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怒的香果(2 / 2)

競風流(H) 亂作一團 2642 字 2021-02-23

紀香果的娘沒有對女兒提起過太多往事,男人的死訊仿佛帶走了她所有的生氣,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女兒,她或許就要隨他而去了。

她的眼角已經濕潤,厲謹瑜抹去淚珠,擔憂地看著她,「香果……」

紀香果知道厲謹瑜的話都是真的,因為他的話中的女子和後來躺在床上心如死灰的樣子不同,那是塵封在她記憶深處的娘,是那個溫柔慈愛,每天都笑盈盈的娘。

「後來呢?」她忍不住地問。

「女兒出世後,他們在一起和和美美的過了三年,年輕人這輩子最開心的就是這段日子,可是家中的世仆還是找到了他。世仆帶來消息,父母要他回去,如果不肯,他們就算是毀了那些拖累他的東西,也要把他梆回去。」

「他家雖然走了下坡路,卻也不是這樣一個小山村得罪的起的,年輕人不能令妻女涉險,決定回去與父母說個清楚,但是這一路太過遙遠,他不能帶著她們母女上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一走,要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無奈之下只能用計脫身。他囑咐世仆說他下落不明,卻不知世仆陽奉陰違,報信時張口就是他的死訊。」

「他不知原委,一路風塵地趕回家中,為了能夠夫妻團聚,他立下承諾接回妻女便入仕途,他的父親冷笑一聲算是應了,他興高采烈的趕回那個小村子,然而頭一眼看到的,卻是妻子被一個毫不起眼的男人抱著進了他們的卧房。他呆呆地站在門外,聽見女兒奶聲奶氣的沖著那男人叫了一聲爹。」

「年輕人想一個晚上還是沒敢露面,現在回去,要她們母女如何自處?況且他到底還是心高氣傲,接受不了妻子不要他反而跟了那樣一個人,所以一氣之下回了家。不過臨行前他還是命世仆留在此地,又給了他不少銀錢,要世仆尋著機會貼補給女兒,看顧她平安長大,不要受了後爹的欺負。」

紀香果一抹眼淚,梗著脖子說:「呸,我娘至死都是清清白白的,他說得再好聽,還不是又有了妻女?我看他早就把我娘忘了!」

厲謹瑜把她抱在懷里拍著紀香果的背好生安撫,活像是在哄一只炸了毛的小貓。

「我也是昨夜聽他說了才知道,他怨恨父母逼得他妻離子散,也在嫉妒中應了親事,可他到底還是不能忘懷,若蘭出生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劉氏。他帶領著李家再度走向榮華,又要李家人眼睜睜地看著他把這一切送給外姓人,這就是他把我們接回家來當作繼承人培養的初衷。」

厲謹瑜感慨的搖搖頭,「他恨李家,他要把李家嫡系的血脈徹底斷在他手里。」

這話乍一聽似乎有些道理,但是紀香果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天下人那么多,他為什么就選中了你們?」

巧姻緣,香果心軟

巧姻緣,香果心軟

「天下人那么多,他為什么就選中了你們?」

「這么快就想到了?我們香果真聰明!」厲謹瑜趁機在紀香果的唇上親了一下。

他來得快去得也快,紀香果還沒反應過來,柔軟的觸感已經消失。

紀香果皺著眉,「說正事呢!」

厲謹瑜笑了笑,繼續說道:「關於這件事昨晚我也問過,其實想要報復李家人也不必非用這樣的法子,依我說讓他們看著李家灰飛煙滅豈不是更好?可見父親還是心軟了些。」

紀香果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那時我和哥哥沒有生計,全靠在街上乞討果腹,他見了覺得我們可憐,聽說我們是連家庄的人,就直接帶著我們回了家。昨晚父親說起當時的情形,是因為想起與你父女分離,而你又是在繼父身邊討生活,雖然那老仆時常回信說你過得不錯,可他總是在想如果自己能多做些善事,你是否也會過得更好一些。」

「香果,我們兄弟能夠脫離苦海,全是因為你呢!」厲謹瑜把紀香果臉旁的碎發抿到她的耳後,鳳目之中滿是深情,「誰成想世上竟然有這么巧的事,父親為你救了我們,而我們長大之後,兜兜轉轉的又護住了你。」

「咱們的緣分是天定的,大概這就是為什么我和大哥都見不得你難過,哪怕是初次見面,都不能放下你不管。」

紀香果靠在厲謹瑜的懷里半晌無言,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原本以為能夠遇到厲家兄弟已經是老天爺可憐她,但是現在看來,竟然里里外外都有著那個人的影子,他們也確實是兜了好大的一個圈,最後仍然走到了一起。

莫非真的是命里注定?

她想了想,突然從厲謹瑜懷里掙了出來,「說了半天,你還是來給他當說客的!」

「香果!」厲謹瑜望著她的雙眼,目光真摯,「不論是我和大哥還是父親,我們沒有一個人希望你受苦。可是不管我們有多么不舍,也無法回到過去為你分擔那些苦楚。既然當時沒有人能夠幫你,現在也沒人有資格要求你去原諒他,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論你想要如何,我和大哥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紀香果沒想到厲謹瑜會這樣說,她以為他會勸她放下過往,畢竟那是她的父親。她早知道他們兄弟對她好,卻怎么也沒料到,他們竟然為了她,說出這種在世人眼中大逆不道的話來。

她又問:「如果我要走呢,你們會和我一起走嗎?要是真的跟我走了,你們不成了恩將仇報?」

「不會的,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只要你能過得好,我們跟你一起走了,他反而可以放心。」厲謹瑜自她眼角抹去一滴淚珠,心疼地說:「傻姑娘,你吃的苦夠多了,我們斷不會再讓你為難。更何況父母的過錯對子女的傷害有多大,他比誰都清楚,所以他會懂。」

經過這些年的人情冷暖,紀香果早已經不是懵懂孩童,當初的氣憤過去之後,她也明白了李興言的無奈與心酸,至少他不是有意拋棄她們母女的。

沉默半晌之後,厲謹瑜問道:「想好了么?如果你要走,我現在就叫人去拾東西!」

紀香果有些猶豫,「他……還在哭嗎?」

「現在如何我不清楚,不過天亮前我回來的時候,他還在哭呢。」說到這里厲謹瑜也有些感慨,「在我眼里,父親是個冷靜自持之人,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副樣子,他的心里必然也不好過。」

「謹鋒呢?」

「我回來之後大哥就去書房了。」

「那……我拾一下去,看看他。」

厲謹瑜故意問道:「看誰?」

紀香果背過身去換衣裳,頭也不回地說:「當然是看謹鋒!」

「哦~~」厲謹瑜笑眯眯地也不說破,「我陪你一起去。」

書房里,厲謹鋒坐在李興言下首,「父親不必著急,香果純善,等她氣消了,自然會明白父親的苦處。」

李興言搖搖頭,「她恨我也是對的,畢竟是我害了她們,如果沒有我,月娘也不至於……」

一想到月娘過得那樣凄苦,李興言悔恨交加,若是當年能夠拋下嫉妒見她一面,又怎么會讓她去的那么委屈?

正想著,書房的大門被人推開,紀香果站在門外,看也不看李興言一眼,「謹鋒,走了。」

李興言騰地一下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香果,你、你可用過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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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肆虐而來,這周末的更新只能隨緣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