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 / 2)

走過心靈那一端 未知 6117 字 2021-02-25

劉瑞芬罵罵咧咧向廚房走去。建誠仍怒氣難消,順著劉瑞芬的話說:「你不餓,我們就不餓了?都快一點了,有什么好說的?惡心。」

劉瑞芬生氣了。建誠除了對張鴻遠有幾分畏懼之外,對劉瑞芬一向不甚恭順。

「少放你媽p!小x崽子,好人慣壞你了,三天不打就要反天了。」

「你打!」建誠也火了,竟跟劉瑞芬犟起來。

「建誠,要尊重大人。」這時唐師傅站在門外勸建誠。

「滾你媽一邊去,臭侉子,關你p事。」建誠好不客氣地頂撞了這位侉子。從內心里,他有些恨這位外鄉人,於是順口頂了一句。

「叭—」

劉瑞芬順手給了兒子一巴掌,建誠楞了,臉憋得通紅。

「x你侉子,萬輩祖宗。」建誠不敢罵劉瑞芬,便把惡氣撒在唐師傅身上。

建誠破口大罵。那些罵人的話對於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孩子來說,出口成套,罵一千遍都不會重復一句。

唐師傅的臉紅了。

劉瑞芬撲過去要打建誠,建誠撒腿就跑。院子太小,三閃兩兜,劉瑞芬便抓住了建誠。建誠拼力掙扎,劉瑞芬跟兒子扭打在一起。

終於,建誠被劉瑞芬摁在地上。劉瑞芬畢竟身大力不虧,騰出一只手就搧兒子。這時,建誠拼力一扭動,便掙脫了劉瑞芬的壓迫,劉瑞芬再次向兒子撲去,可是建誠奮力又扭又蹬,一不注意,劉瑞芬肩頭被兒子有力的腳板蹬了一腳。

劉瑞芬被蹬疼了,也意識到兒子狂暴不羈難以馴服了,於是她邊罵邊捂著肩頭走出了大門。

「好小子,你敢打你媽,我告你老子去,讓你老子教育你!」

劉瑞芬走出了大街門,建誠才意識到自己惹禍了。他像被抽了筋似的躺在院里,淚水嘩嘩從眼眶流了下來。

「完了。」建誠想:等著挨父親的揍吧!

第十七章:張凌雲登上了舞台。四叔病驚張鴻遠。「j四「與」黃杏「的趣事。

第十七章:張凌雲登上了舞台。四叔病驚張鴻遠。「j四「與」黃杏「的趣事。小白兔惹事,父子矛盾升級……

然而,劉瑞芬並沒有去大西梁找張鴻遠。

她走出村口,沿著西梁走了半截,便後悔了,於是便又折回家里,一邊委屈地流著眼淚一邊給餓得連玩耍的力氣都沒有了的孩子們做飯。

晚上,張鴻遠回來了,建誠是害怕受父親訓斥和責打,早早去北屋睡了,用裝睡躲父親張鴻遠,因此,雖然鑽了被窩,但眼睛並未合上,兩只耳朵豎著,諦聽著父親的每一句話,每一點舉動,但是,聽得父親吃罷飯,又洗罷臉,後來好像睡下了。父親威嚴的腳步聲,並未走進屋里,接著便沒有一點動靜。

就這樣在提心吊膽中過了三天,一場風波竟不知不覺消失了。

建誠又些茫然不解。

劉瑞芬主持的制作家具工程完工了。一對立櫃,一個寫字台制作好了,確實漂亮。

這時建英高中畢業了,第二天便扛起鐵鍬去田里漚肥去了。

與此同時,大西梁已竣工。這時,張鴻遠累病了。

他太需要休息了。短暫的體力勞動能給他起到調節生活的作用,但長時間、不間斷的起早貪黑、披星戴月、一天兩送飯、晚上加班g的熬煎,遠遠超過了他所承受的極限。

他畢竟是個腦力勞動者。他已習慣了幽靜的環境,平靜地進行著復雜繁蕪的思考、分析、梳理,所以,即使在從事體力工作之時,他的大腦仍在按照習慣去運作,去想這樣那樣的問題和事情,這樣他在體力勞動的同時,又增添了一份額外腦力的勞動負擔。有時,他所作的思考和分析可能豪無現實意義,然而他卻無法擺脫這種無效的勞動,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思維活動雖然是一種痛苦、但已是他所能樂於接受的一種苦澀的分享了、無法擺脫了。

然而,這種雙重勞累,加重了他的病情。

當然,張鴻遠躺在床上,除了體力的恢復之外,還在力圖對今後的一些事件得到合理的構想。

建英已畢業了,而且已經扛著鐵鍬到地頭了。建誠已升入初三。為了給孩子們謀一個比較理想的工作,張鴻遠思謀著如何重返大隊部,因為只有回到會計主管的崗位上,才能具有足夠的影響和把握為兒子女兒的工作做好安排。但是,這是一件難以如願以償的事啊!張鴻遠雖然具有d察人情、知曉古今世理的能力,但他卻沒有應變事務、開拓現實的決心和手段。他腦子里的條條框框太多了。他不能死皮賴臉地跟人死纏,也不能提上禮品送上家門去求人,而只能靠自己的一技之長,靠獨特的功夫去力爭,他畢竟是個靠手藝吃飯的人。

但,現實當中真正離不開某一個人、離不開某一個人的技術的時候太少了。毛澤東那么偉大,去世後,國家不是那樣屹立著嗎?地球不是那樣轉嗎?——張鴻遠的心思復雜極了。

不過,他什么事情都想到了,但是,就在這時候,一場料不到的大事發生了。悶在家里冥思苦想的張鴻遠怎么也沒有算計到,一場人事調動的動盪在大隊部爆發了。

當了近二十年村一把手的吳培雲決計退出歷史舞台了。年歲漸大,體力大不如從前,吳培雲覺得社會在一天天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同時也感到了一股看不見摸不著,但確實存在的潛流不時向他暗暗襲來,近一段時期,他常常受到公社主任點名不點名的批評和敲打。

經常受到批評的幾個比較突出的問題時:一揭批「四人幫」,發動群眾不力,揭批形式單調,缺乏生動活潑的形式,收效不大;二農田水利基本建設成果不顯著;缺乏氣勢和規模;三秋糧收繳工作拖拉;入冬以來沒有組織好冬季畜肥運動;四大隊領導班子問題嚴重,青年g部相對不足,老中青三結合搞的不好,等等,等等。

吳培雲明顯地覺得自己老了。因為他的腦子怎么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推動村里的工作。他明顯覺得村革委治保主任張凌雲,革委委員會計主管劉清虎和分管煤窯的革委委員一坑隊長劉常新正躍躍欲試,對村革委支部書記的位置虎視眈眈。三個人之中,又以張凌雲和劉常新最為出眾,而劉清虎居次。

劉清虎雖然有強烈的升騰欲,但他與吳培雲關系不一般,並沒有公然采取取代吳培雲「自登大寶」的過急行動。他是在吳培雲、張凌雲和劉常新之間走鋼絲繩:「既與三人合作,又與三人有距離。吳培雲對此非常反感。

而張凌雲則相對沉著穩健,又出手不凡。他利用治保主任的特殊身份,頻頻去公社匯報工作,公社領導對他十分賞識。

相比較來說劉常新則鋒芒畢露,公開抨擊吳培雲,大有一舉毀滅現行班子,而由他出馬組閣之勢,不過,劉常新具有明顯的造反派的做法,很不得公社領導的歡心。

吳培雲基本上了解他們三人的動向和情況。他雖然失去了開拓創新的能力,但識別是非,判斷政治行情的靈敏仍然存在。但是對於如此局面,是進是退?怎么進,怎么退?他心中也有些憂郁,於是借著看望張鴻遠的機會,順便想聽聽張鴻遠的高見。

張鴻遠沒想到吳培雲會出現在家門口,聽到劉瑞芬院子里熱情的招呼聲,心中又驚又喜。

「呀,,他叔,好稀罕呀,今天刮得是西北風,可沒刮東南風呀。」劉瑞芬從廚房里走到院里歡迎一村之首長的光臨。

吳培雲笑笑說:「風?沒有風。西北風也沒有,我吳培雲大架光臨能有風?是雀放了個p。」

張鴻遠在屋里想:「你才放p呢。」

「張鴻遠,伙計。你這是在坐第幾胎的月子?別人兩年坐一回月子,你一年坐幾回?」吳培雲一進門又嘲笑張鴻遠,把張鴻遠養病比做是婦女坐月子。

張鴻遠沒好氣地說:「我的兒,都當官了,會嘲笑老子了。我也說不清,你說吧。」

吳培雲聽張鴻遠出言不遜,罵他,便不開玩笑了,說:「伙計,我不想g了。退下來好不好?你幫我拿拿主意。」

張鴻遠吃了一驚,沒想到吳培雲說出這種話來,「蹭」坐起來,瞪著吳培雲問道:「開什么玩笑?放著書記不當,要當平頭百姓?」

「真的。老伙計,我覺得不對勁了,最近老挨公社批評,我也是五十歲的人了,臉上掛不住。讓年輕人g吧!」

「誰?誰能g?」

「張凌雲,公社對他挺看中。還有劉常新,也活動的很厲害。最近村里和公社連連出現大字報、小字報,矛頭指向我,看來是這個劉常新g的。」

張鴻遠說:「是他,大隊門口的大字報我看過,劉常新想用曲線救國的方法來搞你。他沒有張凌雲直接接近公社領導的機會和條件,所以才這樣g,不過,這種辦法恐怕達不到目的,怕什么?」

「我不是怕,伙計。我煩了,腦袋跟不上形勢了,別扭,不如扛上钁子去地里g活歇心。」吳培雲心事重重地說。

「既然你覺得力不從心,那就算了g吧。」張鴻遠說。「二心不定,輸個g凈。自己不要勉強自己。強人所難不好,強自己所難更不好。無官一身輕。我這個,一輩子討厭做官,不省心,毀人。也許,早早退下來並不是壞事兒。這社會是要有變化的,我這些老思想是會落後的。老了,不要再犯老了錯誤,你說呢?」

吳培雲點點頭,仔細琢磨著張鴻遠的話。張鴻遠是愛動腦子的人,說出來的話,條理清楚,一針見血,能說到點子上,吳培雲覺得啟發不小。

倆人沉默了好久。

兩支煙不住地冒出一股一股淡淡的霧團,散到空氣中便又成了一片藍藍的浮游體,y光從窗口閃進屋里,無拘無束與浮游著的煙霧相互戲耍著。

街上傳來雄j打鳴的悠揚暢亮的歌聲。在缺乏歡快的多姿多彩的歌聲的年代,雄j們常常是最出s的鄉村歌手。相形之下,鄉村里的歌聲太單一,太缺乏情趣了。這是缺乏歌聲的年代:山坡上沒有了放羊人和趕牲口人的小調;田野里沒有了老婆媳婦們的道情,多姿多彩的山鄉仿佛缺少了一種溫馨亮麗的魅力。誰也想不通,這年頭為什么這也禁止,那也禁止?

既然有了形形ss的人,就該有多姿多彩的人生嗎?

張鴻遠嘆了口氣,說道:「哎,你不管怎么還有好身架,可我?沒有你的福份呀。g了兩年,身子頂不住了。本想跟你說說,給我調一調營生,可是你又要……」

「呵,不!」吳培雲打斷張鴻遠的話說。「我來看你,正要說一說營生的事兒。這二年你出了大力。我知道你的身體,想讓你回大隊衛生所抓葯。現在村里人多,讓水英又當醫生又抓葯,太累了,分開吧,你抓葯,她看病。反正你這人g什么都行,沒有你g不了的。」吳培雲一本正經的說道。「呵,別看你老是悶在家里坐月子,可就是不會養娃子。」

張鴻遠笑了。笑,來得太突然,不知是吳培雲說他不會生孩子逗笑了他呢,還是為吳培雲惦念他的身體,而把營生的問題解決了,而會心地笑了。

但是,盡管吳培雲說正經事兒仍忘不了說笑話,可是他毫無輕松快活之感。

他的心是沉甸甸。現在,決不是因為他要決心辭官不g才提及張鴻遠的工作,不,心中的壓抑感和負罪感已經好長時候了,但他又無法向張鴻遠坦白自己的心思,無法j出心中的壓抑。一個人覺得對不起別人,而又無法彌補,也無法開脫,是十分難受的,就像生命走到絕路時一樣難受。

而張鴻遠並不知道吳培雲的心情,也不知道,吳培雲在幾十斤粉條的引誘下與劉清虎聯手從大隊部將他擠走。此時,他從內心里感激這位老伙計。朋友總歸是朋友呀,張鴻遠覺得身上的精神好了一些,仿佛在剎那間病情減輕了許多。

春曖花開的時節,劉常新失敗了。吳培雲與張凌雲辦了j接手續,張凌雲登上了一村之領袖的寶座。

這年張凌雲剛而立之年,周小梅已為他生下第二個女兒。

張鴻遠去衛生所上班後,新環境新氣象為他增添了不少新樂趣。

衛生所與大隊部緊挨在一起。大隊部的庫房已搬到新蓋的庫房了,原來的庫房成了學校公辦教員和知青們的宿舍。張鴻遠常常跟緊挨的老師們下棋、聊天,比他小整整兩輪的校長高豐,是建誠的班主任,與張鴻遠十分談得來,常常跟張鴻遠說:「老張,讓建誠初中畢業了,給我當小學教員吧。你兒子有一股g事業的氣質。」

張鴻遠聽到校長看中自己的兒子,心中高興,但又有些說不出的不快。如果校長誇的是女兒或三小子,以及剛上一年級的四小子,張鴻遠可能會十分高興,但,校長誇的是次子建誠。他不愉快地說:「那個倔小子,哼,討不了吃,就算他小子有福氣。還指望他g事業,笑話!」

高豐長著不足一米六五的個子,又瘦又寬的臉上布滿了小時發麻疹留下的疹斑。他習慣x地用雙手手背夾住褲腰往起一夾拖拉下去的褲子,說:「你怎這么主觀,唯心主義。你兒子以後不比你強?老張,你太優柔寡斷了。你兒子卻非常果斷勇敢,我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兒。」高豐又用手背夾了夾褳腰說。「去年夏天,有一天上語文課,快中午了,有一篇古文全班沒有一個人能翻譯出來。我生氣了,命令,誰譯不出來,中午就不能回家吃飯。到了一點鍾,不防你那小子一舉手說:「老師,我有意見。」

說到這里,高豐麻臉上那雙小眼露出了凶暴的目光,那雙眼因為黑眼仁小,白眼大而給人一種凶殘之感。他用手背夾了褲子——張鴻遠聽兒子回家說高豐講課時用手背夾褲子的毛病。高豐愛精g,上課寫字時由於個矮常常踮腳,褲子常下拖,怕褲腳磨了地弄臟褲邊,他便不得不經常提一提褲子,但又怕拿粉筆的手指弄臟褲子,所以就只好用手背夾住褲腰往上提,r子久了竟成了一種職業習慣。張鴻遠為高豐這種習慣x的動作常常忍不住發笑。

高豐繼續講道:「我聽了這話愣了:我教了這么多學生沒有一個學生敢面對面給老師提意見,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問道:『什么意見?』你兒子說:『你不能不讓我們回家吃飯!』我說:『譯不來課文就要受處罰。』可你那小子一邊流淚一邊倔強地說:『餓壞了我們的身體你能負得起責?我們不是奴隸,你也不是地主壞人。』媽的,說的我啞口無言。」

張鴻遠突然大笑起來。他說:「說得好。這正是你這位好校長,好班主任教育有方的結果。高豐,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高豐,搬起石頭砸了你那小不點點的臭腳,哈,哈,哈——」

張鴻遠努力為自己創造平靜愉快的生活氣象,總算稍稍如願了。他總結了近二年來體力勞動的好處,將院里那塊不足一分大的地開墾出來,種了三畦豆角一畦西紅柿,每天空閑時澆水松土,勞逸結合,非常愜意,為此,劉瑞芬對張鴻遠大有刮目相看之意。

晚上,堂弟張鴻兆突然跑來叫張鴻遠。

「遠小哥,四叔病得厲害了,四嬸叫你去。」

鴻兆r名叫棺材,剛生下怕養不住,便叫了個讓人聽了不愉快的名字。棺材,長大上學了,嫌名字不好聽,硬著父親改名叫成材。

張鴻遠和成材匆匆爬上高房的沙石坡,來到高房後邊四叔四嬸居住的北院。一進屋只見四叔張克智正爬在炕頭,一口一口地吐血。大煙筒和四嬸黃杏守在旁邊,嚇得臉都發白了。

「遠小,這可怎呀,唔——」

黃杏一見張鴻遠進門便「唔唔」哭起來。

黃杏今年六十六,大嗓門,高個子,一雙大眼常閃爍一種母狼護仔的光芒。她是人口販子賣到張家的童養媳,年輕時膽大能g,一付修美的身段迷醉過不少同齡人。然而,這么一朵鮮花卻c在了張克智這個脾氣古怪、x子急躁的騾夫身上。年輕人以為黃杏本姓黃名杏,其實她無名無姓。她年輕時長得漂亮好看,三七年打r本人時,她是婦救會主任,跟武工隊大隊長相好不錯,加上她嘴皮厲害,誰要惹著她,反臉不認人,撲眉撲臉給你一頓不中聽的話,所以,人們給她起個外號叫黃杏。

張鴻遠沒有搭理黃杏。他給四叔號了脈、又驗看了吐在n盆里的血。那血都是一塊一塊黑紅的塊狀體,已吐了半盆了。

「成材,你去大隊借擔架。」張鴻遠看完病情,立馬作出決定。「春芬,你去叫你悶顱哥們,都把你哥們叫來。」

「遠小,怎辦呀?」黃杏小心翼翼地問。

人人都知道黃杏的厲害,可以說,家里、村里,黃杏是個無人敢惹的主兒。可是,張鴻遠接過主持家中大事那一年,正遇上張鴻勇辦喜事,黃杏與鴻勇媽不對眼,有矛盾,假裝有病不參加。張鴻遠大怒,立馬叫來成材、悶顱,吩咐道:「不管真病假病,抬也得抬來。張家辦事不能缺這個短那個,不辦圓滿我張鴻遠誓不為人。」然而,成材和悶顱去抬黃杏,不但未抬出門,反讓黃杏罵出了門,並威脅說:「再要迫,就上吊。」張鴻遠聽了二話沒說,找了一根繩子,帶著悶顱和成材來到南院,把繩子往黃杏臉前一放說:「小子今天成全你:要么跟我走,高高興興給鴻勇辦喜事;要么就按你的意思辦,你侄兒我打幫你上吊。你放心,我先給鴻勇辦喜事,再給你辦喪事兒。你聽便!」張鴻遠系好繩子扣,往黃杏脖子上一套,瞪著惡煞煞的小眼睛盯著黃杏,一秒二秒三秒……一分二分三分……突然,黃杏唇角顫抖著淚流滿面地說:「遠小,別當真,我去不就行啦。」從此,黃杏對張鴻遠格外的陪小心。

這時,張鴻遠聽四嬸在問怎么辦呀,便有些生氣地說:「怎?怎一點眼s也沒有,快准備衣服被褥,准備去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