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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H) 八爪南宮 1215 字 2022-07-09

拿狗屁的架子!

桐絹兒斜著眼睛挖了江采茗一眼,嘴里拔高了腔調,句句刺兒人,「哎呦喂昭儀娘娘,想讓我有奴才的樣子,您得先有做主子的前途!要人伺候?可以。我今兒把話擱這兒了,您哪天若是得了皇寵、上了龍榻,您人走到哪兒,我桐絹兒就用舌頭把路舔到哪兒!保證每條路都鋥光發亮,讓您腳跟兒不沾泥!可您要是沒有那命,就別得那病,該干嘛干嘛去!不就是個昭儀么,擺個什么主子譜?」

說罷桐絹兒一埋頭,呼呼喝喝的玩去了,江采茗給頂得五臟六腑都燒成了炭,踉蹌倒退了幾步,一扭頭狂奔而去,一面跑,一面用手背拼命擦著紅通通的眼睛。

月色那樣白,比她見過的雪夜還要寒淡。她需要喝水,需要洗澡,可是這么多太監宮女,沒有一個打算來搭手服侍她,江采茗只得自己馱著兩只大桶去井里打水。她從來沒有干過粗活,井架上的繩子到了她手里咕嚕咕嚕的就是不轉。好容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拉上水來,桶身搖搖晃晃的,她身子嬌弱接不住,嘩啦一下翻到,冰冷的井水頓時撲了她一身。

秋日的井水仿佛摻了冰一樣,猛然這么一下子兜頭淋上來,凍得人肺都打顫。江采茗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跌坐在地上。那么冷的水,裹著衣裙,仿佛冰鐵片一樣貼著溫熱的身軀,秋風橫掃過來,瞬間就吸走了所有熱氣。

江采茗扔下桶,抖抖索索的打著顫,不一會兒兩只手就已經凍得冰涼麻木,紅通通的像十根蘿卜一樣。她來的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雪青色單袍裙,不吃風不耐寒,水淋下來,不吝於冬天凍在冰里的刀在身上四處切割。

冷的連牙齒都上下打架,江采茗顧不上散亂的衣衫和濕漉漉的頭發,一頭扎進帳子里,胡亂拉了床被褥裹在身上,裹住瑟瑟發抖的身軀。

被褥是暗黃色的繚綾緞子,料子雖好,可不知道積存了多久,透著一股濕漉漉的霉味,裹在身上半點取不得溫暖,江采茗蜷起身子,將腦袋埋進雙膝,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作者的話:

sorry,寫的很匆忙,下章一定一定跳湖!!!!!本章先虐虐江2吧。

曾婕妤同我很同情,不想她下太悲,回娃出路吧……

☆、心刃十

今日御駕回鑾,羽林衛和內侍們剛剛點了卯,紛紛散開去掛車,牽馬,還有兩個時辰才到點,天邊卻起了霧。

天際發了一點微微的白,太陽還沒升,墨色的草原和樹林里頭就仿佛平地生了煙一般,濃濃的漫天遍地的白霧,輕軟而濕潤,貼著地浮在腳邊頭頂,在外面多呆一會兒睫毛上就結了密密的水珠。

檐角的鐵馬微微碰撞,聲音清脆而緩慢,仿佛因為霧氣,連時辰都變得緩慢而柔軟,獵場森林外的大湖由帝都外的曲水匯聚而來,土壤混合了溫泉的熱度,湖邊的杜鵑和梔子都開得仿佛春色當好,在霧氣中透出一丁點艷色痕跡。

為了關押畫蘭,刑部早早就送來了囚車,手臂粗的烏木上掛著青銅色的鐵鏈,范行止命人拾了帳子,將白發青年牢牢拴在囚車里,打算跟在御駕後直返刑部大牢。天色還黑著,囚車外的守備們手持松油火把,照的烏木囚車烏油寒涼。

白發青年散著頭發,背後薄薄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浸濕了,額角還未愈合的傷口滲著點滴鮮血。他仿佛感受不到霧氣透骨的森冷,只是沉默斜靠在囚車烏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