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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散落的玻璃碎片,一泠坐在了椅子上,看著經煒睡臉。如果沒有自己,經煒會說出這樣的話嗎?這樣的選擇,對經煒而言真的是好的嗎?一泠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當他聽到經煒對著自己的父親如此強硬地說出那番話時,他知道自己心里涌起的情緒,叫做「高興」。

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一泠在心中想著:

看來,我真是個過分的男人。

俯下身子,將自己的唇貼在經煒有些發白的唇上。

時雨回到家時候已經超過晚上十點。對於這一個星期的她而言,這已經算是早的了。原本她一回家會先回房間和堯光通上一番電話,但這天她卻直直走向了二樓東邊的書房。敲了敲門,時雨開門走了進去。

任海濤正坐在書桌上,和往常一樣工作著。看到忙碌的父親,時雨不覺感到有些難過。因為染發劑,任海濤頭上冒出的白發被遮蓋,頭發呈現出一種過黑的發色。雖然只是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任海濤給人的感覺卻是老了近十歲。「爸。」時雨出聲叫道。

任海濤應了一聲,依舊埋首公文,沒抬頭看時雨一眼。「有什麽事情就快點說吧。」

「我聽到了一個讓人在意的傳聞。」時雨直接開始說明來意,「有人傳出,經煒的離開是因為和路笙去了婚前旅行。」

聽到經煒的名字,任海濤的眼神一下變得銳利,瞪向了時雨。

時雨對任海濤的反應感到有些不解,但她還是繼續道:「這個傳聞如果不管的話一定會流傳地更廣,應該怎麽處理?另外,放出這個傳聞的人也很讓人在意。那人應該是知道聯姻的事情的人,要去查嗎?」

「不用了。」任海濤丟出三個字,又道,「那小子的事情已經和我們任家沒有一點關系了。」

時雨微微蹙起了眉:「爸,你和經煒發生了什麽?」

「我不是說了嗎!」任海濤一把丟出手上的鋼筆。鋼筆在桌上彈了一下,發出沈悶的一聲輕響。深褐色的桌面下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由越來越大的黑色墨點構成的黑色墨跡。帶有深深怒意的視線投向時雨:「那小子已經和任家沒有任何關系了!」

時雨拿來一張紙巾開始擦拭書桌上的墨跡,並沒有說話。

感覺到自己的態度過於激烈,任海濤深呼一口氣後,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他從抽屜里拿出另一支鋼筆,旋開筆蓋。

道了聲晚安後,時雨離開了書房。拿出手機,手機上顯示有三條未讀信息。打開,都是堯光發來的。嘴角揚起了一個透著幸福的笑容,時雨按下了通話鍵。

第二天結束了早上的每周例行短會後,時雨對紫雲道:「接下來我應該有兩個小時的空擋吧,我出去一下。」在向紫雲保證自己會准時回來後,時雨走出了辦公樓。她並沒有讓負責接送她的司機送她,而是自己坐計程車去了經煒所在的醫院。

敲了下門後,時雨直接走進了病房。病房內,經煒正在看書,而一泠正躺在躺椅上小憩。時雨走到經煒的床邊坐下,一把抽走了經煒手上的書。

抬眼看向時雨,經煒有些無奈地我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