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妖修再現(1 / 2)

煉器室中,赫連萬城面前金光浮動,細若發絲的靈氣在半空勾勒出復雜圖形,細細密密,繁復難辨,故而進度極為緩慢。

側室當中卻傳來碰撞之聲,夾雜征漠幾聲低喘,又或是林方生隱忍鼻音。一方寂靜,一方卻是j□j無邊,赫連萬城置若罔聞,只將神識傾注面前符紋之上。那符紋乃上古真龍神通所衍生,端的是威力驚人,組合之間,晦澀艱深。就連赫連萬城這等驚才絕艷之輩,亦覺解讀困難。

林方生幾次欲生欲死,合歡符紋方才不再作怪,匍匐雲床之上,再無半點聲息。征漠不敢打擾掌門做事,抱起人事不知的師弟,悄然離開煉器室。

待林方生醒轉,征漠自是好一番開導,倒叫林方生慚愧起來:「事已至此,我卻只顧郁郁,只叫師兄操心,當真不該如此矯情。任那些妖孽邪祟如何作怪,我總歸是你師弟。」

征漠聽他如此說,心中亦是和暖:「師弟能如此想,再好不過。」

此後赫連萬城閉關煉器室,一晃就是月余。便有門中瑣事,皆由長老代理,征漠與林方生則成日修行,又抽出時間,悉心指點弟子。

恰逢萬劍門弟子大比在即,林方生便與師兄商議,每隔一日,就在試劍峰習劍堂外,為眾弟子傳道解惑、指點修行。

一時萬劍門內,人人銳意進取,個個斗志高昂,一派欣欣向榮之相。

這日由林方生主持講劍,將歷年領悟一一道來,更以符代劍,將那天罡地煞劍陣細細演示,這些時日,林方生經歷受挫,心志打磨得更是出塵堅定,那劍陣亦有所突破,達到天罡十八金劍,地煞三十六黑劍,此刻以劍符於空中排開,暗含天地五行之真理,變幻無窮,奧妙難測。

眾弟子皆看得如痴如醉,有動心者,便想學那劍陣,林方生並不藏私,只將關鍵處道破:「劍陣初成時,必得有天罡六劍,地煞十二劍之數,我教你個法子,每日以筆待劍,神識操控,書寫道德經。待分心操控十八支朱筆,書寫道德經一字不錯,且十八篇經文各個不同時落筆,逆寫順寫,亦不同時完成時,劍陣即可初成。屆時再來尋我,定當傾囊相授。」

如此分心四顧,縱心有七竅亦不夠用,林方生當真天縱奇才,世所罕見,眾弟子愈發佩服,亦有那心性堅定之輩,將劍陣入門之法牢牢記住,回去刻苦修煉,以期他日有成。

講劍之後,就見師兄立在練劍場邊緣,似在等候。他便迎上,笑道:「讓師兄久候。」

征漠道:「無妨。」隨即握住師弟左手,二人御劍,卻是遁往門外市集,征漠道,「白掌櫃有消息傳來。」

他二人在市集探聽蛟龍與符紋消息已久,終無所獲,如今林方生聞言,微微歡喜起來。

白掌櫃乃市集最大書閣小坤閣的掌櫃,與萬劍門甚是交好,如今見征漠林方生二人到來,亦是派長子迎接,白掌櫃長子名喚白小樓,年方十六,萬劍門外門弟子,如今倒是有煉氣五層的修為,生得敦厚方正,見他二人進門,便恭敬行禮:「見過兩位師兄。」

小坤閣內客人來往,很是熱鬧,白小樓就引他們往二樓雅間而去。雅間專為貴客而設,可不受干擾,安靜選購所需。小樓路上亦是補充道:「那消息非是家父所得,乃是探聽之時,一位穆姓前輩稱他可為探聽消息者解惑,卻是不能讓旁人聽了去,故而家父便請了他過來,與二位師兄見面。」

聽到此處,二人已有幾分把握,真知j□j者,自然不便將那消息傳得人所周知。

征漠便將一個儲物袋交給白小樓,除卻酬勞外,尚有幾瓶靈葯,一枚劍譜玉符,則是賜予白小樓的。少年神識一掃,喜出望外,連連道謝後便離開。

林方生則當先推開雅間木門,走了進去。

那人坐在太師椅上品靈茶,姿態威嚴,優雅高華,一襲紫衫襯得面容艷麗,不是司華鈞是誰?

林方生怒喝一聲:「妖孽!」祭出靈劍,提劍便刺。

司華鈞不閃不避,只豎起兩根修長有力手指,將那靈劍夾住,劍鋒便如嵌入堅固石壁,動彈不得。

那妖修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掩去一身妖氣與修為,落在旁人眼里,不過是個凝脈一層的落拓散修,他一雙黑如點漆的眼眸,正看著林方生低聲笑嘆:「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恩情又何止千日萬日,如今見面就要打要殺,當真令為夫傷心得很。」

林方生拔劍不出,干脆往前一頂,任他靈力如何催動,被司華鈞鉗制的靈劍依舊紋絲不動,干脆棄了劍,怒道:「休得胡言,你這妖孽害我至此,如今又所為何來?」

征漠不發一言,只暗中戒備,那妖孽九階紅蛟,幾與化神初期劍修比肩,並非他師兄弟二人如今能敵,故而他只想護著師弟,全身而退。

司華鈞卻是松開手指,取出一枚乾坤戒,攤開在掌心:「我好心想來助你,萬劍門待客之道,未有些小家子氣了。」

那乾坤戒正是林方生之物,此刻接過手指,神識一掃,所有之物一件不少,就連那玄陰蟠龍劍與白蛇妖丹亦在其中。三十六柄天罡地煞劍失而復得,當真是令林方生喜出望外,便將那戒指套回手指,神色卻依然警惕:「合歡符紋是你所種,如今卻肯助我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