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殺出重圍(1 / 2)

不過半日未見,羅皓然一身氣息,又陰寒幾分,四周妖獸咆哮,此起彼伏,竟似連石壁穹頂亦被震得隱隱顫動,血腥氣味,四散彌漫,卻似飢餓已久,就等命令,便可大肆殺戮一番。

林方生神色肅然,手中緩緩顯出玄陰蟠龍劍透明輪廓,又有數十柄利劍,將他並白狼、魔修,團團包圍其中,按照天罡地煞之規律,運轉起來,森森劍意,沖天殺氣,一時間充斥山壁之內。那弱些的妖獸,禁不住這等凜冽劍氣,竟是後腿一軟,低伏坐下去,發出嗚嗚討饒之聲。

林方生一雙星眸璀璨,如今眼神冰冷,注視羅皓然面上:「羅皓然,你身為堂堂劍元宗少宗主,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若是執迷不悟,必不得善終,你可要仔細思量。」

羅皓然聞言,卻是仰頭大笑起來,一攤開手,就有一盞古朴青銅燈盞浮空,迎風便長成兩尺有余,燈芯一點微弱光芒,時隱時現,黃中帶黑,隱隱似有鬼蜮面孔浮現其中,一時間,竟是陰風陣陣,詭異起來。

就聽閻邪驚道:「滅魂燈怎會在此人手中?」

「不過也是個與魔修勾結的宵小之輩,莫非與人苟且時,也是滿口冠冕堂皇?真真是無趣了些。」羅皓然伸手在滅魂燈芯上一抓,那點微弱螢火就被抓在手中,再張口吞下。

不過須臾,羅皓然周身氣息陡然一變,竟從凝脈一躍而成金丹後期,一柄利劍隨之風馳電掣地刺出:「林方生,小爺定要你活著受盡羞辱,死無葬身之地!」

劍陣急速運轉,就有一柄地煞劍擋在他面前,一經接觸,立刻爆炸成無數碎片,林方生亦是受傷,連吐三口鮮血,只得隨手把狼崽子往懷里一塞,飛身踩在飛劍之上,復又補了一柄靈劍入劍陣。

閻邪亦是抽出白骨杖,於半空畫出一道黑氣森森的弧形,就見那弧形憑空裂開,宛若巨大的嘴一般,吐出許多凶神惡煞的鬼影來,發出陣陣尖銳厲嘯,襲向羅皓然。

羅皓然輕輕咦了一聲,仰頭亦是尖嘯,凄厲刺耳,周遭那些虎視眈眈的修士、妖獸,便如得令,紛紛自空中水路,包圍襲來。

林方生劍陣全開,將幾個不知死活的妖獸修士絞殺當場,閻邪召喚之鬼靈亦是凶狠異常,對羅皓然無可奈何,卻是將幾個凝脈以下的修士開膛破肚,斷手扯腿,在半空中肢解了。無數赤紅紛紛揚揚,猶如下了一場血雨,就連湖水亦被染上幾分薄紅,漸漸擴散。

羅皓然冷冷一笑,也是祭出七柄靈劍,形成北斗之勢,與林方生的劍陣纏斗起來。他如今金丹修為,靈力源源不絕,搖光開陽兩劍,攻勢凌厲,步步殺意無窮,樞、璇、璣、權四劍亦是棄守而攻,竟是窮追不舍的打法。

林方生也只能勉力支撐,靈力急速運轉,丹田反復被抽空又填補,強行操控天罡地煞劍陣,將他每道劍意盡數絞殺,又需時時防備偷襲的修士妖獸,不過半盞茶功夫,已然臉色蒼白,汗透重衫,眼看就要落敗。

他見羅皓然陰郁眼神里浮現幾絲殘酷興味,心知此人一直未下殺招,只為將他生擒,而後……定是要他受辱。

林方生眼見閻邪已被重重妖獸包圍得不見蹤跡,立時抽身,避開羅皓然雷霆萬鈞的一劍,催動僅剩靈氣遁往閻邪身側,劍陣亦是絞出一片猩紅血霧,這才將閻邪的手握住,另只手卻是握有一枚玉符,只道:「羅皓然,你時日無多,切切珍惜。」

閻邪不解,一雙紫眸里憂慮異常:「方生哥哥,不可,我為你阻擋一二,你且試試自水中……」

林方生不待他說完,已然激發玉符,一時間赤紅光芒大作,宛若一團紅球,將二人一獸,盡數吞沒其中。

紅光消散時,林方生幾人已失了蹤影。羅皓然怒道:「無恥鼠輩!」一道劍光劈斬而下,將那湖心小築斬為兩半,更有數十匹妖獸誤中劍氣,嘶吼幾聲,立時殞命。

至於林方生與閻邪,卻是落在司華鈞水晶宮中,白玉雕欄,星砂鋪地,樹影婆娑,靈氣如霧,倒是眼熟得很,正是他初次被暗流卷走,最後落入的庭院。

又如當初那般,由著一隊蝦兵蟹將的妖修押送至偏殿,就見司華鈞斜卧軟榻,一個美人捶腿,一個美人倒酒,一個美人打扇,還有一個美人軟軟伏在懷中,正一臉郁色,掃向塌下。

「我還道尚有幾日,為何你就匆匆來了,莫非思念為夫得緊。誰料你來便來了,卻還隨身帶著姘頭,莫非想讓為夫直接斬了他。」

閻邪見他如此,卻是柔和一笑,反手牽住林方生右手,仍是少年誠摯,字字句句見真心:「我與方生哥哥乃是兩情相悅,閻邪忠貞,從未有二心,可不是什么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