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
此刻,皇上在丞相府和蘇傾容商量大計。
而……晉候府里,鶯兒姑娘,她可還順利麽?
聽鶯兒秘密傳遞來的消息說,慕容尚河送給了江燁一匹汗血寶馬。
這馬十分桀驁不馴,據說江燁最近十分頭疼,怎樣都無法馴服,眼看大獵就在跟前,到時候如何能一展寶馬風采?
汗血寶馬。
江采衣唇畔突然挑起一個森寒笑,好得很啊,汗、血、寶、馬!
突破口她還沒找到,就已經自己送上門來。
想著想著,江采衣起身。身後的侍衛們步步跟隨,離的不遠,也不近,給足了她隱私空間。
不遠處是帝都有名的一處醫館,江采衣含笑示意侍衛們等在台階下,自己一人推開門。
這個醫館距離晉候府有約兩個時辰的馬車程,是她未入宮時常來的。
醫館的夥計見到許久不來的客人立刻殷勤上前。
「小陳在麽?」
江采衣微微點頭笑問。
夥計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的身份,更不知她就是宮里赫赫有名、聖寵無雙的衣妃娘娘,只當她是個許久不曾光顧的熟客,連忙招呼她坐下。
「小陳在,姑娘稍等!」夥計應著,不久就從後堂叫來一個清瘦的男子。
「江姑娘,今日怎麽有空來?可是要買什麽葯麽?」小陳來江采衣對面坐下,手上還帶著黃沙沙的粉末,帶著葯的涼苦氣味。他長著一張國字臉,看起來就是個認真仔細的學徒。
江采衣點點頭,微微壓低了聲音,「小陳,我記得……你來醫館之前,在關外呆過一段時間?」
小陳咧嘴笑道,「是,姑娘。我是關外人,來京城前專門負責給畜生騾馬看病,最近才開始醫治人。」
江采衣唇瓣微微漾起笑意。
「那麽小陳……你一定有不少給馬匹看病的經驗嘍?剛好,我有些問題想要討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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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三個男子對坐在梨花樹下。
正是沈絡、蘇傾容,以及閆子航。
米色袍服的俊朗男子,是吏部尚書閆子航,他拂開衣衫下擺,在鋪滿梨花瓣的青石地上跪地。
「陛下,有吏部眼線來報,今晚葉兆侖挑燈,連夜撰寫奏折。臣想,明日大朝上,皇上就能到葉兆侖彈劾那些人的奏章。」
「那些人」指的是誰,在場的三個人全都明白。
清麗無雙的丞相大人聞言微微一笑,輕捏細巧茶具,於月色下淡淡含笑抿入帶著梨花香氣的清茶。
沈絡穿著華貴素衣,微微一個點頭,對閆子航虛扶了一把,「那些人的把柄,是你透露給葉兆侖的?」
閆子航點頭,「自然。但臣做的很隱蔽,葉兆侖以為是他自己集來的,完全想不到是臣故意透露給他的。」
漆黑長睫下的鳳眸微微眯起,沈絡輕笑,手指微微拂過夜風里微涼的衣袖。
蘇傾容腳底放著一盞牛角燈,月光在夜色里起伏到深晦的盡頭。
「做得好,閆愛卿。」
沈絡的聲音如同琳琅,三人身側的香爐散發出蘭麝青煙,在淺白月光里飄游。
頓了頓,年輕天子轉向蘇傾容,輕聲說,「明日,丞相你也好好准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