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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喝點熱水,壓壓驚……你呀,每次一走神,神就會變得不好!不知道我心疼的么?」

北冥倒也不點破他,而是轉身又進轎子拿了只骨瓷杯,把隨身的雙層保溫皮袋子里的水倒出來,溫柔的送到他嘴邊。

男人滿眼的溫柔當然一直都是認真地,所以梵汐乖乖的喝了水之後,稀里糊塗的睡了過去,都沒來得及懷疑什么!

「到底出什么事了?」

荒郊,摒退了左右,把喝了蒙汗葯的梵汐小心翼翼的放進轎子里、給他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讓他先睡著,轉過頭的北冥已然是一臉的陰森。

「少主,你看這個」銀婆婆心里雖然對梵汐如此的沒用嗤之以鼻,可這樣也正好方便得很,她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北冥,「昨晚,一夜之間不止是所有的官員家中突然被飛針投入了這樣的字條,連一些大戶財主甚至尋常百姓家都到了,最離譜的是還出現在了京城的布告欄上,那里是常年有官兵守衛的,可守衛的官兵卻都表示壓根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貼上去的!現在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朝上朝下恐怕也早就亂了套!」

北冥眯縫著一雙犀利的眸子,默不作聲的將目光落在手中的字條上,那顯然那不是什么「好東西」

紙上的內容直指北冥大將軍意圖謀朝篡位,囚禁了真正的皇上,逼供之下得到所謂的「委托聖旨」!

……如果光是這些內容,北冥大可以一笑置之,因為說不定是什么人搗亂,畢竟朝中人心難測,亂猜之下不小心命中也不是沒可能!反正他手里的聖旨是真的,而說他囚禁逸塵卻沒有任何證據!

但要命的「文章」還在後面

不止說他的聖旨時強逼來得,還說皇上對他的狼子野心早有防范,當初賜給他的那三塊大將軍令牌根本就是假的!這次可不只是一面之詞,紙張的下面還有模有樣的附加了作為證據的拓印

上面三個是北冥將軍的令牌;

北冥拿了自己的令牌出來比對,其中,在令牌的背後極不易注意到的地方,果然有一個小米粒大的暗紅印記……是他的令牌上所沒有的!

「這到底怎么回事?」

令牌的事,可大可小……如果真的被證明他的令牌是假的,那事情就真的大條了!

軍隊是只認牌子不認人的!到時候他便再也無法統帥三軍!

而軍隊和武林高手的作用是截然不同的!真的征戰起來,到了戰場上,即使是像北冥和銀婆婆這種人……如果幾個武林高手就能開疆拓土,哪還要軍隊做什么?

如果失去了軍隊的掌控權,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就會付諸流水,朝廷親信也會紛紛倒伐……

「我去你書房的迷道里檢查過,那兩個人還好端端的被關在里面,而且我說出這件事的時候,狗皇帝表現的比你我還驚訝……他應該不會故意給你假令牌!」

銀婆婆若有所思,她當然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棘手。

「恩,不會是逸塵!」北冥也相當確定,那個時候的逸塵對他還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的……但是,他突然對手里的令牌是真是假也沒那么自信了,「如果真的被掉包過,恐怕是在連他都不知道的時候!或者很早很早以前……」

……這感覺,就跟傳國玉璽丟了,逸塵那個糊塗蛋都不知道是一樣的!

那么一點肉眼難辨的差別,無論中間這令牌曾輾轉在哪個武將手中,誰都不會細看的!畢竟,誰會懷疑皇上御賜的令牌會是假的?

可現在有人偏偏要拿這件事跟他較真,如果對方真有辦法證明他手中的令牌是假的……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在字條的最後,對方寫得明明白白一個月後,其舉證者將現身朝堂,受君王所托,拿著真的令牌和皇家史庫里的當初開國時、御造令牌的文獻相對照,揭穿北冥的騙局!

「少主,怎么辦?不能坐以待斃了,要不我去」

銀婆婆的確急了,眼看大功告成,突然就……字條上,一副有真憑實據的口吻,加上北冥自己的不確定……儼然就像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被什么人涮了一把一樣!

「別輕舉妄動!」

北冥還算沉得住氣,他當然知道銀婆婆想去干什么燒了皇家史庫,到時候就算此人現身,誰知道哪塊才是真的!但這么做,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早不著火、玩不著火,一有人提出舉證就出事,這不就等於他們不打自招么!

冷靜下來的北冥,目光還落在字條上,心思卻已經開始縝密的分析這件事

第一,字條出現在布告欄,守衛的官兵卻不知道……對方是高手中的高手!

第二,如果此人說的是真的,那此人手里必然有真的將軍令,否則如何拓本?可他手里的令牌又是什么時候被拓上去的?

第三,既然對方萬事俱備,為什么還要等一個月?這種明顯要置他於死地的做法之下,當然不是為了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那是為了什么?真的令牌加上皇家史庫德證據難道還不夠嗎?

說起其他重要的東西

「少主,我想……這個人跟比我們先一步到皇陵的人、還有盜走傳國玉璽的人,會不會是同一個?!」

銀婆婆道出自己多日來的疑惑,很顯然,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北冥離開的這些日子,她還是沒能找到傳國玉璽!

不料,這話卻讓北冥心頭一個激靈,豁然開朗

「對!傳國玉璽!」

……如果還有什么重要的元素,對方和他一樣沒有湊齊的話……那就只剩下傳國玉璽了!

對方一個月的期限,除了此物恐怕很難有其他理由,那就推翻了銀婆婆的猜測偷走傳國玉璽的人跟這次手握將軍令的人……並不是同一人才對!

這樣的分析無異於喜憂參半,喜的是,這樣一來,只要他在對方之前把那東西搞到手,還不是沒有機會!憂的是……藏在暗處的敵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你繼續去查玉璽的事,十萬火急,逸塵和老宰相那里兼顧這點就行了!我現在回去,立刻上朝」

北冥的目光比起方才,銳利又勝了幾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北冥豈是那么容易被料理的主兒!

此時,這個男人的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

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煙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滿口荒唐言

北冥一進京,還沒等次日朝更,便立刻通知所有大臣上朝,這是眾人所料不及!

按道理說,遇上這種事,無論真假,都會心慌意亂吧?不是應該先閉門不出,好好考慮一下對策嘛?這北冥可好,反其道而行……要說他是「胸懷坦盪」,身在這渾濁不清的朝廷里而言,他也未坦盪的過頭兒了吧?

話雖這么說,可是滿朝文武都等著拿別人當槍使、向北冥發難,卻沒有一個敢率先站出來的……朝局現在實在難辨,萬一站錯了立場,難保他日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正是因為都抱著這樣的念頭,所以北冥的非常規召集,不多時,在朝堂之上,也照樣是滿朝文武都到齊了!

不、也不能這么說……缺了兩人

宰相梵大人卧病在床,人盡皆知;

內閣大學士、兼六部尚書梵汐大人……北冥的說辭是他的寶貝夫人累了,需要休息。

跟人私奔被抓回來,尚能被如此呵護……北冥對梵汐無邊的寵溺,眾人早就習以為常。

反正梵家父子本來就非尋常人,今天的重點也是有沒有他們都可以……沒有人在這件事上糾纏,反倒是不少虎視眈眈的目光始終落在依舊大模大樣坐在龍椅上的北冥身上。

「請各位來,是因為我一回京城,就聽到了這樣的傳聞」

所謂傳聞,其實是有憑有據,北冥大大方方的把那張字條亮出來,展覽了一圈。

不等別人發難,他倒先發制人。

北冥這樣的態度,反倒讓懷疑他的官員心里泛起了嘀咕……難道北冥手里會有比那些拓印更確鑿的證據為自己洗刷清白不成?

不料,北冥接下來的話,卻把眾人的魂都驚了出來

「我的將軍令,是不是偽造,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這是從御書房『偷』出來的!如果皇上真的做了幾個假令牌玩兒……那我也實在無能為力!」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嘩然。

……這、這、這成何體統,難道這個人真的要篡權某國不成?

「北冥將軍,您的令牌分明是我們在朝堂之上親眼看到皇上賜給您的,又何出此言?」

下面,還有不少北冥黨,眼看他突然口出狂言、自毀前程,不由得跟著著急,雖然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葯,卻急的爭相恐後的站出來、給他台階下。

可北冥依舊坦盪的一笑,半點沒有「領情」的意思,「好戲」還在後面

「那時候,的確是皇上賜予的令牌不假,可是事後我卻已經還給了皇上!其實,有件事一直瞞著各位,現在也到了該說出來的時候早在皇上離京之前,曾經找過我,提出想將皇位傳給我,他說他厭倦了王宮的日子,想跟皇後一起走遍大江南北、做一對神仙眷侶!當時,我並沒有同意!畢竟,我身上沒有流著皇家的血脈,不該如此!眾所周知,我和皇上……算得上朋友!也許這樣的說辭大逆不道,但是我倒覺得這是一種另類的忠君,高處不勝寒啊,皇上他需要這樣的朋友在身邊,所以我們幾人青梅竹馬,各位達人看在眼里,就不必北冥一一道出了……大概就是出於這樣的理由,皇上選擇了我,而我那天卻斗膽跟他發生了爭執,我拒絕,所以還把將軍令牌都給他放在了桌上,表示如果他再這樣、我就辭官!誰曾想,次日皇上就不見了……還留下那紙委托書的詔書……我雖然為難,可畢竟那是當著各位大人宣讀的正式聖旨,我不能像我們以朋友身份在一起的時候一樣爭吵,皇命不能違抗,否則那是欺君之罪、也影響皇家顏面,所以我只能硬著頭皮接受!也同樣是考慮到皇家顏面,這件事,我一直守口如瓶!這位子我本來就做的名不正言不順,自己度日如年不說,也承受著太多的窺伺,隨時要把我拉下來掀翻……至少,在皇上回來之前,我得為他守住皇位、守住江山,出於這個目的,我去御書房翻出了這三枚將軍令!」

莫須有的故事,被北冥訴說的繪聲繪色……雖然按照他的說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