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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蹙著眉,狀似擔憂。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白羽淳心下著急卻不敢表露,正欲喚人一同入內查看時,卻見那白色紗幔被緩緩掀開,里間走出兩抹身影。

而便在視線觸及兩人時,白羽淳原本潛藏於眉目間的得意,驟然冷在眼角,連前一秒特意戴上的笑容,此刻也似沐浴在寒風中,僵硬不已。

視線掃過白羽淳愣怔兩秒的神色,白蘭玖稍顯蒼白的臉上驀然噙笑,宛若遠山的秀眉一松,輕聲道:

"皇姐,安澤已然無恙,他也說過不曾看到什么妖物。現在,我們可以回稟母皇了,是么?"

故意加重話中的疑問意味,微眯的灰眸卻是漏出威脅的神色。

然而,世上就是有很多不到黃河心不死。白羽淳臉色一沉,視線瞧向內室中某一處,像是發現什么怪物般,大叫道:

"啊!有人影,你們兩個跟著我去查探!來人啊!保護公主安全!"

她特意揚高的聲線,尖細而刺耳。話音未停,白羽淳腳下倒是先行一步,向里間奔去。緊隨其後的,是方跟上去的兩個侍衛。

待三人沒入內廳,皇帝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屋內,原本還算寬敞的房間,突然變得狹小起來。

扶著安澤跪在皇帝跟前,略去了皇袍和安澤原型那段,只說他是近日不適而已。

所幸皇帝並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聽後略微點頭,便讓兩人退到一邊。而在一刻鍾後由內廳出來的白羽淳,臉色卻不像之前那般明亮,像是蒙上了層厚厚的積灰,十分不善。

看著她一副鎩羽而歸的模樣,皇帝大約是明白了幾分,斂去眉間情緒,發問的聲音低低的,聽不出她的心思。

"所以,這次動靜這么大,你甚至未經朕的同意調動羽林軍,現在卻一無所獲。你,就打算這么跟朕交代?!"

跪在地上的白羽淳聽清皇帝話時,心下驀然一驚,她竟然知道自己安排羽林軍,故意在這個時辰在甘露殿附近巡邏。那么,剛才難道…

皇帝已知曉這些,都是她的部署…

方想到此,白羽淳只覺身後冷汗涔涔,想要辯解,卻又發現自己一時沒了言語。

驀然沉寂下來的屋內,在場眾人都攝於皇帝君臨的氣勢,似乎連喘息也變得如重千金。

便是白蘭玖,此刻也不敢多言,只因她太過了解書中這位表面溫和,實際上掌控欲極強的皇帝。

"皇上,草民有事要奏。"

如鶯啼般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室沉默,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卻是她身旁的安澤。白蘭玖微微仰起臉,視線觸及他的分明輪廓,卻發現平日那柔和的神色,此刻難以尋到半分蹤跡。

只覺著被安澤握住的右手一緊,白蘭玖倏然回神,觸及他軟了幾抹弧度的唇角,才展開眉心。

安澤上前與皇帝耳語幾句,眾人只見皇帝顏色未變,只淡著眉眼遣退眾人,留下安澤與她在院內,不知商討何事。

而被從刀口上解救出來的白羽淳,在無人看到時,露出一副劫後余生之態。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擺放於石子小徑旁的燈火已被掌燈的宮女換了一次,門軸轉動的聲音打破院內寂靜。明黃色的身影由房內走出,雍容華貴之態,放眼嵐帝國,也只有眼前的皇帝能擁有。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皇帝出來後只是淡淡地遣退羽林軍,斥退白羽淳,便徑自回了寢宮。

按白蘭玖對皇帝的了解,即便她看出此次事件與白羽淳有關,但事情發生在甘露殿,那自己始終會受到牽連,甚至責罰。如今這般息事寧人的結局,實在與書中過分多疑的皇帝不符。

…除非,安澤許了她覺著更有價值的東西。

然那日後,無論白蘭玖如何對安澤旁敲側擊,回應她的始終是他那張溫潤的笑臉。

安澤從不向白蘭玖說謊,可遇到他不願回答的問題時,安澤總會在他迷惑眾生的臉上暈開一抹笑。沒有拒絕和敷衍,是濃到不行的寵溺,像是將白蘭玖當做孩子來哄。

不過問過幾次後,白蘭玖也不再探聽,每日只將安澤因中毒的身體料理好。

說起安澤所中之毒,白蘭玖心生不悅。她上次處理梨月最錯的一處,便是她不曾料到,白羽淳竟利用梨月轉移自己注意力,將散上毒的皇袍藏在熙和院暗格中。

其實,她真真不願攙和到這場宮斗中。她對皇位什么實在提不起興趣,可即便如此,卻也避不了許多事情。

比如,過幾日的成人禮。

又比如,前來觀禮的夜國王子,夜闌修。

說到嵐帝國的皇族成人禮,一般是由禮部侍郎主持,皇帝只需當日到場撐面子便可。然而此次成人禮,破天荒是由皇帝來操|持每個細節。

這消息一經傳出,幾乎全國百姓都已經明白,這位玖公主勢必為嵐帝國的繼承人。

面對這般寵愛,白蘭玖倒是不以為意,每日除了早朝請安,便是回甘露殿校場練武。

至於為何會比往日更加勤快,原因便是,成人禮上每位嵐帝國皇女皇子,都需要接受來自旁人的挑戰。而如果輸了,則有兩個選擇:一,答應此人一個要求;或是選定一年後決戰日期再戰一次,若還是輸,則改日起一年內,不能拒絕此人要求。

此時,夜、嵐帝國正在有意聯盟時期,加上之前她與安澤的消息早已傳遍,只怕夜帝國也是有所耳聞。

原本,夜帝國可以將聯姻之人換成他人。可不知為何,白蘭玖入手的消息,卻是夜國皇帝已定下自己為太子夜闌修之妻。

所以這次成人禮,白蘭玖恐怕夜皇會借此次成人禮的機會,讓夜闌修來向自己發出挑戰。若是贏了,定是要讓自己親口許下婚約。

揉著發疼的額角,不數則罷,一數驚人。白蘭玖只覺著自己攻略安澤的路,需要清除的障礙實在有些多。

母皇、白羽淳、夜闌修、麗思…

這些人一個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想一一排除,只怕腦細胞會消耗殆盡。所以,如果沒有一擊必勝的把握,即便是白羽淳天天在背後給她使陰招,皇帝面上天天對她笑得慈祥,暗地里又左防又惕,她也只能受著。

因為,她現在力量不夠。或者說,她的助力還未到啟用的時機。

起長劍,直到劍鋒入鞘,驀然回身,白蘭玖才對上安澤的身影。頎長身子立於校場門前,轉身間兩人視線相對,白蘭玖竟是有些恍神。

即便剛才在發愣,以她現在武者的直覺,竟是不曾發現安澤是何時站在門前。白蘭玖腦中驀然閃過初見的片段,那時,若非那瓷器碎裂和他主動出聲,她真真不曾感到安澤在他身後。

對上安澤溫潤如玉的笑容,掃去思維中過度的腦補後,有些微汗的臉上,倏然染上笑容。

"我們回去,我備好了酸梅湯。當然,多加糖的。"

安澤太過好聽的聲音由夏風送來,悅耳似弦動的音色,似乎將風中那惱人的熱氣凍結,只讓人覺著舒暢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么早更新,好吧真的是凌晨更新的,大家木有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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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2章暗戀未果篇7

緩步走到安澤身前,白蘭玖托起他右手,仰臉問道,"身子可是大好了,"

見他倏然頷首後,兩人便朝正殿走去。入了內室,安澤遣退侍女,待門合上後,又檢查了四下,俊臉上滿是鄭重之色。

或是受周遭氣氛感染,白蘭玖只覺著,他似乎有些話想要對自己說。而且,內容看來極為重要。

一個時辰過去…

冰融化蒸發的水汽飄於空中,帶走了盈滿殿內的暑氣。由窗門縫隙間入的微風,輕動著懸掛於室內的紗幔,輕舞飛揚,宛若天邊雲霞。空曠的殿內隱約傳來幾聲私語,想細細一聽,卻又沒了聲氣。

"是以,夜闌修已經到了皇都驛館。"

右手旋動著青瓷杯蓋,白蘭玖鳳眸微斂,白皙臉上似乎被透過窗欞的陽光,熏得有些醺紅。

灰色眼底溢出的視線打在安澤身上,見他復又頷首後,以拳掩面微微一笑。身子輕移坐到他身側,傾斜上身,臻首靠近安澤臉際,眉目間攢開一抹調笑,續道:

"嗯,那,你是不是吃醋了?"

白蘭玖只是故意反問,也不曾想安澤眸底閃過一絲異色,淡然搖頭又是一陣沉默不語。以為他此刻正是不安,白蘭玖便軟了聲氣,也不玩笑,模樣極為認真道:

"我想要你明白,無論他對我是否有救命之恩,此刻我心中只裝著一人。"

仿佛連承諾也覺得太過輕,白蘭玖站到安澤身後。雙臂圈住他腰際,頭枕在他肩上,唇畔漾開笑容,低聲道:

"你說,我們到即墨,你最想做什么?我聽說,那的糖醋鯉魚和百花大蝦特別美味,屆時我們便那里的美食全部嘗遍,好不好?"

眉目間淡開似水的柔情,嬌俏的臉頰泛起一抹細膩的紅暈,如情人間的吳儂軟語般,白蘭玖的話在安澤心中漾開別樣情懷。

側臉將唇輕輕貼在她額前,安澤俊臉騰地躥開一圈溫柔,唇間溫熱的觸感讓他心房被充得滿滿的。

"嗯,用過菜後,我們可以到海邊看即墨的夕陽。我…一直想看,只是,卻一直沒有機會…"

宛若靈泉的話語,說道尾處,卻是不由染上一層哀嘆之色。像是回憶起某些往事般,那對湛藍色的眼看著遠方,失去了焦點。

倏然抽身側坐在安澤腿上,白蘭玖雙手捧著他溫潤的臉頰。掌心暖如春日的溫度,像是燙到安澤般,讓他驀然怔住,恍惚回神。

手掌稍一用力,白蘭玖便將那對藍眸移到眼前,兩股視線交匯,卻非有水乳|交融之感。或者說,灰眸中染滿了慍怒的顏色。

"我們約定過,不管過去如何,都會看著將來。"

眼際是那張略帶慍怒的小臉,安澤倏然點頭後,將她擁住,滿懷的馨香讓他心下一動。像是為了證明什么,緊了緊手上力道。

受盡矚目的成人禮終究是在一片喜慶的氣氛下迎來,當日天氣有些悶熱,像是不久後會有一場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