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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切都在他周圍崩塌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那個晦暗的酒店走廊里出來的,周圍所有的建築和人類都在他的周圍扭曲變形。他走到哪里,抬頭去看,每個人的臉都變成了張茂因為憤怒而扭曲到不成形的臉,每一張嘴巴都在對著一張一合地說話,雖然沒有一個發出聲音,可他看著那口型就知道,每一個人都在說:

「強奸犯」。

他連發抖都忘記了,蔣十安一言不發地躺倒在床上,無視所有的聲音和畫面,他木木地蜷縮著,心想,原本他一激動就要發抖,可真的發生了什么,他竟連抖都不會了。他的每一塊肌肉都喪失了功能。

他的父親仿佛還在他耳邊說著什么,可是漸漸地他也不說了,慢慢走遠。

早晨,蔣十安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洗漱,蔣母在他背後擔憂地看著他,想去說點什么,卻被蔣父制止。她昨天一夜未睡,和丈夫談論了整夜這件事情,兒子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令她心碎,她甚至直接提出可以養這個孩子。

「無論如何是我們的孫子呢」,她紅著眼眶對丈夫說。她有點幼稚的想法立刻被蔣父搖頭否決,他說:「且不說他們剛要上大學,就光說這個小張,他是個雙性人,以後孩子總不可能不認他,孩子如何接受母親是雙性人呢。」更別說連叫「父親」還是「母親」都成問題。

「我們資助了那么多希望小學的孩子,」蔣母擦著眼淚說,「為什么非要拋棄自己的親生孫子呢?」她難過地趴在丈夫懷里哭起來,蔣父拍著她的脊背安慰她,心里卻想,我看這小子不是省油的,難道以後懷一個就要生一個嗎。

他暗暗搖頭。

蔣十安一家走進醫院,張茂昨晚就被院長安排住進了單人病房,他的父親去醫院食堂吃早飯了,此時並不在。他今天就要做墮胎手術,此時正在驗血。院長帶著蔣十安的父母走進病房,蔣十安在外頭坐著,他不敢進來。他怕看張茂那仇恨的眼神。

蔣父才走進去,正好看到張茂在抽血,他的眼睛在那瘦弱蒼白的胳膊上轉了一圈就迅速移開。他之前見過這個孩子,也聽說了他家里的情況,多少有些同情,但因為工作很忙,也從未仔細打量過他。可自從他知道了這是個雙性人,他看張茂的眼神就帶上了一些其他情緒,倒不是什么性方面的,他可不是那種變態。只是他無法控制地想到這個完全男性外表的孩子,竟然長了那個東西,還懷著他兒子的兒子。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人不舒服,詭異的要命。

他命令自己少想怪事,只是推著蔣母上去說話。

「小張,」蔣母露出一點微笑,「你不要害怕,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張茂抬頭對她扯出一個笑,輕輕點頭他對蔣媽媽沒什么好厭惡的,相反的,他很喜歡蔣母,他貪戀著那一點點她贈予蔣十安的,偶爾從指縫里掉落的多余的溫柔。蔣母不知道他們的真實關系,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昨天發生了什么,她見張茂在他兩人身上來回看,還以為張茂要找蔣十安。

於是她努力制造一點輕松氣氛,說:「寶寶在外頭,不敢進來呢,膽子小,等會我就讓他進來。」

張茂搖搖頭。

蔣母還要說什么,驗血的護士忽然拿著報告走進來,院長接過那張紙,臉色大變,忽然低聲對蔣十安的父母說:「你們出來一下。」

張茂並沒有理會,他只是靜靜看著病房里蔣母帶來的一捧花。

過了一會,院長和蔣十安的父母又走回來了,張茂端著桌上的杯子正在喝水。院長走近他,慢慢地說著,似乎一面斟酌語句一面抬頭注意著他的反應:

「小張啊,這個手術恐怕暫時不能做了。」

張茂手里的杯子一下子翻倒在被子上,他蒼白的臉色更加可怖,他蠕動著嘴唇問:「請問為什么?」

「你是熊貓血,而且有一定程度的凝血障礙,做這個手術,很大可能會下不了手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