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9(2 / 2)

要說沒有成就感是在撒謊,這種成就感就宛如和智力不足的人網絡撕逼,明知道隔著網線的對方大概用全世界任何智商測驗測試都不能通過60那條劃分弱智和正常人的基本線,但還是想,罵。不過罵弱智的成就感總還是比較空虛,比不得做其他正經事,張茂對蔣十安的態度也是如此,在他自認為殘酷地懲罰過蔣十安之後,他決定放手。

他在病床上倒數著出院康復的日期,默默在電視上的綜藝節目吵鬧聲中體會腹腔中受過傷的肌肉與肌肉逐漸黏合回去的生長感,他感到下腹有新生命顫動不是上次懷孕時惡心的那種詭異撐破感,而是真正的重生血肉在他的身體里迸發。蔣十安卻不放他回家,分明,明天拆線之後就可以出院觀察,可蔣十安似乎冥冥之中預料到什么,無論如何也不同意出院。

張茂的主刀醫生的巡房醫生,一個因為蔣十安花高價買血而對他刮目相看,一個則因為自己的小學女兒對蔣十安愛的瘋狂而對他說的話無條件同意。巡房醫生的女兒總趁著父親加班跑到張茂病房里頭來,纏著蔣十安念言情小說。

「『話說回來,你是怎么惹上那個家伙的呀?那個家伙簡直像瘋子一樣……』」蔣十安用匪夷所思的沙啞女聲進行言情小說中的角色扮演,張茂靜靜坐在床上聽他發瘋。他的嗓子不知為什么壞了,最近也在診室做些治療,不過就現在的聲音表現來看效果不佳。蔣十安現在的聲音仿佛一把破弓,壓在被踩碎的爛提琴上胡亂奏著樂,就這還在面前放一個紙盒企圖讓別人拋些硬幣:「張茂,我念的怎么樣?」

他急於讓張茂承認自己的嗓子沒有壞,可悲又可笑,臉上不用照鏡子就知道寫滿邀功的躍躍欲試,蔣十安已經被醫生告知「嗓子喊破治療只能緩解疼痛」。發生在蔣十安自己身上之前,他總以為這種事情是武俠小說里寫出來騙人的,原來真的存在。他的嗓音是他驕傲的重要資本之一,蔣十安心里清楚,每次和張茂做愛的時候,他如果按著他的雙腿,然後低聲在他的耳邊呼喚他的名字,他的逼便會又緊又濕。從前蔣十安認為這是張茂喜歡他的表現,現在看來俱是妄想那么一把好嗓子就更為重要,能調動張茂的性欲。

小姑娘催促蔣十安繼續念,似乎在她的耳朵里,蔣十安可怕的狼外婆似的嗓子並不能讓她脫粉。蔣十安見張茂又不理他,只把兩個眼睛遠遠盯住電視上聒噪的綜藝節目看。蔣十安這時候就恨自己不紅了,要是紅到張茂打開電視每個台都是他的臉,那還不是一箭雙雕。他憤恨地埋頭念言情小說,分角色神分裂扮演,一會是自強不息女主角,一會是飛揚跋扈富二代,一會又是女主角的胖子朋友,縱然他嗓音壞了,可科班培訓出來的情緒還在。聽的小姑娘是如痴如醉,親爸過來揪她回家她都不理會。

好容易送走了粉圈「小大腿」,蔣十安累得嗓子冒煙。他往張茂身邊一倒,從床頭櫃上抓張茂的水杯往嘴里灌水。所幸杯子中不是熱水,不然照他的喝法,嗓子又要脫一層皮。他用手背隨意地抹抹嘴,撇過頭去:「晚餐吃什么啊?餓。」他的腦袋偏在張茂手邊,刺的他的手臂皮膚發癢,隱隱約約的,仿佛連帶著下頭都不適起來。

到底怎么回事,張茂碰了臟東西似的移開手臂,指尖抓撓那塊接觸過蔣十安頭發的皮膚。他隨口跟蔣十安說「鮑魚粥」,蔣十安回答「沒問題!」跳起來跑出去買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鮑魚」這個詞。蔣十安最喜歡拿這種食物形容他的逼,干凈的時候叫「吉利雙頭鮑」,海水里游過泳的時候叫「風干咸鮑」,來月經的時候最惡心,叫「紅燒大鮑魚」。張茂想起來就惡心的呲牙咧嘴,痛恨自己怎么脫口而出了這道菜,待會還怎么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