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深處!
火燙的感覺從她的幽徑深處傳送到全身,激烈戰栗出來,緊緊扣住他濕滑的雙肩,激越的喘息交織在一起,他的額頭抵入她頰側的發絲,柔軟青絲在光線中仿佛一團蓬松光亮的絲線,清香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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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時候,羽帳晨香滿,她還未睜眼,就聞到熱粥的香味,他側身坐在床邊,明珠一眼的眼眸溫柔凝視著她,一絲一絲梳理著她的發。
枕畔放著一株清晨摘下的牡丹,花瓣豐潤伸展,鋪滿錦緞絲枕。
鶯兒支起身體,在晨光中,看著那雪白色的男人捏一柄銀勺,端一碗碧粳米粥,仿佛雪凝成的一座雕塑,他的側顏被朝陽透出菱汶窗格透過的橘色光線描摹的秀致絕佳。
鶯嘴啄花紅溜,燕尾剪波綠皺。
指冷玉笙寒,吹徹小梅春透。
這樣好的時節,這樣好的一個人。
她應該喜歡的,不是嗎?
她應該留下的,不是嗎?
瘋狂的放縱的夜晚過去,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無比空茫的感覺。
鶯兒木木的張嘴,木木的就著他的手吮入一口熱粥,鶯兒看著他淡雅的臉色,想了想,終究覺得自己不能負了這個男人的等待,於是勉強著壓下心底蒼白的冰冷波濤,盡量溫暖的笑開,握著畫蘭細長的雙手放在膝蓋上,
「畫蘭,我們已經……已經做了夫妻之事,那麽從今開始,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我們平平安安白頭偕老,恩恩愛愛的在一起,過一輩子,好不好?我們可以生好幾個孩子……你不能因為我做過別人的妾就瞧不起我哦!」
她的臉色微紅,嬌羞的低下頭去,烏黑的發頂對著他溫潤的眼眸,「畫蘭……你、你喜歡我罷?我、我也喜歡你────」
一個指頭輕輕點住她的朱唇,點去了她未竟的話。
「你明明不是這樣想的,又何苦為了安慰我而說這樣言不由衷的話?」
那個白發如雪的年輕男人將她顫抖的下顎抬起來,眸如春水,寵溺那樣溫柔的看著她。
他什麽都懂得,什麽都明白。
她的心,早就被血浸的烏木一般,失去了生氣。
這樣的她,勉強留在一個男人身邊,和他做戲,演一生一世恩愛夫妻,簡直就是慢性自殺。
清雅的男子微微笑了,熙光晨霧中,溫潤而平和。
他眸中雖然有失落,卻依舊干凈。
畫蘭一口一口喂她吃干凈了碗里的熱粥,然後拭去了她紅唇上的濕潤,在她茫然的目光中淺淺啟唇,「柳雲鶯,我等你,是因為愛慕你。而不是為了獲得你空虛的憐惜,甚至於要你逼迫自己來給我回應。」
他在她唇上一吻,「想走,你就走吧。」
「我等你,是為了讓你能有個回來的地方,不是為了強求你的愛。」
歌盡桃花扇底風。
走馬天涯。
等你被雨水澆透了,被大風刮冷了,盡可以回來。
柳雲鶯,想走,你就走吧。
趁陽光正好,趁微風不噪,趁繁花還未開至荼蘼,趁現在還年輕,還可以走很長很長的路,去吧。
白發男子牽來馬匹,送他心愛的姑娘上馬,看她一步三回頭,二回頭,再回頭,終於還是走了。
也許看過了天高雲淡,也許看清了人世紅塵,也許那些世間的各種美好和闊達終能洗凈你的悲傷,讓你的心底發出春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