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覺一陣心酸。
回想過去,兒時院中幾個男人,雖然各懷心事,各有目的,但彼此照應,相互扶技,轉眼十幾年,如今他們無論身在何處,心卻均有所歸屬。
算下來,現在也只得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這弈園也實有些多余了。
冥紅看著一地的被踩爛的無情果,再看向猶望著窗外,目光迷離的離洛,「這果子,味道如何?」
離洛沉下臉,不回視線,「你是來嘲笑我的?」
冥紅在他身邊凳子上坐下,自行斟茶飲,「我為何要嘲笑你?」
離洛慢慢垂下頭。轉過身,也矮身坐下,「你是有意的?」
冥紅喝著茶,裝傻:「什么?」
「無情果。」離洛苦笑了笑,末凡離開了四年,這些年也不見他提起無情果,獨獨今年提起。
冥紅將喝干了的茶杯在桌上打轉,不答他的話,反問,「果兒來過?」
離洛臉色又白了些,點了點頭。
冥紅將轉罷著的茶杯按住,「你怎么打算?」
離洛搖了搖頭,怎么打算,他能有什么打算?「明日我會再下水,暗查兩岸暗哨,等佩衿的人手調齊了,但助慕秋撥去那些暗哨,換個佩衿的人。」
「然後呢?」冥紅皺了皺眉。
「然後,等末凡和弈風安排。」離洛望著放在一邊的一個茶杯,這個茶杯還是那日玫果遞給他的,他一直沒將它放回茶盤。
「然後呢?」冥紅接著問。
「然後什么?」離洛想不出還有什么可然後的。
冥紅終於沒了耐心,「你和她的事,你怎么打算?」
「她?」離洛神色黯了下來,他哪知道。
雖然不能再否認心里有她,但她身邊已有如此之多的良人,要他這么個一無是處之人去求她,強留在她身邊,他卻萬萬不肯,「處理了寒宮雪,我回水族。」
說出這話,他暗松了口氣,總算做了個決定,以前總尋不到離開的理由,現在總算尋到了。
「你當真這么想?」冥紅眼里閃過詫異,很快了然,當初,自己不也象他這般打算,強求不如離開。
「當真。」離洛緊盯著那個茶杯,不走,又能如何。
「你難道不問問她的心思?」冥紅雖然想過用些什么爛法子,將他們綁在一起,但被瑾睿一盆冷水淋下,回去也想通了,綁得了一時,綁不得一世。
暫時是將他們強留在一起,可是如果她沒這心思,以後也難待得他好。
他做為玫果的貼身侍衛,雖然不問不多言,但對她所作所為,卻看在眼里。
玫果雖然表面和善,對他們幾個雖然恨不得掏心掏肺,但是對別人可就不是這么回事了,甚至可以說得上無情。
除非她自己心甘情願奉上一顆心,任誰也難在她那處得到半分真心。
她如何對子陽,如何拒絕肖恩,如何漠視衛子莫,他是親眼目睹。
子陽與她一同長大,一縷情絲便繞在她身上,後來雖然做事偏激,但一切卻是因為她,而她卻眼都不曾眨一眨的,將他的一顆心踩在腳下。
直到他死,她才不過念在兒時的情份,上過一柱香。
肖恩對她百般維護,到現在仍是子然一身,她不過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