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 2)

陳太太雖是個女流之輩,但不知是不是隨了父輩,酒量甚好,興致來了就要飲上幾杯,飯間還笑小兒子酒量不行,說做生意的,沒有幾個是他這樣的淺薄酒量。

等找到借口離席,陳楠意推開自己房門,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小嫂子?你不會是在我屋里睡了吧?」

他環視四周見屋里沒人,便躡手躡腳走到卧床前,心說萬一嫂子在他床上可如何是好。還腦補了那人脫了一身衣裳,躺在他自己的被褥上,一身花白的肌膚裹在床弟之間,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掀開床簾,完了,他的心又懸起來,小嫂子不在屋里。

那還會在哪呢?

陳楠意突然福至心靈,三步並作兩步沖出去。

外邊風雨大作,到廳堂的時候陳太太還問他又要去做什么,他也沒空搭理,拎了把傘,就往後院的祠堂跑。

他從前看的話本就是這樣寫的,守寡的痴情女子,明明丈夫已經離開了,還是永遠的記著他。

「吱呀」他推開祠堂的門,果然,一室的微弱燭光里蜷縮著一個人,那人跪在正中的黃蒲團上,懷里抱著一方牌位,面前的香爐里正插著幾根燒了大半的香。

姿勢讓他想起了半年前大哥出殯的時候,陳楠意嘟囔了幾句,大聲道:「嫂子,你在這里干什么?小心我娘一會尋過來。」

那人沒理他。

陳楠意便把傘戳在一旁,過去攬住他的肩膀,「別哭了,我大哥都已經離開這么久了,他在的時候應該也不想你再為他傷心。」

「誰哭了?」周枝冷冷道。

陳楠意方去看他的臉,見他面上還是好好的,稍稍放了心,「我的意思是……逝者已逝,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話剛說完便感覺自己沒心沒肺,好似要勸他改嫁一樣。

或許是這個懷抱在冷雨里更顯得溫暖,周枝沒有掙脫他。

兩個人擁在一起,竟是說不出的和諧。

不過這般和諧並沒有持續太久。

「你們在干什么?這個賤人怎么在這?快快來人啊,把他給我趕出去!」女人的尖叫。

原來是陳太太好奇小兒子這么著急地奔出來是做什么,便跟在他身後來到了祠堂。不想在祠堂里看見了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的人。

周枝率先反應過來,一把將陳楠意推開,抱著懷里的牌位就想跑,被幾個穿黑衣的粗使佣人按住肩膀壓在供奉著牌位的桌案前。

「媽?您這是干嘛啊?」陳楠意忙去護他的小嫂子。

外邊雨聲逐漸做大,這處是陳家的祠堂,是宗族最重要的地方,平日里都是鎖著的,閑雜人等禁止入內,也不知周枝是用了何種手段進來。

陳太太滿腔怒氣,橫眉豎眼,手里順手拄著門口的雨傘就要來打他,「這個狐媚子,怎么?是不是你把他領回來的?把你也給迷住了?」

陳楠意一面攔著惱怒的女人,一面沖周枝眼神示意快走快走。

周枝卻接受不到他的信號,又像當日里被那胖客人壓翻黃包車一樣,呆愣地戳在地上,懷里緊緊摟著那牌位,石化了一樣。

陳太太哭天喊地,「我的兩個兒子啊……老天爺,你要是開開眼,就劈下來一道雷把他給我劈死吧!」

外邊吹來一陣冷風,把祠堂的紅木門吹的來回作響,一屋的燭火跟著搖曳,陳楠意攔得住佣人,卻攔不住他娘。

只好一把將那呆子摟在懷里,「娘您消消火,非要要打我就打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