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帶過幽蘭香味的勁風,毫秒之間,那忻長的身影毫無預兆地落在白蘭玖身前。而她的高度,緊緊到他顎下。
居高臨下的輕蔑神情,合著那與生俱來強大的王者氣場。此刻白蘭玖第一次感受到,她在這個男人面前,竟是沒有半點抵抗力。
她自是知曉傅雪桓不喜陽光,但方才在陽台轉身那瞬,卻是無意將他眸底轉瞬即逝的懷念入眼中。是以,此刻便連白蘭玖,也摸不准傅雪桓到底想要的答案。
從他現在周身那充滿殺意的氣息來看,若是白蘭玖的回答讓他不滿意,恐怕不到半秒,她便會喪命在他手上。
面上冷靜得萬事未覺,可白蘭玖心底已經打著鼓,在看到他越發深邃的黑眸時。立即下定決心,抬眼望入那潭幽泉,輕啟朱唇道:
"我…喜歡陽光…"
白蘭玖在打賭,她在賭剛才在傅雪桓眼中看到的那抹懷念。
兩人僵持半晌後,傅雪桓周身漸漸消散的壓迫力,讓白蘭玖心下一松。
她知道,這局,她賭贏了。
可只思忖片刻,她就疑惑了。傅雪桓,為何會懷念?是對她?還是對…那普照大地的陽光?
"你既然喜歡外面,那便出去學習,如何能取悅我。"
背對她負手而立,傅雪桓淡淡道出的話,讓白蘭玖期盼已久。只要他不再無視自己,每日能有片刻相處,她也能想到刷高他好感的辦法。
"大人是讓我離開暗宅?"
適當的乖巧和順從,從來都是白蘭玖處事的辦法。尤其,是對著眼前這種以別人痛苦為快樂的男人。
傅雪桓悠然轉身,左手撫上白蘭玖紅潤的唇瓣,指尖一如既往的冰涼讓白蘭玖身子微微一縮。只是,眼前的男人卻似並未察覺般,依舊用他飽滿的指肚摩挲過她朱色紅唇。
"嗯,到g市去,紛繁的人世會讓你學會很多。那些,是整日寓在暗宅中,永遠學不到的。"
難得的,傅雪桓並未對她的反問,作出初見面時那般激烈的反應。平淡如水的回復,讓白蘭玖心下一動,倒未在面上表露。
"謝過大人,我現在就動身。"
"等下!"
起身要走的白蘭玖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叫停,抬眼對上他如夜般濃墨的瞳孔時,適當地露出不解。
厚實的掌心握住她雙肩,傅雪桓清涼的唇瓣貼上她光潔的前額,輕輕地,似在觸碰著細絨的羽毛。
"接著它,在g市若有困難,就亮出來。"
黑色金卡由那骨骼分明的指間遞過來,平穩地落入白蘭玖雙手捧開的掌心。太過純粹的黑色上,用金色印著大寫的a,黑與金交相輝映,有些耀眼。
未帶一物走出暗宅時,屋外陽光正盛,已近正午時分。走到最近的站台,打個車便離開了這片專屬於傅雪桓的山林。
看著離暗宅越來越遠的距離,白蘭玖蹙起的眉心久久不散。這次讓她出門,面上雖說是讓她自己尋找取悅傅雪桓的方法。可是白蘭玖總覺著,從傅雪桓的態度到這指使她離開的行動,一切總帶著股莫名的怪異感。至於怪在何處,她又是說不出來。
夕陽漸斜時,白蘭玖在賓館住下來。而房,是從傅雪桓給她的金卡上刷。
在g市生活了千年,即便是傅雪桓行事低調,他對這座城市的強大影響力也是不可置疑的。
因為習慣了夜出,敲定賓館後,白蘭玖也不著急入住,便在周遭街道閑逛起來。畢竟,既然傅雪桓讓她出門學習,她也該認真對待,有一副勤奮的樣子。
或是因為還未近午夜,附近的街道除了擺著夜攤的小販,好零星有幾家飯店的燈火。街邊燒烤攤傳來陣陣哄笑和劃拳聲,是以,並不算是寧靜的街景。
晃了一圈,白蘭玖不曾感到來自別人的監視。是以,多饒了幾圈後,便回賓館休息。
翌日午後,洗漱完畢,換上白裙後便兀自摸索著在g市轉悠。走了不就,就到了市內保護的老城區。這里不似市中心那般繁華。偶爾還有幾所正在翻修的房子,臨近傍晚偶爾能聽到狗吠聲。
尋了處情侶出沒的咖啡廳,白蘭玖點了咖啡,徑自落座在角落的軟椅上,輕輕啜一口略帶苦澀的咖啡,唇齒間溢滿那股久久不散的香濃。
門口風鈴聲晃得清脆,進來出去的情侶各有不同。有的兩人相互摟著,有的是女人挎著男人的手,也有的是十指相扣…
但無一例外的,他們臉上都染滿那種獨屬於戀人的甜蜜。
換了第三杯咖啡,准備離開時,白蘭玖左側卻傳來不和諧的吵架聲。
"那個女人這么會用身體取悅你,就跟她好去,老娘不稀罕你那廉價的道歉。"
"閉嘴,咖啡廳怎么了!你大爺去跟她一夜情的時候,老娘在辛辛苦苦地為供房加班。滾x的下跪,老娘不要。"
"沒有機會了,讓你的甜心用一夜情取悅你去吧!"
激憤的女聲方落,一陣桌椅而動聲音便隨之響起。微微側眼看去,一身紅裙的少女爽快地甩了她對面的男人一耳光,挎著包推門而走。
一夜情…取悅…
兩個詞在白蘭玖腦中回響,將視線從追出門去的男人身上移開,不意與不遠處坐在窗邊的白衣男人撞上。目光交匯時,那長相清俊的男人似受驚般倏然移開,反倒是白蘭玖定定地看著他信手而動的鉛筆。
他,似乎在畫些什么。
因著那異於常人的視力,白蘭玖細細一瞧,卻是看到他桌上的素描紙上,畫著的是她的素描像。
驀地,心下浮出一計,實實藏起眸間轉瞬而逝的笑意。霍然起身,緩步走到男人桌邊,見他急忙藏起畫紙,頰邊有些泛紅。
"你在偷畫我!。"
肯定的語氣,沒有給男人留下絲毫辯駁的空隙。金眸揪過他羞怯的視線,只見那巧的耳廓也染成好看的粉紅。
男人雖面露羞赧,卻極為難得的沒有閃躲眼神,倒是直白地回答道:
"對不起,我是畫家,在寫生。未經您同意就畫下您的肖像,實在抱歉,如果您討厭,我可以付給您用,或者您可以提出要求,只要我能達到一定完成。"
並未像其他人一樣,被戳破後就直接說會把畫像撕掉。男人臉上一閃而逝的為難,以及說出的話,像是極不願意把畫像毀掉,而欲與她進行一番斡旋。
徑自座到男人對面,白蘭玖抬眸對上他清秀的面容後,轉過視線瞟向他藏起畫像的身後,道:
"你畫我,是因為喜歡我?"
脆生生的聲音沒有該如這句話般
的,太過平淡的語氣,仿佛就像在問:你喜歡吃白菜?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正文君,感謝昨天月水童鞋和ts童鞋拿小地雷君砸我,神小君被砸出幸福了,准備今天再多更1000字兒,在下一章,好吧因為還沒碼出來,所以先放出這章。么么噠,我可是遵守了約定了,十一點必更新。親愛的,來愛撫我吧,摸摸我把,給我順毛吧~~
下面是大字感謝!
月水馨墨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1-0222:37:31ts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1-0301:21:56。
正文第37章暗與光之戰4
尷尬泛起紅潮,在男人白皙的膚色上激起一陣漩渦。上一秒還定定看著白蘭玖的視線,變得躲閃而怯懦。
"不,不是這樣的,您,您誤會了。我,我只是因為…"
因為之後的話語未出,便被他咽下肚去,像是在藏掖著某件羞人的窘事。
見他頓默半晌,神態間有些扭捏,白蘭玖倒也不再追問,金眸看著他淡藍色的瞳孔,問道,
"你若不想回答,那當我做你模特的條件,我換個問題。"
似是白蘭玖太過善解人意的話讓男人太感動,亦或是不被要求拿出畫作而開心。總之,男人臉上羞懦盡褪,瞬間染滿溫柔和煦的微笑。
"小姐請說,只要是我的知道,一定言無不盡。"
話中飽含堅定,那溫雅的俊臉也滿是真摯之色。似乎,只要說出問題,他便會說上幾個小時也打結巴。
見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白蘭玖面上越發嚴肅,似乎她將要出口的問題如軍國大事般重要。
"請告訴我,若是我,該如何取悅一個男人?"
太過鄭重其事的口氣,配上白蘭玖此刻極為冷靜而認真的臉。連著周圍的氛圍,都變得越發嚴肅。
"咯!!咳咳咳!"
或是因話中過於出意料的內容,男人未下肚的咖啡猛地將他嗆到咳嗽。接過白蘭玖遞過去的紙巾和水,喝下水後忙著擦拭唇口。再抬眸時,藍眼中滿滿都是欲言又止的尷尬。
"小姐,我,我們第一次見面,說這個,有點不太合適吧!"
蹙眉看著男人那燒得如煮熟蝦殼的臉,白蘭玖沉著聲道:
"你叫什么?"
微微一愣後,似才想到自己還未自我介紹,男人站起身來友好地伸出手道:
"我叫葉優,是個畫家。"
起身將手附在他掌心,輕握著,白蘭玖對他頷首道:"我叫白蘭玖,現在我們認識了,你可以告訴剛才我剛才那問題的答案了?"
躊躇著不知該如何接話的葉優撓撓頭,視線不敢停在白蘭玖身上多座停留,坐下後眼神便鎖在那杯還散著熱的咖啡上。
扭捏不語的態度,看得出他算是個十分純情的人。只是,初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