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然後暈倒了,聽雲姨說,似乎是高燒了幾天。」
謝銘學嗯了一聲,斟酌了一會才開口:「熹微,你對她……你們之前都說好了訂婚,現在她怎么生病了?」
他終究忍不住開口輕斥:「熹微,對待感情要認真,你知道嗎?」
「爸爸,我在感情這件事上,很茫然,也缺乏經驗,」謝熹微聲音很低:「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她相處。這次是我錯了,我知道的。」
謝熹微回望病房一眼:「爸,這件事,我回家再和您說吧。您早上還得去公司,晚上早點休息。這次的合同簽下了,秘書會跟您說明細節。我可能明天要在家,不過去公司了。」
她掛斷電話,回到病房里,放輕步子,走回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初凝的睡顏,眸子有幾分酸。
小仆人原本站在牆邊,離得遠了,謝熹微沒能看清她的臉色,後來走近了,她又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像小孩子似的,坐在地上不肯起來。直到謝熹微最後忍不住了,回去拉她起來,才看清她蒼白的嘴唇和臉頰上異樣的紅暈。
她的心里有幾分愧疚,幾分難過。
謝熹微握住她的右手,柔軟白皙,溫軟的,有點涼冰冰的。
她打電話去問過雲姨,問她舒以棠什么時候生病的,這幾天在家里做什么。
雲姨說,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病了,就在配樓悶熱潮濕的小房間里,也沒人察覺。她敲門進去的時候,她滿頭是汗,還用被子蒙住了頭。
這傻子……
謝熹微握緊她的手,邊想她怎么可以這么傻,邊後悔,她為什么要為自己那點猜測,冷淡她,不給她電話,還逼著她深夜來接機。
她低頭抿唇,這一周在心里翻滾著無數次的想法,又浮現出來,算了,只要她願意在自己身邊就好。
她雖然情緒很少大起大落,也不是喜怒無常的人,可她的情緒,已經被小仆人牽動著,一邊想著冷淡她,一邊心疼她,可是一看見她笑,謝熹微的嘴角也會翹起來。
謝熹微低下頭,手掌在初凝額上摸了摸,已經沒那么燙了,睡一覺應該也就好了。
她手指從她額上劃過,捏了捏初凝白瓷般的臉頰,又滑動到她的唇瓣,描摹她唇線的輪廓,感受她唇上的溫度。
她俯下身,離她更近一點,能夠看清初凝臉頰的輪廓。
杏眼彎彎,笑著的時候,閃著澄澈的光芒,似乎有萬千星辰墜落,濃密而又綿長的睫毛,像把可愛的小刷子,覆在眼瞼上,透露一片淡淡的陰影。
臉頰兩側有微微的嬰兒肥,因為發燒脫水而蒼白著,有時一見到自己,還沒說話,這處便飛上兩抹淡淡粉色,若隱若現的小酒窩也在。
還是個心思稚嫩的少女,平日里像小白兔似的綿軟又可愛,但是生起氣來也很厲害,能自己牢牢的按在身下不松手。這次如果不是她病了,估計還是像上次那樣,露出自己稚嫩的爪牙來。
不鋒利,但足夠撓人。
出差的一周,甄詩儀給她打過電話,問她始末經過,她卻不知道該從何開口。說什么呢,她向來沉默而驕傲,難道要說,自己喜歡的人,心里可能放著另外一個人?
這一周,謝熹微過的都不好……她的心里還在無數次回想那天的情形。微風習習,玉盤高懸,高大的梧桐樹下站著的女孩,微微低著頭,注視著她的青年目光里似乎蘊著深情。
算了……都過去了,只要她此刻在自己身邊,以後也在自己身邊。
出差的這一周里,她的心里面都只有小仆人,有時在想她在做什么,有時在想她會不會生氣,有時在想她會不會難過,會想她,是不是也會這么思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