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房外白術(2 / 2)

林方生見是白術,又是尷尬又覺喜悅,便問及後來發生何事。

原來自他失蹤之後,又有不少名門弟子失蹤,故而各派集中柳鎮,卻不干正事,日日商討,又對萬劍門搜索百般阻撓,執意道是這等擅自行動,反倒添亂。

最後赫連萬城不耐吵鬧,一劍削平相岳山,才嚇得各門各派閉嘴。

白術一提及此事便眉飛色舞:「掌門師伯那一劍,好強的氣勢,連五行宗、伏虎堂這等大派掌門都嚇得一臉菜色,乖乖閉嘴。相岳山整個山頭都被削平,如今改名叫相案山。那羅皓然便是在山腹之內尋到,還有各家族失蹤族人屍首俱在。」

林方生皺眉,突然想起一人來:「那天琮門戰翼又如何?」

白術回憶片刻,臉色卻是不好看:「此事說來蹊蹺,據天琮門掌門所言,戰翼三人的本命魂燈,在尚未抵達柳鎮之時,一起滅了。」

林方生聞言,卻有一種「我便料是如此」的釋然,竟不覺心痛。

怔忡之間,卻見白術突然神神秘秘,湊過頭來,低聲道:「師兄,你與掌門師伯,究竟修的何等功法,竟能在行功時說話?」

林方生不料他有此一問,竟是怔住了。

又聽白術問道:「我便憶起,師兄在柳鎮修煉之時,也被我撞見了。聽聞起來,這功法似乎極為痛苦,想必也極為有效。卻不知這功法名字,是否只有掌門親傳方可修煉?」

白術小心翼翼察言觀色,卻看不明白林方生神色,好似羞窘、又好似惱怒,卻又有幾分似是哭笑不得。

只得又壯起膽子道:「林師兄,我自是不敢有違門規,擅自打探。只求師兄告知,如何才能傳承到此功法?」

又是一臉堅毅狂熱:「再多苦楚,我亦不怕。林師兄受得,我自然也受得!」

林方生只是閉目不語,只怕一開口就要將他轟出門去。

停了半晌才順了氣,平靜道:「這功法,唯單靈根可用。你切勿貪心,反壞了如今修為。」

白術深信不疑,又一番惋惜感嘆,林方生才欲將話題繞開,他又道:「卻不知這功法有什么來歷?當真霸道,我聽得掌門師伯那船艙板壁響了一夜。」

赫連萬城只顧用結界遮蔽聲音,卻忘記雲床緊挨木牆,他又毫無節制,竟然……被聽了去。

白術看林方生一臉通紅,不由關心道:「師兄莫非練得太狠,竟是發燒了?連嗓子也啞了。」

就聽赫連萬城接口:「確是練得有些狠,日後節制些。」

白術連忙起身行禮,隨即被赫連萬城趕出門去。

林方生才被白術句句無心之語,轟得心神大亂。便任由師尊扶他趴在床上,又以靈力貫注手掌,按摩酸痛腰肌。

一陣火熱靈力流過,緩解酸痛,林方生不禁低低喘了口氣。

赫連萬城回手,又道:「明日午時,可至大淵。」又恢復了素日里冷漠至極的語調。

師尊如此,卻叫林方生放下心來。師尊道心堅定、意志過人;無論風雲變幻,人心險惡,師尊卻一直是萬劍門諸人,仙途之上,巍然聳立的那一尊道標。

於林方生而言,更是如此。

聽得師尊開口,他自是恭聲道:「是,弟子省得。」隨即又道,「師尊,弟子尚有污名在身,入城之後,惟恐連累同門。不如容我獨自行事。」

赫連萬城在他臉頰輕輕一撫,表情卻未見波瀾:「先與我見天子,再隨你行事。」

林方生知師尊之意,卻是要護他到底,不由心下溫暖,卻又有幾分慚愧。

次日午時,大淵城牆,果然遙遙在望。而後由蔣長老出面,通報守城鐵衛,萬劍門寶船便徑直駛向皇宮,懸停上空,眾人便各使神通法寶,自寶船落地。

就有宮娥侍衛,按身份上前接應。

征漠如今不在,自然由林方生代表親傳弟子,隨侍師尊身側。

萬劍掌門自是由天子身邊重臣接待。那武將模樣的大臣就自稱姓陳,任護國大將軍,四十出頭年紀,將赫連萬城與林方生,引領至一間密室,又謹慎檢查屏蔽法陣。

赫連萬城便召出劍神槍,激發劍域,隨即道:「長話短說。」

陳將軍一聲嘆息,果然說得極短:「當今天子亦中了咒。」

當今天子公冶聖陽,正是明鏡與明瓏之父,是極為賢明的天子。

赫連萬城聽聞,表情卻未變動分毫,只道:「有勞將軍帶路。」

陳將軍見赫連掌門如此鎮定,亦是寬心幾分,又為二人引路,到了大殿之中。那大殿內燈火通明,四周俱以各色法寶包圍警戒。又有崗哨侍衛,各個神色肅然,如臨大敵。

林方生卻在入殿之時,聽見一聲嬌斥,殺氣騰騰的水箭鋪天蓋地射來:「賊子,還我主人命來!」

他只將劍陣祭出,將水劍一一絞碎,大殿內響起急雨聲音,攻勢便被一一化解。

赫連萬城立在一旁,卻只是觀望,一身白色錦袍,纖塵不染。隨即點頭道:「劍陣圓融。」又伸出修長手指一指:「出劍時卻仍有先後之別。」

林方生得贊賞不喜,逢批評亦不憂,了劍陣,拱手施禮:「謝師尊指點。」

赫連萬城又一一點出不足之處,這師徒二人竟就此一個指點,一個虛心請教了起來,倒將那襲擊者晾在一旁。

作者有話要說:據說今日要三更,最後一更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