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本市著名大學導演系的學生,對導演專業有發自內心的熱愛,不僅成績優異,為人處世也很成熟。我這個雌蟲算是樣樣比不上過他。
真不知道,我當時怎么就有勇氣去哄騙這樣一個雄蟲叫我哥哥。
還好先生不計較。
在一起後,先生不許我稱他為「雄主」,只許喚他「先生」。
我帶先生見過我的家人、朋友,先生算是默認了我們的關系。
但先生從不提起他的家庭、友人,對他的過去緘默其口。
最重要的是先生遲遲不肯提結婚的事。
無論雌君還是雌侍,就算是先生已經有了家庭,我都能接受。
但是,我一提到結婚,先生態度曖昧,閃爍其詞。
縱是再單純,我也明白,先生從未想過結婚的事。
那又能怎么辦,只能接受啊。
除了不結婚,先生待我哪點都挑不出毛病。
先生這樣的人,早晚會走到大眾面前,受萬眾矚目。
他的確做到了。
大二那年,先生執導處女作《六脈河》,在導演界和評論界廣受好評。
從此一舉成名,被追捧為「最年輕的天才導演」,身價水漲船高。
也許,天才注定命途多舛。
接下來的兩年,先生享盡鮮花和掌聲,可是卻在一部重要電影上遭遇滑鐵盧,不僅票房慘淡,口碑不佳,還嚴重打擊了先生的信心,使他一度自我懷疑。
不過,先生畢竟是先生,最後還是挺過來了。
從巔峰到低谷,再回到巔峰。
短短幾年,他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跌宕起伏。
時光證明了老天對先生的厚愛。
這樣的先生,我怎能不驕傲?
尤其是相互扶持,一路走來。
我帶著挑細選的食材回家,用力撫摸一把大黑貓,它被我騷擾得直打噴嚏,可愛極了。
家里的窗開了,心中略過一個不敢想的可能。
先生回家時間一向准時,不會提前也不會拖延。這次,難道是提前回來了?
無法抑制的笑容,無法壓低的心跳。
我飛快跑進屋子,聲音充滿喜悅,「先生!先生!」
房子里空盪盪,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回響。
笑容垮下來,心跳極速降低。
「先生,你回來了嗎?」
聲音恢復平靜,卻依然帶了一絲顫抖。目光向卧室廚房客廳里一一搜尋,心里盤算,如果先生沒回來,那我一會兒就要去查看監控錄像,畢竟走前我關好了窗子。
看到牆上掛鍾的時間,10:22
距離先生回來還有好幾個小時。
明明兩個月都忍過來了,為什么這幾個小時就覺得格外漫長呢?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
突然間,身體被人禁錮,騰空而起,食材袋子撲通砸在地上,蔬菜骨碌碌滾到地板上。
我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
在尖叫的前一刻,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