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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溫特,也對這位血族元帥抱有敬意。

「你的能力是『拒絕』,正好可與謬傑爾的能力對抗,不過前提是至少你要和他一樣強大。」元帥侃侃而談。

「我會和他一樣強大。」萊德溫特的決心依舊沒有絲毫動搖。

「就算他們已經死了,你還要去做那件事嗎?」

「我還要去做。至少我不能讓他們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那么,你去吧。」克勞德微微一笑,「杜楚尼中校,你陪同萊德溫特上校一起去吧。」

噬愛如血

作者:donggua1986

第69章

米勒少將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么,元帥側身望著萊德溫特離去的背影說:「無論是菲利斯還是里奧,他們都不只是我們贏得戰爭的棋子,情勢不利就可以隨意拋棄。他們……是我們的戰友。既然是戰友,我們自然要想辦法救他們回來。就算可能性很低,也要去嘗試。」

「我明白了。」米勒少將挺直了背脊,向克勞德敬禮。

杜楚尼少校接到命令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異議,跟著萊德溫特離開了主營地,潛伏在了綠茵河對岸的枯木林中,待機進入界限森林的駐守范圍。

「我以為你會去問斯蒂芬為什么讓你陪我執行這樣的命令。」萊德溫特倚著枯木,小聲問道。月光傾斜,樹影流落在他完美的側臉上。

「如果不是他們倆,被吸入黑洞的就會是我。」杜楚尼側著身子觀察正在遠處巡視中的哨兵,「我們要小心,可別還沒找到蘭斯洛就被謬傑爾給抓住了。」

「謝了。」一向高傲的血族青年,第一次向他人道謝,這讓杜楚尼些許的驚訝。

一片雲從游移過天際,遮蔽了冷月的光華,「好機會。」杜楚尼向萊德溫特點了點頭,兩人瞬間化為沙塵,飄散向界限森林的駐守營帳。

穿梭在各個幔帳之間,尋找著他們的目標。

此時的蘭斯洛正在和米諾斯的學生潔琳娜烏蘇聊天。

「賈斯丁那家伙消失的有些太奇怪了。」蘭斯洛用手中的古舊讀本輕輕敲著桌沿。

「哦」潔琳娜伸出手指在那本書的書脊上一彈,「我還以為賈斯丁消失了你會很高興呢,畢竟他曾經向你父親抱怨說你在聯軍大營里發現形勢不利就想逃跑。」

「形勢不利難道不應該撤離么?」蘭斯洛不以為意。

「好了,別再多想了,反正那個驕傲自滿的家伙也不會有什么作為。」

「那么你呢?」蘭斯洛對上潔琳娜,「你一向都留在冬日宮殿里侍奉潘帕斯殿下,我們這些同輩人都難得見到你一次呢。」

「我來這里的目的嘛……」潔琳娜勾出一抹笑意,「是秘密。」隨即她便離開了蘭斯洛的營房。

潔琳娜離開之後,蘭斯洛便趟在自己的床上,翻起了那本已經有些破舊的書。

直至深夜,萬籟俱寂,除了巡邏兵踩在雪粒上的聲音。蘭斯洛有些犯困了,隨著手指不再用力,書從他的指尖滑落到了枕邊,此時一陣風將帳簾掀開,進入了滿室塵埃。

灰塵……好多……蘭斯洛快要合攏的雙眼驟然睜開,不對,這里是雪原,哪里來的灰塵?

就在他從床上起身的瞬間,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將他狠狠按回床上。

塵埃匯集成形,蘭斯洛驚訝著看見萊德溫特和杜楚尼出現在自己的營房中。

「看看是你反抗比較快,還是我掐斷你的脖子更快」殘忍而帶有幾分嘲諷的威脅從萊德溫特的唇間吐露。

「小心……」杜楚尼發覺一個黑洞差一點就在同伴的耳邊形成,可惜瞬間便被反射到蘭斯洛的枕邊,形成一個圓形的凹洞。

「磕啦」一聲脆響,蘭斯洛的肩骨便被粉碎了,他因為疼痛想要大叫,但是被扼緊的咽喉促使他只發出了一記悶哼。

「我本來不想要你的性命,」優雅而暴虐的笑容出現在萊德溫特的臉上,「不過你好像不怎么老實。」

無法發出聲音的蘭斯洛只是瞪著眼睛看著兩名入侵者。

「你最好祈禱你那尊貴的父親願意救你。」萊德溫特一把將蘭斯洛拉扯了起來。

「卑鄙……」

看著對方的口型,萊德溫特不以為意道:「過程永遠不重要,如果能達到我想要的結果,『卑鄙』也不過是個形容詞罷了。」

杜楚尼帶著萊德溫特和他們的獵物離開了界限森林的營地,就在跨越綠茵河他們以為一切都會順利的時候,忽然全部的氣流都涌向一個方向。

「不好」杜楚尼將三人具現化,幾個人重重地摔在靜止的綠茵河冰面上,因為莫名的力量向著界限森林的河岸邊滑行。

「父親……」蘭斯洛大叫,下一秒他的腦袋便被萊德溫特大力按在冰面上。

「你們想這么容易就離開,是不是太小看我謬傑爾了?」一個身影屹立在河岸邊,月光太稀薄,無法辨認他的五官,但是森嚴的氣質讓人感覺到沉重的壓力。

霎時間,無數個小型黑洞朝他們襲來,一旦被擊中,扭曲的空間會將他們的身體折斷。

這一次杜楚尼無法幻化成粒子帶他們離開,因為粒子太輕太微小,一個小型黑洞就能夠輕松地將他們吸。

萊德溫特從冰面上拉著掙扎中的蘭斯洛站了起來,目光倨傲。就在那群黑洞襲來的瞬間,空氣中形成了鏡面,所有的黑洞便被反射了回去,凌厲著從謬傑爾的肩側耳際堂皇而過。

「萊德溫特家族嗎?」謬傑爾冷然道。

萊德溫特只是揚了揚眉梢。

「你還太嫩了。」謬傑爾微微前移一步,無形的壓力也跟著壓迫而來,「你以為挾持了我的兒子我就會聽命於你了嗎?」

「您好像誤會了。」萊德溫特的手指劃過自己張揚的金發,「我只是要用他把你引出來而已。」

一記冷笑之後,謬傑爾道:「怎么,你以為脫離界限森林的陣營,你就能贏過我了。」

「就算是在界限森林的陣營里,我也能贏過你。」年輕的血族將手中的人質猛地向前一推,蘭斯洛便栽倒在冰面上,向前滑了出去,就在腦袋差一點撞在河岸上那一刻,謬傑爾將他按住了。

「哦,那我倒有些好奇了。」萊德溫特的行為讓謬傑爾不解,「你想怎么樣?」

「我們來打個賭吧。」萊德溫特向前走了幾步,絲毫沒有畏懼的神色,「您認真的向我攻擊一次,如果我依舊將它反射了,就請您將里奧和菲利斯放出來。」

「也許他們現在已經死了。」謬傑爾冷冷道。

「也許他們還活著。」

「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戰,不過你要知道,一旦你輸了,萊德溫特這個家族以後恐怕就不再存在了。」

「沒有什么是能夠永遠存在的,或早或晚,都會結束。不過,絕對不會是現在。」

「你會為你的年輕付出代價。」謬傑爾伸長了右手,黑洞在他的面前形成。

杜楚尼一拳打在綠茵河凍結千年的冰層中,然後抓緊冰棱的縫隙。

萊德溫特伸出雙臂擋在眼前,身體不由自主被吸向那個黑洞。不僅如此,就連謬傑爾身後的枯林枝椏也卡啦啦斷裂被席卷而去。

里奧,你在哪里?你是不是還活著?

鏡面之牆在空氣中延伸開來,頂住不斷漲大黑洞。

謬傑爾冷笑,「忘記告訴你,如果你的力量太弱,萊德溫特家引以為傲的『鏡面之牆』也會被吸。」

看著一點一點被吞沒的鏡面之牆,萊德溫特咬緊了牙關,謬傑爾的力量滲透了過來,萊德溫特幾乎快要站不住腳。

那無底深淵向這位年輕的血族發出了邀請函。

里奧……里奧……萊德溫特撞上自己的鏡面之牆,甚至再過上一刻就要完全被那片黑暗完全包裹。

靠在菲利斯肩膀上的里奧,原本焦躁的心情被平靜所取代。如果無法掙脫,那么只能接受。

「餓嗎?」菲利斯輕聲問。

「不餓。這樣呆著就好。」一開始,里奧被這荒蕪的時光折磨著思維,但是現在,他的大腦已經逐漸清晰了起來。

忽然之間,心臟一陣震動,血液在血管中戰栗著,仿佛被什么所鼓動。他坐直了身子,似乎是在感受什么。

「怎么了?」菲利斯問。

「是……是……」里奧皺起了眉頭。

「是聯絡獸吧。」菲利斯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埃,「萊德溫特來了。」

「你怎么知道?」里奧也隨著他占了一起來。

「和『接受』不同。萊德溫特家的『拒絕』在謬傑爾面前也許更有優勢。」菲利斯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來救你了,但是謬傑爾並不是簡單人物,你不會想要萊德溫特獨自面對吧?」

「我該……怎么辦?」里奧不禁問,他的心中燃起一片希望,也許……他們就能擺脫這洪荒空間了。

「聯絡獸將兩個人的思維相連,你不妨試著與他溝通,我猜想他現在應該在和謬傑爾對抗。」沒有一絲光線,里奧聽著菲利斯的建議,卻看不見他眼中的憂傷。

沉下心緒,里奧讓自己的思維擴散而出。

萊德溫特不斷延伸自己的鏡面之牆,但是始終無法追上黑洞的擴張速度。

謬傑爾緩緩攏手指,到此為止了,孩子。

還是……不行嗎?如果能夠去到你所在的地方,也不算太糟糕……

萊德溫特忽然想起第一次里奧激怒自己的樣子。

他的雙眼清澈,似乎在那細小的空間里能夠容納下晴空萬里。他每一次倔強地看著自己,無論自己擺出多么高傲而惡劣的姿態,他也從未回避過自己的目光。

也許,自己通過這黑洞迎接的只是無盡的孤獨和無法傳達的想念,這樣……我豈能甘心?

鏡面之牆再次膨脹起來,謬傑爾有些驚訝,但是在他的眼中這無疑就像是垂死前的掙扎。

萊德溫特不再怯懦,抬起頭來直面那無底深淵,似乎目光銳利地將要穿透那黑暗的盡頭。

他的血液沸騰起來,每一次激盪似乎有看似纖細卻強硬的力量沿著他的血管內壁流向他的大腦,安撫著他的不安與怯懦,將最後那一點心靈中的凹陷完全支撐了起來。

里奧……萊德溫特詫然。

我就在你的身邊。

那話語似乎響起在萊德溫特的耳際,又似乎來自他腦海深處。

謬傑爾的眉心皺起,他感覺到鏡面之牆陡然擴張,延伸出了黑洞的范圍,正試圖將他的力量籠罩起來。

「父親」一旁的蘭斯洛也開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