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十月底的天氣不是那么好挨的,雖然換了厚衣裳,方言還是覺得風一吹就能透了衣裳。
二人才蹲下不過一刻鍾的功夫,便見自客棧走出一個中年漢子,那漢子甚是富態,背著手走在前頭,似是個員外。
後面還跟著倆小廝打扮的漢子,身形強壯,一人手里拿著個鑼,邊走便敲。
「哐」一聲,「府城的黃大戶招短工!待遇從優!」
一路走到近前,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笑著問道:「大人!給多少工錢?」
三人停下腳步,那員外打扮的人道:「大人我可擔不起,我乃黃府的管家!」看了看那人又道:「工錢自然從優,一個月三兩銀子!」
「什么,三兩銀子!」
「給這么多?」
「縣里王大戶家一個月才給一兩銀子!」
……
那管家聲音甚大,周圍的小販帶行人都聽的清楚。
那賣糖葫蘆的又道:「可有什么要求,你看我可行?」
周圍人都豎起耳朵聽著,那管家道:「你不行!這段工只要女人和哥兒!」
「女人和哥兒?」
「這干活不要漢子?」
「莫不是什么不正當的活計?」
「又不是過不下去,怎么讓女人、哥兒出去做短工。」
……
聽見議論聲,那管家也不急,「我們老爺的娘下個月要過六十大壽!正要挑幾個機靈的去幫忙,不只包食宿,還接送,只要一個月就你能拿到三兩工錢!」
聽到一個月可以純掙三兩銀子,已經有人開始動心了。
那管家便又道:「我就住在那雲來客棧,可去那處找我。」
說罷,領著兩個小廝回了客棧。
周圍的人還議論紛紛,三兩銀子,夠普通人家花上三個月了,但放言什么想法也沒有,爹離不得人,他自是不會去什么府城。
而一旁的張水則有些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不到一刻,張水忽的站了起來,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對方言道:「言哥兒,我去聞香居問問不雞蛋,你且在這里等我。」說完便走了。
在這里賣雞蛋應是三文一個,若是去了聞香居,少不得最後要少給一文兩文的。
想張水許是蹲累了,方言也未在意。
等了一會兒,一個穿著灰布衣裳的人自東街走了過來,他東瞧西看,不時有街邊的小販與他招呼,口稱「劉管家」。
這劉管家與個賣雞的交談了兩句,便見那人了攤子,站起來跟著他。
劉管家停在方言面前道:「你這柴怎么賣?」
方言抬頭看了看他,「都是些干的柴,有三十斤,十文。」
那管家見方言抬頭,仔細瞅了瞅,竟是個哥兒,便又道:「這柴不甚整齊,去府里稱上一稱,若是夠三十斤,給你八文。」
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