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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眼前這小妮子,才是她的發小,她的小青梅。

甜甜的,帶著一點點酸。

☆、軟甜青梅(七)

薛碧菡回房間里換了一身碧色的襦裙,裙擺之上綉著幾朵亭亭玉立的清蓮。她母親喜歡荷花,她也喜歡。高高束起的發絲垂落下來,在耳後松松挽了個髻,又斜著插了一串碧玉簪子,多了幾分小女兒姿態。她披上了銀絲斗篷,往老太太那邊去。

薛家沒分家,大房住在東邊,二房的屋子在西邊,老太太就住在正中。因著薛碧菡的大伯薛況常年累月的駐守在西疆,薛夫人前些年也因病去了,除了長女薛彤瓔,次子薛然是個混世魔王性子,前些日子被他爹給提到西疆去吃沙子了。

二房人丁更是單薄,薛碧菡生母早逝,父親也未續弦,已然是個半腳踏入佛門的和尚了。薛老大人臨去前發過話,薛府人丁單薄,這些年來運道漸衰倒也正常,既是如此,兩房便不要再分彼此了,互相扶持,總好過單過。

薛碧菡在祖父膝下長大,自然不會忤逆他老人家生前遺願,也自然不會看著薛府敗壞下去。

她侯在門外,小丫鬟進去傳了話,片刻便出來:「老夫人今日里有些頭疼,還請小姐多等片刻。」

薛碧菡頷首,心里卻了然,什么頭疼,不過是想到她這個孫女如此不聽話,想給她點臉子看看罷了。

她候了約莫有半個時辰,雙腳有些發麻,脊背仍十分挺直,目視前方,不驕不躁,屋里面總算叫了:「可是二丫頭來了,天冷,快些進來吧。」

薛碧菡掀了簾子走進屋,見老太太斜倚在小榻上,她的貼身丫鬟碧雲正在給她揉按太陽穴,她溫聲道:「方才聽丫鬟說祖母有些頭疼,近日天冷,還請祖母小心些身子。」

老太太半閉著眼睛:「也是,我這把老身子骨,好好的倒沒事,但凡出了些許毛病,對你們小輩而言便都是負累了。」

薛碧菡面色不改:「祖母說這話,便是讓孫女慚愧難當了,祖母乃我至親,無論何時,碧菡都必然會恭敬侍奉祖母。」

老太太睜開眼睛,渾濁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轉:「哦?我倒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番孝心,既如此,朝堂之上,又為何要與世家作對,與祝家作對,與彤瓔作對?」

薛碧菡朝她一拱手:「祖母,君要臣死從,臣不敢不死,孫女有時說的話,也並非都是自己真的想說的。」

老太太冷笑一聲:「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薛碧菡,你當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不就是看著你二房沒落,想依仗著皇帝的抬愛,蓋過大房的風頭嗎?我告訴你,一損俱損,你以為大房出了事,我們薛府還能好了嗎?」

薛碧菡輕輕嘆了一口氣:「祖母,孫女斷然沒有這般心思,我便是賭咒發誓,您老人家也是不會信的……過不了幾天,大伯便要回京了,到時候我與大伯好好談談,若他也覺得我不對,我便再來向您請罪。」

老太太聞言想了想,閉了眸子,聲音又溫和了:「二丫頭,我今日頭疼,心里面不大舒服,說話重了些,你也別往心里去,你是我的孫女,我沒有不疼你的道理。」

薛碧菡頷首應是,退了出去。

她才掀簾子出去,便有一陣狂風,卷著冰雪,撲面而來,把她的斗篷都吹的要鼓起來。

她看了看烏雲沉沉的天際,緊了緊身上的衣袍,沿著走廊往回走,心里也陰沉沉的。

薛府沒落,雖說是僅次於祝家的世家大族,但朝中已經沒了一品官員。大伯是二品武將,常年駐守邊疆,無從插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