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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爺,這蠟燭燈芯濕了,點不著,你跟我去重新買一根好么?"

然而,楊維的勸慰卻是不曾奏效,老人右手覆在楊維攙扶著他的手臂上,顫巍巍道:"小維,你快走吧!老頭是不會離開這住了這么多年的村子,別管老頭了!"

再被拒絕一次後,楊維並不氣餒,正欲再行勸解卻被老者攔下。推開他攙扶的手臂,老者又繼續點著蠟燭。天際明明不算灰暗,但老者卻執著於點蠟,臉上與其說是神色安詳,倒不如說是滿是認命。

看著楊維束手無策的模樣,白蘭玖側目看了看正在思索的梁硯,見他半晌不語便料定他約是有了辦法,只是…

"夫君捂住鼻口,退出村去。"

輕聲對梁硯說後,白蘭玖走到楊維身側,看著他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便開口道:"楊亭長,你且陪丞相大人退到村外,說服張大爺便由我來。"

話方說完,楊維先是疑惑地看了白蘭玖一眼,隨後視線掃過因耳背而未曾聽到的張大爺,蹙了蹙眉,唇角抿了抿終究是點下了頭。站在門口看著梁硯與楊維撐傘離開後,白蘭玖邁開腳水走進屋內,從袖中拿出一節蠟燭,放到張大爺手心,笑道:

"大爺,我來替你點。"

言訖,便從他手中拿過火石,點著蠟燭燈蕊。空氣中蔓延開一股奇異的香味,繚繞的煙霧由微小的燭光升起,迷醉人心的味道猶如染上血色曼陀羅般。

"!"

蠟燭由張大爺手里滾落到地面水中,原本燒著的燈芯瞬間湮滅,只在水面之上遺留一小圈藍色煙霧。

低眉看著前身倒在桌上的張大爺,白蘭玖搬過他身子兩手用力便將他抗在肩上,朝著門外走去。這一刻,武者的氣力似乎派上了不小的用場。

在白蘭玖扛著人的身影出現在梁硯與楊維的視野中時,即便是隔著遠遠的距離,白蘭玖似乎也聽到某人下巴落地的聲音。將張大爺放在馬車上,白蘭玖拍了拍濕透的衣袖,看著滿臉錯愕的楊維,眨了眨眼。

像是被白蘭玖的探究的眼神喚回神,楊維紅著臉指著車上還在昏迷的大爺,抿著唇,努力憋著心中的氣憤。最終,還是…

"夫人,您這般…下官無法認同!"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臉上凌然的神色,讓白蘭玖想起朝廷中有名的直諫官。便連那神情,似也有幾分寧死不屈之感。

心下有些好笑,白蘭玖臉上卻不懂聲色,一汪眼眸直直看入楊維瞳孔,似要將他半點心思也摸透般。赤|裸不避的眼神,讓他驀地有些心驚。

"哦?既然大人無法苟同白蘭所為,那么…"

故意頓了頓話,白蘭玖兩步走到楊維身前,笑了笑。然那笑容,卻又未及眼底,仿佛帶著幾分冷然。

"那,便不看就是!"

"你…"

楊維欲辯駁出聲,然白蘭玖卻是半點機會也不給他,後退一步便不再言語。倒是一旁的梁硯見狀,臉上微微動動,勸解道:

"楊亭長莫要介意,她性子素來如此,不過,現下非常時期,恐怕也只能先……。"

"夫君,河水漲勢忽然變猛了!"

話被白蘭玖驚訝不已的聲音打斷,順著她所指方向看去,梁硯與楊維確然看到迅速躥高的水面,而村中水淹的路上,有幾個護衛正扛著老者在奔跑。

……

楊維視線不由瞟了眼白蘭玖,心里都來不及感嘆他們手段之"有效",就被護衛身後那一波高過一波的浪潮驚呆。

"大人,李思跟另外一位大娘被關在屋內。水勢來得太猛,我們,我們沒法前去營救!"

跑到村外梁硯等所在的高處,剛將老者在馬車內安置好的護衛喘著粗氣,指著不遠處那尖角的茅屋,說道。而他的話,讓梁硯眉心一蹙,欲往前邁的步伐卻被白蘭玖攔住。不等他質問出聲,白蘭玖卻現行開口道:

"夫君,相信白蘭!"

她話中帶著幾分故作的輕巧,言畢,便逆著水流朝村中還未被洪水波及到的尖角茅屋跑去。

"!李思,你在嗎?"

晃著那扇門扉,白蘭玖一邊朝著屋內大喊。然而,久久也未有人應答。瞬間,詭異之感漫上心頭,她總覺著,這里有些不對勁。

右手掌心蓄力,下一刻帶著勁風的手掌便將木門拍碎。至於為何不一開始便拍門,那因為加入李思與老人都在門後,便容易誤傷。然而現在無人應答,她便只能兵行險招。

看著地上昏倒地上的護衛與老人,白蘭玖本欲一手一個將他們抗在肩上,卻是不意聽到幾聲嗚咽。轉過身去,竟看到那瑟縮在床腳的男孩。沒想到,除了老人,竟然還會有孩子!

只兩人她便已堪堪不能負擔,而現在三人需要營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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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79章心懷天下型丞相8

視線掃過男孩身旁的雕花衣櫃,鎖眼處那有些熟悉的花紋讓白蘭玖一怔,三兩步走到男孩身前,看著他瑟縮的模樣,便問道:

"你身上可有..."

......

村外高地之上,梁硯一行人久久等不到白蘭玖,焦慮的情緒在沉靜的氣氛散播開去。越發漲高的浪潮,梁硯心緒波動,眉眼處的擔憂卻是濃郁起來。

"夫人許久未歸,請大人准屬下前往接應。"

護衛首領的請命得到梁硯應允,便立時趟過水跑向村內跑去,越過拐角處他便迎上兩手將李思與老者扛在肩上的白蘭玖。然而,他未來得及出聲,白蘭玖身後便打過一波水浪,強大的沖擊力連護衛也身形抖了抖借力向後退了幾步。

而白蘭玖卻似不曾受影響直直朝著他走去,將兩人交付給他,說了幾句便又返回村內,任由護衛勸解也阻不了她毫無回首的勢頭。甚至來不及看那已淹及腰際的水,便吃力地朝著村外高地走去,一個浪打來,竟是讓他有些站不住。

喘著粗氣將兩人搬上馬車,護衛便跪倒在地,雙手抱拳請罪道:"大人恕罪,屬下未能攔住夫人。"

"怎么回事?"注意到護衛臉上焦灼的神色,梁硯不由蹙眉反問,得到的答案卻是讓他心口一滯,呼吸竟是亂了幾拍。

"現下已無時間罰你之罪,洪水勢力越發不可擋,我等須得速速轉移。"

梁硯的話讓眾人驚醒,駕著馬車朝半山官道行去,然只行到半路,竟是連停頓的時間也不給眾人。本就破損的堤壩在迎來洶涌的洪水後,便形成一波巨浪,向村子襲來。滔天的水勢如同翻滾的白鰱,霎時間,便將整個村落淹沒。

直至到了半山官道,再往下看時卻都是被奔涌東流,吞滅沿河周遭的水勢,氣勢之磅礴,竟是讓人只能感嘆自身力量之弱。

"請大人責罰屬下!"

護衛跪地不起,心下卻真是自責。方才,若是他攔住不回去救人的白蘭玖,此刻也不會...

"先回魚柳鎮,將村民好生安頓。"

清冷的似乎浸透了雨水的冰涼,便是跟隨了梁硯許久的護衛也是心下一顫,素來溫和的丞相大人,竟會有這般冷然的語氣。然而,此刻沒有人能反駁。

天色已暗下來,在將醒來的老人安頓好後,梁硯一行人便到驛館安頓下。而窗外依舊是那不曾停歇片刻的大雨,淅瀝的聲音仿佛是那叢遙遠時空傳來的悲歌,讓人徒生幾許傷感。

書房內,一行護衛並排跪倒在地,臉上的戚然之色不言語表。而他們身前紅木案幾後,坐著的則是臉上無了笑意的梁硯。他墨眸低垂,由中漏出的視線似乎專注於書本上。時間仿佛是過了一甲子那么久,就在護衛等人未反應之時,耳畔響起了梁硯淡然的聲音。

"你們下去好好歇息,明日還有事務須得勞心。"

他的音色有些低沉,掩藏得讓人聽不出情緒。得了令,護衛們沒敢停留便退出書房,直到回了起居室,那首領才開口問一路上沉默不語的李思。

"李思,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你會與老者一同昏迷?"

首領話中明顯有著責難之意,然被怒問的李思卻是一臉茫然,直到首領問了第二句,他才恍然抬眼。待首領對上他眼眸時,看到的卻滿是呆滯之色,猶如被奪去心神一般。

"…啊?…"

直到頓了許久,李思才恍若味覺般出聲,模樣之迷茫實在無以復加。

"你…說什么?"

眾人訝然看著李思,原以為他不過心神紊亂因而才未注意,卻不想看到那他眼底的呆愣之色,竟覺著與素日見慣的憨傻之人有些相似。然而,那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