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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許多謊言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就像張茂幾個月前已經在隔著大半個中國的城市找到了新工作,可他仍然要興高采烈地同翟利討論下周也許可以去什么菜館吃飯一樣。他趁著蔣十安送翟利下樓的空當,用手機發送了辭職郵件給人事部同上司。

趕在蔣十安進病房時,他已經又靠在床頭看起了電視。

新城市他出差前去過一次,是個內陸的新興三線城市,發展迅速但物價低廉,以張茂的存款可以輕松買下位置稍差的小產權公寓。買房子的資金來源於他大學四年蔣十安父母源源不斷打給他的資助金,蔣父承諾他蔣十安花多少錢就給他打同樣的數目。第一筆大學生活就夠張茂開銷數年,他跟蔣父蔣母直接地拒絕過接下來的匯款,但他們從來不聽,仍然每個月第一天轉賬到他的賬戶。

張茂自認本質是貪婪的,可查閱強奸案件,即便判得重,也不過賠償百八十萬。縱然蔣十安雙親將他當做家人,給予和蔣十安一模一樣的待遇,但他自己卻不能這么沒有自覺。張茂思索許久最終留下整一百萬,其余的錢設置好了定時轉賬,待他兩周後在新城市安頓妥當,錢就會全數回到蔣十安的銀行卡中。

這樣他和蔣十安就會毫無牽掛,他們便會一點關系都不再有。新的生活需要和舊時代完全割裂,無論曾經經歷過什么,翟利的話更加令他堅定自己的想法,「過去的就過去,放自己一馬」,他二十多年來活的太辛苦,前半部分膽戰心驚,最後的四五年處心積慮地演出。他需要把過去全部拋棄,否則是對過去的自己的殘忍。他仿佛忘記了他和蔣十安之間最重要的紐帶,但潛意識里,張茂不願回想起來。

等到到了新城市,張茂輕松地暢想未來,他可以立刻買一間小公寓,然後休息一陣子開始上班。新工作的報到日期在一個半月後,他有足夠的時間修養身體整理新家。他普通男人的生活終於要開始,張茂躍躍欲試。他在新公司可以和同事們毫無嫌隙地交往,別人拍他肩膀的時候,他可以毫無顧忌地拍回去,男性之間開女性低劣玩笑的時候,雖然他不認同,但也可毫無被刺痛感的加入幾句。

這樣的暢游令他周身暖洋洋的,從前他只有仔仔細細想著如何把蔣十安切成碎塊才能有的快感,現在卻能如此輕易地獲得。張茂愈發感謝醫學科技能給他重新做個普通人的機會。得意的張茂晚上吃了葯,蜷縮在床上睡覺,將要拆線的傷口卻又暗暗涌起一股無賴的瘙癢感。

第64章普通朋友(下)

張茂將這種感覺稱為「異常幻肢症」,縱然實際上人體內的器官大都僅有擠壓感,而痛覺並不明顯,他還是可以將先前超出常理的部分比喻為一塊肢體。四肢的作用是使用工具,社會學和生物學上將其稱為「劃分人類和動物的根本差別」,清除的逼以及連帶著的一串器官也相同將蔣十安這個人形工具使用得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