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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要重千倍百倍。張茂不合時宜地回憶起他那無數個殺死蔣十安的夢,瑰麗的夢中景色會令他的大腦興奮到連睡眠都無法繼續,激動地從夢里醒來。這么輕的一巴掌,縱然是無意,縱然是無力,卻終於靠近了美夢一點。

不不不,張茂晃著腦袋制止自己危險的作惡想法。他不能這個樣子,他對蔣十安死亡的願望是一擊即中,而不是學著他殘忍的樣子用長久的暴力回報。而且而且,現在蔣十安還對他有興趣,或者還忌憚著他肚子里的東西,如果以後蔣十安又覺得他惡心了,現在這些得意的小報復,便會終究回饋到他自己身上。

張茂竭力平息情緒,慢慢思考著下一步。

沒有父親的供養,他僅靠自己的積蓄,不太可能重新再熬一年。而讓蔣父供他上學這種想法,他懷著個野種已經夠下賤了,難道還要仗著這個野種,讓別人支付他復讀的學嗎。張茂困頓了近一個月的思維漸漸解凍,他思索著如何安排自己余下的人生,令其不要如此殘破。他甚至對這個錄取接受的很快他早知道老天從來不會優待他,從這件事兒上更是展示地淋漓盡致,他明明考的這么好了,卻竟然落到了傳媒大學的計算機系,真他媽好笑。

不過計算機系也還可以,只要他認真學習,以後還可以再考其他的研究生,而且計算機系出來,他能去當程序員什么的,養活自己一個人總是可以。張茂這么想了一通,竟可悲地有些放心起來。

只是:

「我預產期,幾號。」

「12月24號。」蔣十安悶悶地說。

來不及報到,張茂想著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進書房搜索「申請延遲入學」的模板。

蔣十安還坐在他背後的地板上,愣愣發呆。

張茂生產的這天,是寒潮前回暖的一日。

他還未足月,不過33周多,便發動了。有感覺的時候,張茂正坐在餐桌前吃飯,蔣十安擰在他旁邊就是不走,非要讓他多喝一碗湯進去。張茂煩的要命,越懷孕到後頭,他的脾氣就越大,抑制不住地要發怒。他勺子放在碗里舀著勺燉的爛爛的魚翅,用胳膊肘子猛地使勁兒懟了蔣十安一下。他覺得下腹有些怪異的墜痛,卻沒在意,繼續往嘴里送勺子。

倒是蔣十安,女人似的尖叫了一下他的手一直按在張茂的大腿內側來回地搓,忽然感到濕漉漉的,他剛要笑張茂發騷,卻遲鈍地意識到,這個水量,不太對啊。

蔣十安舉起手看,整只手都是透明的液體,他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這是羊水。

張茂的羊水破了,蔣十安幾乎是昏厥地順著椅子滑下去,強行掀起張茂的衣服下擺,他把腦袋哆嗦著埋下去看。張茂淺色的褲襠上,滿滿一大片浸濕的水漬,蔣十安立刻又爆出一聲尖叫,胡亂喊著各種人的名字:「張茂!你要!你要!」「媽媽!媽媽!快來!」

他從桌下飛快地鑽出來,砰的一聲,腦門撞到了餐桌的邊沿,立刻腫起個大包。蔣十安一點沒感覺,彎腰就把張茂抱了起來,他嚇得腿軟,卻把張茂死死抱著,往上顛了幾下。

他媽媽從屋里沖出來,一邊跑一邊打電話給司機:「醫院!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