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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換到莫斯科了,今天飛第一次,會在那邊待一個星期,錢和卡都給你留飯桌上了,記得好好吃飯,不要老是吃泡面。」

莫南飛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房門,猶豫了下,掀開毛毯,走下床,手搭上門把手,冰冷的觸感令他一個激靈,最終還是沒有轉動它。

直到樓下傳來了關門聲,他才打開了房門。

站在月光投射下的陰影中,透過巨大的落地窗,他遙遙地望著莫國棟拖著行李箱遠去的背影,心里堵堵的,有些泛酸。

他們都默契地不去提那晚發生的事,不去提他額角是否留下了傷疤,就像他們從不提她的離去,不提她的空缺是否帶來了傷痛。

都是禁忌,都不可碰觸,於是填成了一道鴻溝,誰都無法跨越。

但誰也不會徹底地轉身離開。

除非死亡到來。

莫國棟是在莫南飛高考結束後的暑假去世的,在謝列梅捷沃機場降落的時候,起落架出了故障,機腹著地,火光照亮了莫斯科的夜空。

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沒有哭,也沒有笑,他試圖調動自己的情緒,卻徒勞無功。

他什么都感受不到,心里一片麻木的死寂。

自那以後,他開始酗酒,毅然決然地向他曾經最恐懼的那個人靠攏。

有一次他又把自己喝進醫院洗胃,季明稀冷著一張臉對他說:「你怕他,因為在你眼中他太強大。你以為你把自己變成他,就也能變得強大?」

可他沒聽進去,或者聽進去了但故意裝作聽不懂,繼續我行我素地糟蹋自己的人生。

他交往過的那些女朋友,無論開始多么甜蜜,發現他酗酒後,都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他。

唯一對他不離不棄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季明稀。

這一刻,他忽然很想見到他。

伴隨著一陣急過一陣的瘋狂門鈴聲,季明稀穿著一身睡衣,拉著一雙妥協,氣喘吁吁地出現在莫南飛的家門前。

「是不是你爸回來了?」

莫南飛看著季明稀滿臉的焦急,既感動,又愧疚,底氣不足地說:「我只是睡不著,所以給你發條短信,問你睡了沒,看你沒回,我還以為你睡了……」哪知道是直接沖過來了。

季明稀卻不信他的說辭,不顧他的反對,強硬地把他渾身上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恙後,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開來。

「想我想得睡不著?」放下心後他促狹道。

見他泄力般地倚靠在門廊上,莫南飛能想象到,他是用了什么樣的速度狂奔而來,頓時連白眼都不忍心翻,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眼中盈滿了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延綿了兩世的依戀。

季明稀眸光一暗:「看來你不只是想我想得睡不著,你是想讓我陪你睡?」

聽著季明稀意味深長的語調,莫南飛醒過神,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腦子一抽,想也沒想地說:「睡泥煤啊睡,白都沒跟我表就跟我談睡?」

話一出口就想關門。

季明稀眼疾手快地閃了進來,手往後一背,十分好心地幫他完成了這項未竟的事業。

「季明稀,你、你……」他很想說「你想干嘛」,礙於純爺們的身份,卡在了喉嚨管。

季明稀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看著他說:「表過了。」

「你什么時候表過了?」莫南飛的腦速難得沒有掉線。

「之前。」季明稀的回答非常言簡意賅。

莫南飛一頭霧水:「我怎么不知道?」

季明稀淡淡開嘲:「整整一個月,我天天晚上騎著車跟在你後面回家,你不也完全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