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孟門(上)(2 / 2)

屠狗 屠龍氏 1813 字 2021-02-23

幾句話出口,一眾陪客俱皆凜然,紛紛應諾。

自知失言的姬天行原本臉上烏雲密布,此時方才稍霽,不由面露感激之色,向晏浮生鄭重回禮。

晏浮生坦然受之。

姬天行微微停頓,又朝眾陪客們團揖一圈:「諸位,今日且到此為止,改日有暇,小王再設宴相邀。」

這便是逐客了,一眾陪客早沒了飲宴的興致,再待下去只會惹禍上身,當下連忙就坡下驢,回禮後紛紛離席下樓。

他們這一動,整個匹夫樓中的食客如夢初醒,立刻聞風而動,不一會兒工夫,樓前的車馬便幾乎走了個干凈。

偌大一座匹夫樓人去樓空,三樓之上只剩下姬天行、晏浮生、孟匹夫和劉屠狗這寥寥數人。

劉屠狗原本不欲趟這趟渾水,畢竟身為鎮獄侯親軍校尉,跟一位宗室王爺不清不楚甚至與聞機密,這可是大大的不妥,傳了出去落個吃里扒外的名聲都算輕的,但凡鎮獄侯爺心眼兒小些,恐怕是後患無窮。

只不過自打姬天行失言之後,孟匹夫原本不曾外泄半點的氣機就如江河水漲、一條大魚躍出水面,龐大無比、力量雄渾,將他一口吞入、牢牢罩定,竟是上樓容易下樓難了。

劉屠狗怡然不懼,大馬金刀地坐在原位,目視蘭陵王,無聲地咧嘴一笑。

姬天行眉峰如劍,眼角與唇線也有著刀削般深沉的輪廓,五官雖與俊美無緣,但勝在棱角鮮明,顯得剛毅果決。

他此時再無先前那般禮賢下士、談笑風生的溫和模樣,見狀只是微施一禮,沉靜道:「劉兄且安坐,小王和孟樓主並無惡意,只是希望兄台留下做個見證,他日鎮獄侯乃至父皇問起,兄據實以奏便是,也免得父子猜忌、兄弟相攻。」

他負手在樓上踱步,邊走邊輕聲道:「說起來,父皇在位的這一百六十年之中,誕下的子嗣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惜多數都沒能活到成年封爵的那一天。父皇傷心傷得多了,又怕在位日久、子嗣繁衍拖累宗室,索性立制,只將靈感境以上或是郡王以上的子嗣計入嫡脈,且是以破境或封爵的先後排序,而不看其年紀長幼、生母是誰,其余子嗣即便是皇後所出,若不成器,亦只能享受一代的富貴。」

姬天行猛地停下,回身看著劉屠狗:「你只看我如此年紀,竟能位列嫡子第七,便知一百多年中有多少明槍暗箭、夭折早逝的慘事了。每次午夜夢回時細細思之,小王都不免憂懼惶恐、汗濕枕被!」

劉屠狗收起笑容,微微側頭似是回憶起什么,淡淡地道:「你倒是實誠,我聽手下人說,甘州的公西氏少主近日要代父入京謝恩,他也是個喜歡交淺言深的實在人,你不妨見一見。」

黑鴉校尉在說到「實在人」三字時刻意加重了語氣,卻聽不出是貶是誇。只不過顯而易見的是,無論願與不願,他劉屠狗都已被卷入這大周天子之位的奪嫡之爭了,恐怕今日之後,許多人會將他視為蘭陵一黨,甚至將此視為鎮獄侯的一種表態。

恰在此時,孟匹夫將籠罩在他身上的氣機收回,略微低頭、眼簾低垂,好似一個不起眼的奴仆般垂手侍立在窗邊,仿佛什么都沒有做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劉屠狗瞟了孟匹夫一眼,這正是咬人的狗不叫,明明瞧上去像是個朴拙寡言的老實人,陰起人來端的心狠手黑、毫不拖泥帶水吶。

想到此處,他禁不住嘆了口氣,不論孟匹夫所為是出於姬天行或晏浮生的授意還是臨時起意自作主張,他劉二爺爭強好勝、不肯稍弱於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性子怕是被人摸透了,竟然一時不察被人擺了一道。

姬天行聽了也不以為忤,只是微微一笑,轉而再次向晏浮生恭敬行禮,問道:「小王年幼無知,驚懼之下竟致亂了方寸,實在慚愧。只是如今異象既出,朝野人心不免動盪,不知大學士何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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