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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是有女人的!冷宮,他們都把那個地方給忘記了!

蘭秀太後進入冷宮後,逸塵為了感念母親的恩德,保留了那座宮殿,除了如今無人居住之外,里面的一切都保留著原樣……只是如今,那里似乎成為了宮中的忌諱,沒有人會再涉足!

「是真的,不信您聞聞,我們身上還有鳳寧宮里特有的葯臭味兒呢!」

怕他不信,兩個內侍急著證明清白,又稍微靠近了些,果然有股怪怪的味道,像是很濃的葯草味兒、還夾雜著一股腐臭氣。

「鳳寧宮的葯臭味兒?」

梵汐不由自主的輕輕蹙眉,他記得蘭秀那女人最注重鳳儀,小時候因為貪玩被叫去責罰幾次,那里明明是粉香四溢……如今就算沒人住,也不可能有臭味才對,更何況既然無人,又哪里來的葯?

「是真的!宮里的人都知道,鳳寧宮最里面的蘭秀太後的寢宮里,打從半年前開始,就有一股古怪的葯味兒,北冥將軍下令把那里封住了,時間一久,就多了一股葯水放餿了似的臭味,很惡心,而且據說那里現在還鬧鬼,夜里當差的侍衛不止一次半夜曾看到寢宮的窗子上映出的鬼影……就連、就連我們這些偷拿東西的奴才、也不敢再往里面靠近……

看著梵汐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兩個內侍又趕緊討好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傳聞一五一十的描繪出來。

然而,聽完他們的話,梵汐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對勁

「東西給我,你們可以走了!哪來的什么鬼怪,再敢妖言惑眾就數罪並罰……我去把東西送回去,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你們出去別亂說,不然我可保不了你們!」

梵汐沒有再理會那兩個磕頭如搗蒜後一溜煙跑走的內侍,而是拿著那些東西,大步流星的朝那個距離御花園不遠、而且非常醒目的宮殿走去!

……是他疏忽了!

鳳寧宮……從小總因為貪玩在那里手心挨板子,下意識的不去接近那個地方……所以,他找遍了後宮所有的宮殿,卻獨獨沒有去過那座大模大樣坐落在醒目位置的鳳寧宮!

葯味兒……被北冥貼了封條……如果說里面藏著被泡在葯水中的千夜的話,那半夜的鬼影就是去定期偷偷換葯的北冥……這也就說得過去了!

站在這座宮殿的門口,梵汐望著原封不動貼著的封條,躊躇了一下……他不是北冥、他不會輕功,如果撕下來,就會被發現!

等等!那兩個內侍不是也壓根不會武功嗎?

今天的梵汐……早就不是那個著了急、便痛哭流涕的笨蛋!耐著性子繞著圍牆轉了大半圈,梵汐笑了狗洞!

不起眼的雜草中,有一個挺大的狗洞,恐怕不一定是原先用來玩寵的,應該是後來那些偷東西的奴才門弄出來的……

為了救那個男人,讓他下地獄他都不再會眨一下眼睛,更何況是鑽狗洞?

梵汐身材清瘦,這個洞對他而言足夠大了,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連那些奴才們偷走的東西都拖了進來,放在大致相應的位置……如此一來,如果里面真有千夜,那在他救出愛人之前,這趟行蹤便不會被北冥察覺了!

愛,可以給人無窮的力量,即使不會輕功,梵汐似乎也能健步如飛。

沒多久之後,站在這座深深庭院的最後一間房門前寢宮!

梵汐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心臟跳得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一樣,終於猛地抬手一推,門開了!

然而,映入眼簾的這一幕,卻讓他的視線在一瞬間被淚水模糊了

……

(木頭今天加班到點,更新完了,鞠躬道歉。本章基本上接近兩更的字數,木頭沒有偷懶哦~記得木頭的票票和評評哦~)

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煙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神機漏算

「千、千夜……」

……那個人,的確是千夜……

卻沒有了那個風流倜儻的千夜半點昔日身影!

滿屋子的臭氣,就像那兩個內侍說的一樣地上放著一個大水缸,里面的葯水早就泡臭了,醬黑色的水面上還浮著一層蟲子和蛾子的屍體……水剛上面只露著一張臉!

那張昔日英俊的臉龐,已經瘦得似乎只剩下一張臉皮包著頭骨,蠟黃泛黑,眼眶深深地凹進去、眼睛被一大坨長期以來眼角不斷產生的分泌物糊住,別說睜開、連眼縫都看不到了,干涸的嘴完全看不出嘴唇的眼神,微微開啟的姿態不知保持了多長時間、嘴角邊便是散發著惡臭的葯水,連同那些蟲子屍體一起飄浮在旁邊……

水缸的旁邊還放著一缸清水,上面漂著哥水瓢,一側還有個敞口的咸菜罐子,里面的紅色粉末梵汐當然不知道是什么,卻也大致猜得到恐怕北冥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添葯、添水,那小罐子里應該就是能為千夜續命的東西,里面卻也爬滿了飛蟲……

「千夜……」

喉嚨痙攣了,望著這樣的愛人……梵汐的五感好像伴隨著千夜的一起消失一樣,聞不到臭味兒、也看不到那些惡心的漂浮物……幾個踉蹌沖過去,跪在地上,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張曾經伴隨左右、無比熟悉的臉,慢慢地把毫無知覺的愛人靠在自己胸前

「北冥……你怎么能做這種事!這就是你讓他活著?你怎么能這么喪盡天良……」

這就是他以自己為代價,給愛人換來的生不如死么?

……

與此同時

只身返回將軍府、與銀婆婆在密道匯合的北冥,卻正暴跳如雷

「什么?東西找不到?」

「是,的的確確找不到!那個夾層里是空的!」

銀婆婆亦是一臉意外,他們說的東西指的自然是能在禪讓書上蓋印的傳國玉璽,那東西只有帝王用來寫傳位遺詔時才會用到,跟普通聖旨上的不一樣,所以就算是逸塵也不會帶在身邊。

「什么?不可能沒有的!」

第三個發出驚嘆的人,竟然是床榻上、正緊緊把愛人護在身後的逸塵。

梵沐昏昏沉沉的靠在愛人肩上,情況已經糟透了……被囚禁於此半年,雖不至於忍飢受凍,而且北冥還算有點人性,在他寫了那份荒謬的「委托書」之後不久,就取下了梵沐身上的鐵索,當然附加條件是要逸塵乖乖的吞下了「軟筋散」,一身好武功卻有內力使不出,加上梵沐又武功盡廢,兩人根本沒辦法從這厚厚的石門機關密道中逃脫!

可是梵沐梵沐本身廢了武功的時候身體就大不如前,連常人都不如,還沒來得及好好調養,又遭了肩骨穿刺的酷刑,取下鎖鏈後大病了一場,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再這樣下去,恐怕撐不過這個月……

那傳國玉璽的藏之處,從來都是有當朝皇上一人知道,代代相傳……現在逸塵,卻甘願交出傳國之寶,作為交換條件,北冥答應給梵沐請大夫、熬葯……但現在,傳國玉璽為什么會不見了?

「我沒有騙你們!傳國玉璽的確在御書房的龍椅下面的夾層里……千真萬確!」

面對北冥的懷疑,對方顯然是在懷疑他說了謊,逸塵慌了,梗著脖子叫喊,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鎮定……丟了國家的時候,他憤怒、他哀傷、他恨自己不爭氣保不住祖宗的基業,可他沒有像此時一樣的心慌

沒有了傳國玉璽,那北冥就不會按照約定給梵沐請大夫他的愛人已經撐不住了!

三人面面相覷,各懷心事的同時,也極力探查著對方的心事,確定著對方所言的真假!

許久,北冥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到底是誰……把東西拿走了?」

他信了,二十多年的相處,他了解逸塵,這樣的處境下,這個男人不像是說假話。但事情也因此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更加的難辦如果逸塵說了假話,他自然有辦法撬開這個男人的口風,可逸塵沒有的話……那到底是誰?

沒有了傳國玉璽……他就無法名副其實的變成一國之主!

「銀婆婆,半年前那個腳印的事情,查得怎么樣?」

沉思了半晌,北冥的腦海中搜刮了半天,突然想起那件事……明明他志在必得、而且屢屢得手,可以說一切都進展的一帆風順,可偏偏一到關鍵時候就給他冒出「無頭公案」來……

「毫無線索,不管怎么查……如果說光闖皇陵還說得過去,但按照你的說法、那在你面前隱匿行蹤、還有那出神入化的輕功……武林中除了我們三個,根本沒再有那么厲害的人存在!千夜我也去確認過,他確實廢了、廢得很徹底,跟一灘爛泥一樣,不可能是他干的!」

說到這件事,銀婆婆也覺得堵心……她還從來沒有遇上過這么棘手的對手,一想到正有人在暗中窺伺著他們,一到關鍵時候就搗亂……

「你們在說什么?闖皇陵?你們到底想干什么!」逸塵機警地豎起耳朵,「還有那個千夜,他不是你們的同伙嗎?你們……那梵汐現在……」

雖說對那個助紂為虐的殺手恨之入骨,可對梵汐卻怎么也恨不起來……早已與世隔絕的他們,一直以為至少那個男人是真心疼愛著梵汐,他們所珍視的梵汐一定還生活的很好……

而聽到「梵汐」這個名字的時候,一直病怏怏的靠在逸塵身後的梵沐,也終於吃力地抬起了頭,一張蒼白的臉,早就沒有半點血色。

「哼!他只是合作的人,不是同伙,更不是朋友,他敢染指我的汐兒,你覺得我會給他好下場嗎?」北冥說起這件事,至今無法散去的恨意,還在咬牙切齒,可談到梵汐的時候,卻又掩不住溫柔甚至是驕傲,「梵汐很好,不老你們掛念!他現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會好好照顧他,讓他做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梵沐聞言,剛才因為焦急而變得有幾分生氣的目光,又迅速黯淡下來……失去了焦距!無論如今的北冥如何混蛋……對梵汐……那份認真和執著是真的,那梵汐便不會受他此時受的這份罪就好!

「話說回來……少主,那個千夜……為什么不能把他放在外面?哪怕是也關在這里,都好過放在宮里吧!萬一被他的心上人發現……」

說起了那個男人,銀婆婆稍顯憂慮,總覺得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北冥顯得意氣用事了。

「千夜不是他們,那是個江湖客,他有什么江湖朋友或者仇家,我們都摸不清楚底細,放在外面反而容易閃失,萬一被人救走怎么辦?萬一被仇家殺了……我豈不是要失信於汐兒?」北冥的考慮倒也不錯,當然他不否認自己的意氣用事,「而且,不但活的生不如死,還跟自己心愛的人近在咫尺卻永不能相見……不是很有趣嗎?」

既然梵汐要那家伙活,就讓他活,又如何?還不如死的痛快!

「那你就不怕……」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心,我的寶貝就算無數次從那個地方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