抬手,攔在蘇行風面前,道:「冷靜。」

「那可是我父親和我大哥啊!」親密的人竟然和自己的仇人有關,蘇行風不禁感到難以自處。

「你打聽到是血劍害死你父親和大哥,可有真憑實據?」林千松皺眉說,「若只是空口無憑,我是不會信的。」

「這……江湖上的人都這么說。」

「你算什么江湖人。」林千松哼了聲,嘲道,「不過剛下山,江湖上的事還沒我哥知道的多,你這所謂江湖上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我問了父親生前的幾個老友,他們都說是血劍干的。」

「他們親眼所見?」

「這倒不是。」蘇行風想了想,又說:「但若非真有其事,豈會人人都這么認為。」

「把沒有發生過的事弄地跟真的似的,人人都在談論,可一點也不難,你若在宮里,這把戲我能天天整給你看。」林千松道,「久了你就知道了。」這時候正穿戴了整齊,他揮揮袖子,見面前這人一臉郁結,又道:「當然,指不定也是真有其事,若蕭忘塵真的濫殺無辜,我會好好懲罰他,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蘇行風直視林千松,認真地說:「若查明事情並非如此,我屆時也一定會給你和血劍道歉。」

「很好。」林千松走到桌邊,坐下,「我口渴,倒茶。」

「我覺得你和你三哥之間的氣氛很奇怪。」蘇行風心情放松下來,倒著茶,一邊忍不住說,「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與自家哥哥雖說常年見不著面,但感情卻是極好。

「你若是身在宮中就不會這么覺得了。」林千松道,「這你就別管了,你一個江湖人也管不著宮里的事。」

「為什么你一點武功也沒有,你三哥卻那么厲害?」說到這,蘇行風心疼起自己的劍來,「師父送給我的劍都被他弄斷了。」在山上他一直是用的木劍,武功學成有資格下山才能用真劍,這才多久就給毀了。

林千松笑了,拍拍小廝的肩膀,說:「一把劍而已,回頭我請京城最好的師傅給你打把好劍。我三哥的事我也說不清楚,只能很肯定地告訴你,他很厲害,如果我不在,你最好避著點他。」

「男子漢大丈夫,我豈能做縮頭烏龜,凡事都躲著另一個男人。」

「這是老爺的吩咐。」

「……好吧。」

夜夜偷香、19

林青岩一大早就到了客棧,林千松那會兒還在睡覺,就給從被窩里拉了出來。

「急個什么勁。」林千松睡眼惺忪的抱怨。

林青岩沒把林千松的抱怨當一回事,他知道弟弟的習慣,不到日上三竿起不來,但他做事一向只依照自己的習慣。

當弟弟的有一輛豪華馬車可著勁兒地顯示自己財大氣粗,哥哥的卻只是普通的馬車。朴素的雕花木頭車,不寬敞也不至於讓人嫌小,一匹干朝隨處可見的土產大馬,速度不快不慢地拉車。

哥哥的馬車在前,弟弟的馬車在後。

林千松雖然對落跑的侍衛氣地牙癢癢,卻一點也不急著趕路。林青岩也不急著,畢竟和他扯不上太大干系。兩輛馬車在路上不疾不徐地走著,兩個王爺各自在自己的馬車里頭悠悠地睡著。

蘇行風捏著條鞭子,無意識地晃著,視線放在前頭那輛馬車上。

黃昏時刻,林千松從車里探出頭來,叫停車,不走了,就地歇息一晚上。

「再走一段路便有個落腳處,何必停在這荒郊野外。」林青岩說。

「再走一段路,碰上的不過是荒郊野外的小客棧,那種地方的床還沒我的馬車舒服。」林千松可不樂意讓自己受罪,「今兒個我就停在這里了,打野味,睡馬車。三哥,你的馬車只能坐,不能躺,所以你還是先過去吧,我明兒一早就到。」

前夜干地太過份了,所以昨晚上他安安分分的,什么放浪的事也沒做,今夜他神頭十足,可不樂意再忍著了。

「無妨,我也就地歇息。」林青岩無所謂道,「野味多打兩只。」

「三哥今晚打算睡樹底下?」

「八弟怎么忍心三哥睡樹底下。」林青岩一點也不困擾,命令自己身後的侍衛,「去,別閑著,和八爺的小廝一塊干活去。」

「是!」

「去吧。」林千松也對蘇行風道。

蘇行風應了聲,多看了眼林青岩,放才離開。這兄弟兩明明是親兄弟,之間的氣氛卻詭異萬分,讓他這個旁人都感到極不舒服。親人親成這個樣子,委實有些可憐。

「八弟的馬車只夠一個人睡。」那二人離開後,林千松又道。

「擠擠便是,我不介意。」

「我介意。」林千松擰眉道,「三哥,在宮里也就罷了,在外頭你就別再盡給我找不痛快。」

「在宮里我何時給你找不痛快了。」林青岩擺了擺手,說,「罷了,這話題先擱著,看你在宮外這么逍遙放肆,往後是怎么打算的?你手握兵權,想當個閑散王爺是不可能的。」

「還能怎么打算,在宮里輔佐父皇唄。」若是想讓他當個閑散王爺,父皇怎么會把兵符交給他。

「父皇已經寫了詔書,心里頭已經有了太子的人選,只是尚未昭告天下。」林青岩道,「只怕不久之後,父皇就要退位了。」

「父皇還年輕。」

「不年輕了。」林青岩話鋒一轉,又換了一個話題,「那個蘇行風,你打算怎么處理?」

「他但剛下山入江湖,性子耿直單純,我還蠻喜歡他的。」林千松道,「只是他到底是個不是朝廷的人,不同意當我的侍寢,將來應該也不會同意跟我回宮。」

「那人下山,應該是想著在江湖上有一番作為。」

「是的。」

「你會放他走?」

「不會。」

「倒霉蛋一個。」林青岩這話指的是蘇行風。沒什么比招惹上一個我行我素慣了的王爺更倒霉的了,這兩人一個江湖一個朝廷,根本不該有交集。

林千松只是笑了笑。

「老爺。」蘇行風從林中走出來,「火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