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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叔好好在家休養,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朕說。」

江余眯起眼睛望著姬柏被攙扶著離開,與那些姬柏黨溝通完就回宮直奔書房,看著下方的黑衣男子,他拍拍龍椅,笑道,「你來坐坐這個位置。」

十七露在外面的半邊臉上出現了清晰的愣怔,他站在那里僵直著唇角,紋絲不動。

江余的笑里有惡意捉弄,「敢抗旨不尊?」

作為一個下屬肯定不敢,十七一步步走向龍椅,挺著背部坐下來,仿佛從頭到腳都是僵硬的。

江余別有意味的視線打量一番,他摸摸下巴,自言自語,「不錯,換上一身龍袍就更像了。」

十七坐在椅子上,一身黑衣配著那張鬼臉面具,如同羅剎。

「去跟十一敘敘舊吧,他說想你想的睡不著。」江余懶懶的揮手,步伐輕快的走出書房,沒有看到椅子上的男人撫摸著兩側的扶手,眸中一閃而過的亮光。

江余獨自一人去會了那兩個混在軍營的暗衛,他們跟了封毅城多年的幾位將軍之一,彼此都有自己的親兵,拉攏起來是個不可小覷的勢力。

封毅城驍勇善戰,手握兵權,這些年囂張跋扈慣了,江余讓兩個暗衛無論用什么辦法也要控制住其他分支的頭領,又命令十一搜羅一點情報去威逼朝廷幾個有威望的大臣,再慫恿各地官員檢舉封毅城的罪狀。

這么做只希望封毅城主動上交黑翎軍的兵符,如果識時務就應該急流勇退。

他不怕逼急了封毅城會造反,先不說名不正言不順,那些軍士未必每個都會願意背叛自己的國家讓妻兒受苦,再者說,有宋衍那尊大佛在那擺著,對方不敢。

封毅城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練兵,他氣的當場就將手中的長槍挑斷,啪的一聲響,周圍的士兵嚇的面面相覷。

「哈哈哈哈哈我的陛下,你是在看臣敢不敢嗎?」

在十七說封毅城領兵進城朝皇宮方向來時,江余暴躁的扔掉了桌上的所有奏折,呼吸粗重起來,封毅城真是一個莽夫。

到底是不把他這個傀儡皇帝放在眼里,還是在挑釁宋衍那個輔佐大臣的衷心?

「朕需要馬上出趟宮。」

江余看向十七,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宮里任何人的性命你都不用護著,別讓自己受傷。」

十七目光一頓,低下腦袋應聲。

江余自有打算,單純的只為了任務,卻不知他的那句話在十七聽來卻是另一種味道。

而府里的宋衍先江余一步聽聞此事,擺了一壺酒坐在院里,桌上放著兩個酒杯和幾個下酒的小菜,做好了等待什么人的准備。

日落黃昏,退下一身龍袍的江余只身一人前來,連聲通報都不用,如入無人之境的根據腦子里的記憶走到院里,看見想找的那個身影坐在石桌前。

他坐在對面的位置上給那只空酒杯添滿酒一口抿下去,微涼的酒在口腔轉了一圈順著喉管下滑,漸漸的,趕過來時有些混亂的思緒明朗開來,他的眼睛里騰起一股狂肆的火焰,「宋衍,你答應先帝要替朕守住這江山,可還算數?」

江余直呼其名,臉上不再是平日的嬉笑散漫,聲音里並沒有任何慌張,鎮定,凌厲,「封毅城快要攻進來了,打算取而代之,朕命令你去守下來,能否辦到?」

明明處境危險,語氣里卻並無一絲窮途末路的困迫。

江余放下酒杯,舌尖抵在唇齒間慢慢回味了一下酒的醇香,從鼻子里發出一個聲音,「嗯?」

一直沒有動靜的宋衍直視著面前仿佛變了個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