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炮兵團長的兒子和一只狐狸精(1 / 2)

最長的一夢 魚聯盟 3153 字 2021-02-23

潑硫酸事件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那女人最後的歇斯底里的嘶吼還似乎縈繞在耳邊.co這個星期江之寒的興致不高,雖然他很欣慰幫石琳家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雖然他很厭惡那個女人,但她最後象野獸一樣的嘶吼總回響在江之寒耳邊,讓他很不舒服。

這一天從圖書館回來,在單元樓的門口就被一群老太太攔住了。為的這位他認識,是對門孫婆婆。江之寒禮貌的打招呼,孫婆婆說:「之寒啊,我看你從小長大,知道你是個老實的好孩子。聽說你和石廠長家很好,那天還多虧你撲上去,硫酸沒有潑到石廠長身上啊。」江之寒大概知道她想要講什么,淡淡的說:「是派出所的民警制服的她,跟我多大沒關系。」孫婆婆說:「不管怎么樣,她也只是一時糊塗啊。可憐家里男人只會喝酒,女兒又多病,要是她真的進了牢,這一家可就毀了啊。可憐可憐,就求求石廠長高抬貴手吧。」江之寒很是惱怒:「這個事,別說我說了不算,石廠長說了也不算,最後法庭怎么判就是怎么樣吧。你們要是有什么可以說的,可以去法庭說嘛。」幾個老太太幫腔道:「法院還不是官官相護」江之寒怒道:「不知道要是硫酸潑到你兒子身上,你是否希望她無罪釋放呢」幾個老太太吵道:「小孩子怎么這么說話,不興詛咒人的。」江之寒沉下臉,大聲說:「你們摸著良心說說,張靚靚這樣工作不積極,評級升工資的時候就靠無理取鬧的,該不該升工資,如果石廠長像一般的領導一樣怕她鬧,把名額給了她,石廠長他有損失嗎他沒有,損失的是你們自己家里那些好好工作,老實干活,但不會不要臉去亂鬧的兒子女兒。石廠長做錯什么了,他維護好好工作的工人的利益,他是唯一一個住在這個宿舍區的廠級干部,這反而是他的錯啦張靚靚家里也許很可憐,但不是別人毀掉她,是她。自。己。毀。調。自。己。的。」江之寒一字一句的說完,怒火和那似不舒服的感覺好像都得到了泄,心里反而更平靜了。

回到家,母親已經在做飯了。厲蓉蓉說:「聽到你在下面和老太婆們爭論了。聽說張靚靚的丈夫帶著小孩去廠長辦公室下跪來著。你別說,還有好多人來找我說呢。好像一時間張靚靚還成了受害者。」江之寒回道:「我們問心無愧就行了。有些人是非不分也是由不得我們的。」

吃過飯,厲蓉蓉說,今天你有個老同學來找你,我們都不在,他就留了個字條,是隔壁孫婆婆轉交給我的。

第二天晚上吃過晚飯,江之寒便拿著字條去了小學同學陳沂蒙的家。陳沂蒙小學初中都和江之寒同班,關系很好。後來到了高中不在一個班,就慢慢各自有了新朋友和新圈子,來往少了。陳沂蒙的母親是護士,父親是軍人,好像是炮兵團長,常年不在家的。江之寒有段時間常去他家玩,只見過他父親兩三次,最深的印象就是說話象打雷,聲音大得不得了。這大概也算職業病。

江之寒不知道這突然的邀約所為何來,便也懶得去想它。敲門進屋,只見客廳沙上坐著位壯實的中年人。江之寒雖然不太記得陳沂蒙父親的樣子,但想必就是,便上前打了個招呼。陳沂蒙的父親個頭不算特別高,中等而已,但很壯,坐在沙上腰也是挺的,確實有軍人的范兒。

陳團長也有軍人的直爽,開門見山的就說出自己的來意:「我退役轉業到地方了,暫時在輕工業局。上個星期局里組成調查組,去印刷廠調查評級升工資的執行情況,以及後來的一些惡性案件。我們找派出所的同志和石廠長了解了一下情況。他們提到了你,我覺得名字很熟,後來回來問了沂蒙才知道是他的好朋友。小伙子很不錯,不僅能見義勇為,還能臨危不亂,沒去我們軍隊鍛煉一下可惜了。沂蒙呢,高一那個班氣氛不好,班主任太年輕,這次我回來想辦法把他調換了一個班級,就是你現在這個班。我看你很不錯,你們以前又是好朋友,開學以後要互相關照互相幫助。」

江之寒當然連連稱是。

陳團長說:「你來之前幾分鍾,我才接到一個電話,要出去一下。沂蒙他媽今天值班,你們兩個自己在家里玩吧。"

江之寒連忙站起來,說叔叔再見。

陳團長走到門邊,回頭問:「你和石廠長家很熟」

江之寒回答道:「他女兒是我干姐姐。」

陳團長沉吟了一下:「組織考察工作,有些話是不可以講的,是有紀律的。我看石廠長銳意改革,這個是值得鼓勵的,我是向上級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石廠長這樣的應該給他壓壓擔子。」

江之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團長笑道:「小伙子不錯,小小年紀很沉穩。」關門而去。

剩下兩個小學時代的朋友,有段時間不見,再見倒一下子不知道講什么。陳沂蒙拿來一罐當地產的可樂,遞給江之寒。坐了一會兒,江之寒注意到陳沂蒙心事重重,就問道,

「有什么麻煩事兒」

陳沂蒙猶豫不說。

江之寒:「咱們倆多少年的朋友了。有什么事說,幫的上幫,幫不上,你還不了解我,我不會到處亂說的。」

陳沂蒙說:「主要是好久不見,一開口就說這個真不好意思。」

江之寒看著他,也不說話,耐心的等待。

終於,陳沂蒙說:「能不能借我200塊錢」

江之寒有些驚訝:「我手里沒有那么多錢。不過不是不可以想辦法。你得告訴我拿去干啥。」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廠里那些為了18塊錢的爭斗。

陳沂蒙支支吾吾。

終於,他鼓足勇氣開口說:「我女朋友要墮胎,她說要1000塊。我有800,還差200。」

這些天來,江之寒已經習慣了象一個大人一樣和成年人平等對話,因為他現很多自己知道的,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接觸到的,他們也完全沒有概念。但墮胎這個話題,對於現在未滿17歲的江之寒來說,不是所能知曉的領域,他張大了嘴巴,不知道怎么反應。

過了足有2分鍾,江之寒才問道:「你,跟她,那個啦」

陳沂蒙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千萬千萬千萬不能讓我老爸知道,否則斷一條腿是輕的。」

又過了足足2分鍾,江之寒才感嘆道:「kao,你td真厲害呀。」

隨著這聲感嘆,兩個人仿佛真正找回了當年的友誼和親近,不由相視一笑。

江之寒問道:「你確定她懷孕了」

陳沂蒙說:「她說一個月沒來那個了,應該是真的吧。」

江之寒問道:「她不會騙你吧」

陳沂蒙說:「為了錢么應該不會吧。」

江之寒沉吟道:「我沒有200塊錢,你知道我家情況,我一年都沒有200塊錢零用錢。」

陳沂蒙說:「沒關系,我找別人想辦法,拼拼湊湊,200塊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除了錢,我倒是有些擔心萬一出什么問題。」

江之寒說:「你別忙。這個事情我幫你好好琢磨一下。如果是真的,光拿錢也不是個事兒。我聽說醫院不給隨便做的,如果是去亂七八糟沒有執照的地方做,萬一出事怎么辦你也逃不了關系。如果不是真的,錢可不能就這么被騙了。」

陳沂蒙高興道:「好的好的」。他是一個性子比較粗梳的家伙,能自己不動這些腦筋就最好了,末了還加上一句:「我爸說,你很厲害。我相信你。」

江之寒哭笑不得。

坐在陳沂蒙家里,江之寒琢磨了很久,總算有點頭緒。他對陳沂蒙吩咐了一番,便離開了他家。

第二天一大早,江之寒就去找了楊老爺子,和他在屋里嘰嘰咕咕說了半天,然後用電話給陳沂蒙打了個電話,吩咐了一番。

早上九點半,陳沂蒙在自家門口等到了女朋友曲映梅。曲映梅個子頗高,穿一條現在中州極少人穿的短裙,裙子在膝蓋上方幾指的地方,雖然比不上後來流行的短裙那么暴露,但在這個時候也算是性感裝束了。她穿著2寸的高跟鞋,塗了口紅,手指甲腳指甲也塗上彩色。其實曲映梅只比江之寒大十來個月,和陳沂蒙的年紀差別更小。但她這身裝扮,看起來足比兩人成熟3歲有余。曲映梅初中畢業,就去了一個財會的技校,今年也已是第二年了。

陳沂蒙說:「我現在手里有八百塊錢,一個朋友答應幫著湊兩百塊,讓今天上午去拿。」曲映梅不疑有它,欣然答應。曲映梅是了解陳沂蒙的個性的,遺傳了他爸的直爽但沒有遺傳他爸的精明,性子粗梳,沒太多心眼,這其實是曲映梅最初選擇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嘛,陳沂蒙長得高高大大,五官英俊,很多人說他酷似香港的一位郭姓歌星。

兩人坐了公車,來到江之寒指定的地方。曲映梅看看四合院和周圍的植物,對陳沂蒙說:「你朋友一家人住這兒確實是有錢人家。」兩人上前敲門,沒有人應。輕輕一推,卻是虛掩的。陳沂蒙率先走了進去,曲映梅在後面跟著。穿過天井,來到正面的主屋,門又是虛掩著的。兩人走進去,輕聲問道:「有人嗎」卻見屏風後面轉出一個老人,頭花白,面容卻顯得頗為年輕。陳沂蒙記著江之寒的話,並不說話。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曲映梅,說:「你看起來虛火很重,給我把一下脈。」曲映梅是在街上混大的女孩,本想沖口而出說,憑什么讓你把脈呀但老人的平淡中自有一種威嚴,再加上這幾天她確實感到虛火旺盛,不由得伸出手去。老人搭了她的脈,微閉著眼睛,感覺了大約1分鍾。然後他說:「需要消消火,泡泡最簡單的白菊花水喝喝就好。」不等她答應,老人說:「你們是來找之寒的吧,他在側屋,我去叫他。」說完推門走了,出去到了側屋,和江之寒講了兩句。

過了一會兒,江之寒推門進來,招呼二人坐下。他打量了一眼曲映梅,心里暗道,想不到陳沂蒙喜歡熟女啊。看這個樣子陳沂蒙是降不住這個女生的。」

曲映梅笑著說:「你家很氣派。」

江之寒微笑著:「我家住單元房呢,兩室一廳,這是我朋友爺爺的房子。」

陳沂蒙驚訝道:「為什么叫我們到這兒來呢」

江之寒說:「借錢呀,我答應給老爺子掃一年的庭院,每周來一次,他一次性付給我200塊。」說著拿出一疊10塊錢的人民幣,遞到陳沂蒙的手里。

陳沂蒙聽是這樣,很不好意思,說:「我還是找別人去借吧。」

曲映梅在旁邊看著,笑著說:「這才是鐵哥們呀,沂蒙,以前怎么都沒見過你這個鐵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