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唯恐天下不亂 未知 6019 字 2021-02-25

當我淚眼朦朧用情頗深地將最後的尾音唱出時,但見紅糖三角已經臉色蒼白、雙眼大睜、頭冒冷汗、完全挺屍化,青菊淚痣已然右千年化石般,無聲無息、無痛無苦、無知覺地忘記了呼吸;黑翼睡神更是面如龜裂、身如朽木般,怕是一碰即碎裂的脆弱模樣甚是讓人心疼。

要說我最佩服的就是白毛狐妖,竟然咬破了嘴唇,伸出寸寸僵硬的手指沾了沾唇上的鮮血,動作若長期缺油的古老笨機器般一筆一頓地寫出四個大字:「撕!心!裂!肺!」

這時的心情,我無法形容。

但,當我瞥見評委席里仍舊有一位中年教授眼含深情地注視我時,我晶瑩剔透的淚水終於滑落相思腮,大有千年逢遇知音的酸楚感,真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啊。

踩著激動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中年教授面前,用最真摯的感情輕柔道:「您……想要我的簽名嗎?」

中年教授心潮澎湃地伸出顫抖的手指,眼含急切渴望的望向我,又將招待費點向自己心臟的位置,無言地對我表示著濃厚的愛戀。

看,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

我風情的一笑,重拾自信地舉起話筒,柔情萬千道:「這一曲,我只獻給我的知己……」

「咣當……」那中年教授突然倒地,整個身體發出相當有沖擊力的聲音。

反應過勁兒的白毛狐妖忙搜索著中年教授的心臟位置,終於摸出一小瓶『速效救心丸』,強行給中年教授咽下。

時間滴答而過,那中年教授終於呼吸順暢,竟顫抖著身體感謝似的拍了拍白毛狐妖的手臂,深有感慨道:「人啊,不服老不行了,竟然差點被一首歌唱離了人間。哎……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身體素質好啊。」瑟縮的強支撐起身子,一步一蹣跚地往門外走去,竟語含哽咽地感悟著人生謗:「嗚嗚~~~~我得回去對老婆子好點,這世界太凶險了,就這么差點交代了一點小命,我對得起誰啊我?」

趁著大家休養生息的空檔,我一把奪過白毛狐妖手中的『出賽表』,將自己的名字分別添在了每一個項目里。

白毛狐妖撫摸著心臟,一副我很惶恐不安的模樣,虛弱道:「這個……不太好吧?」

我挑眉:「我還委屈呢,同學就這么跑了,此行為應該屬於棄權,我沒追究他們的不負責行為就不錯了。」隨即眼波一轉,笑吟吟道:「沒想到你們四個還真夠意思,竟然陪我到最後,等我贏了獎金,一定請你們大吃一頓。」

白毛狐妖取過我手中的『出賽表』,夾在腋下,對我虛弱一笑:「總決賽時我先安排你唱歌,你一准全部冠軍。」轉身,走了。

我眼波爍爍激動起來:「好!」

黑翼睡神強支撐起身子,揉著巨痛的腦袋,對我擺擺手欲走。

我拉出他的手,問:「你去哪里啊?」

黑翼睡神神色茫然道:「我……去檢查一下腦袋,有點記憶混淆。」

紅糖三角趿拉著鞋拖兒,深吸一口氣,拍拍我的肩膀:「老子也去體檢一下,貌似各個功能有些罷工。」

轉眼間三人都走了,我試探性地搖了搖青菊淚痣,小聲問:「你……沒事吧?」

青菊淚痣:「你有事嗎?」

我放心道:「還好,你沒什么事兒。」

青菊淚痣:「說話啊?」

我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得,這還震聾一個。

似是而非荒誕夜(一)

晚上回到寢室,赫然發現藏玥同學轉移去了其他寢室,獨獨留給我一張空床發呆。

與何素、葉愉一同吃過晚餐,便在一整天的緊張選拔賽中過渡到疲憊部分,洗了澡後就睡下了。

半夜時分,我暈暈乎乎中聽見門口有嘈雜聲,貌似有人吵嚷著著火了?

我翻個身,張開眼睛,側耳傾聽,走廊里確實腳步急躁、人員推攘,紛紛趿拉著拖鞋向樓下跑去,口中皆喊:「著火了,著火了!」

接著,我聽見哐的一聲,顯然是砸玻璃的聲音。看來,火勢大了起來,有人跳窗了。

我揉了揉眼睛,慢條斯理的從床上坐起來。

何素口齒不清喃喃的問:「白米,你起來做什么?」

我打了個哈欠:「好象是外面著火了。」

接著,我眼前一花,只覺得一縷嫩黃飄過,再次回神,發現寢室門已經在我面前開合了一回,再一回頭,赫然發現葉愉的床鋪上已經是人去樓空!

乖乖,真有速度啊。

視線繼續下滑,毫無意外地看見葉愉同學的拖鞋正悠閑的躺在原地,顯然那丫是赤腳跑路的。

在我的神游中,何素匆忙地打開暖壺,將水全部倒在棉被上,然後包裹著大被就往外沖,口中還不忘囑托我道:「快!把被子倒上水,包裹住身體我們往外沖!」接著,人消失在門口。

我站起身,從櫃子里選了一件最貴重的衣物穿上,又將所剩不多的錢全部塞進包包里,然後抱起被子,打算如果火勢太大就跳窗,反正是二樓,以我攀岩男寢的經驗而談,絕對沒有問題。

剛抱起被子,寢室門就被人一腳踹碎,紅糖三角那凌亂的發絲便出現在門口,他大口喘息著,眼中卻是混雜了安心與憤怒的極端璀璨,人當即一巴掌摑來,破口大罵道:「你他媽地就是欠c!一個寢室的都沖出去了,你他媽地還在這里默默唧唧地搞什么東西?」

我包裹在被子里的脖子一縮,想象中的大嘴巴子並沒有摑下來,而是被一雙憤怒的臂膀扣進了懷抱,聽見他咬牙切齒的咒罵道:「老子真想碎了你!」

我窩在他的懷里,緩緩勾起嘴角,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這一刻升華,貌似……久違的幸福感。

這時,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一個黑色人影若豹子般出現在窗口,直接翻身跳躍進屋子,便看見我和紅糖三角此刻相擁的樣子,深邃的眸子一暗,卻毫不遲疑地扯過我的棉被,就往窗戶處帶:「前面有火危險,從這里跳下去。」

話音剛落,一道大作用力水槍直接以氣勢磅礴的力道沖了進來,瞬間將我們三人沖了個後推移。

我忙拉扯住旁邊的床鋪強行穩住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水柱從窗口處嘩嘩噴s而來……

半響,水柱終於停了下來。

我拖拉著厚重的吸水棉被,一步步艱難地攀爬到窗口處,便看見白毛狐妖那狐狸樣的嘴臉跳躍進屋子,自我感言道:「這回燒不起來了。」

我望了望四周如同水庫的牆壁,以及那完全自然的水床,還有那被我吊在床頭的胸罩,動手將它翻轉過來,嘩啦一聲,半瓢的水就這么回歸了祖國的懷抱。

接著,本來已經沖出去的寢友們陸續返回,聽見她們在走廊里興奮的交談著……

葉愉:「還以為是什么大火,害我這么興奮,一跑出去,竟然只是樓下108的小女生玩什么許願,結果燒了蚊帳。」

何素:「真夠小題大做的。」

葉愉:「可不,據說她們108寢室,只燒毀了一個蚊帳,就連被子也只是燒壞了一角,連半面都不到。」

何素:「沒事兒也好,回去睡覺吧,真困。」

葉愉:「哈哈……聽見砸窗戶的聲音了吧?是旁邊204的傻蛋怕行李被燒,直接砸了自家的窗戶,將貴重物品都扔了出去,這回……可夠她去撿的。哈哈哈……」

何素:「沒直接叫來消防車就不算太傻。」

屋子里清楚地傳來她們的交談,我拖沓著厚重的水被,一步一趟水地爬上床鋪,噗哧一聲躺在上面,不曉得當她們看見寢室門裂了、窗戶碎了、滿屋子都是水後有何感想?

果然……

「啊……!!!」

「啊……!!!」

兩聲高亢的女音從二位口中飆出,震得人頭皮發麻。

接著……葉愉:「段翼!你……你……你來了,你吃夜宵了嗎?」

何素:「白湖,鴻瑭,屋子有點水,你們……請坐。」

我:「我想養魚。」

紅糖三角:「c!給你養鯨魚!」

嘰嘰喳喳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最後決定何素、葉愉、我,三人一同暫住別人寢室,等明天新買了被褥再搬回來。

這一滅火記導致整個寢室樓都熱鬧起來,有些女人甚至開始煮起了面條,說要玩通宵。

何素和葉愉已經去了別人寢室,三只螃蟹也排場頗大的跳窗走了,我打開原始衣櫃,想換一身衣服,卻發現大水之下無一干物。

聞著走廊里涌動的面香,我也覺得肚子叫了起來,毫不猶豫地轉身出門,穿著仍舊滴水的衣物打算去弄點吃的。

出了寢室樓,我直奔白毛狐妖的倉儲貨場,卻在隱約的黑暗中看見幾個人影在搬動東西,當即警鍾大作,以迅雷之姿躥了過去……

眼瞧了那黑影越來越清晰……

「白米。」黑暗中忽然飄出這樣低溫度的兩個字。

「啊……???」還沒等接近目標,便被人叫住,嚇得我靈魂差點出竅。

旁邊的林蔭路上緩緩走出一個人影,對我伸出了蒼白纖細的手指:「出來覓食嗎?」

我待看清楚來人後,終是放掉一口提在胸口的氣,抬手扯住他伸出的手指:「你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做什么?」呃……他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青菊淚痣收起盲人g放入兜子里,與我手牽手走著:「剛才他們三個打電話給我,讓我來白湖的倉儲庫吃火鍋。」

我咒罵道:「那三個混蛋也不去接你!」

青菊淚痣淡淡一笑:「如果現在是白天,你還會這么說嗎?」

我啞然,嘎巴一下嘴道:「就當我沒說。」確實,天黑天白和他都是無關的。

青菊淚痣收緊了一分手勁兒:「你關心我,我知道。」

我心跳露了一拍,訕笑起來,打趣道:「我這不是被你剎到了嗎?」

青菊淚痣勾起唇角:「如此甚好。」

我腳下一滑,被他的態度搞得暈頭轉向,甚好什么?甚好我喜歡他嗎?這個……是什么概念?難道說……他也哈我?

貓樣的挑起眼梢,小心翼翼端詳著他的表情。

聽見撲哧一聲輕輕笑開,他說:「你一定打量我呢,對吧?」

我一驚,忙收回目光,想要否認,又想到他說的欺騙盲人最可恥,只能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青菊淚痣低低的笑聲傳來,若春雨潤物般令人舒心倘佯,他說:「有時候,對男朋友說些口不對心的話,是一種可愛的表現。」

我仰頭望天,哀嚎:「花青,你就耍我吧!」

青菊淚痣用手指撫摸著我的手指,一點點的摩擦著,不曖昧,不色情,卻舒服得我直想哼哼。他雲淡風輕的聲音在晚風中傳來,若眷戀的溫柔眼神般令人痴醉,他說:「這是一場游戲里最真實的人生,沒有耍與被耍,卻有輸得起和輸不起。」

我直勾勾望著他有顆淚痣的半邊臉,問:「花青,我覺得我聽不懂你的話。是我太愚鈍,還是我聯想不夠奔四的級別?」

青菊淚痣仰望向月亮的方向,將那顆淚痣染成了血y流動的顏色,似妖孽臨世,似背棄在山崖的紅色淚滴,完全極端的感覺就這么融合在一人身上,不但不會覺得不舒服,反而會極端成無可比擬的靡麗。

他緩緩張開唇,似笑似嘆息道:「月亮是月餅的顏色,太陽是燒餅的顏色,星星是芝麻的顏色,曾經有一個小女孩是這么告訴我的。我雖然不懂,但我信了。因此在我的生命里,每當能聞到食物的芬芳,我就覺得幸福仍舊沒有拋棄我。

所以,現在,我要讓你感知一個用眼睛看不到的世界,你無需懂得,只要體味。

如果你厭倦了,就要告訴我,讓我可以盡早的抽退,因為我就是那個輸不起的人。」轉而將那淺灰色的清透眼眸轉向我的位置,折s出含笑的柔軟:「也是那個……不會輕易放手的人。」

我的心在寂靜的疼惜中泛濫,還沒等沖出那層禁錮,就被他最後的一句話彈起了亢奮的軌跡,捂心問:「你……你不是要追我吧?」

青菊淚痣抬手撫摸上我的臉頰,細致而認真的感覺著,終是捧起我的臉頰,將那柔若花瓣的唇畔輕觸到我的額頭,幽幽道:「不是追求,是……角逐。」

我覺得,我幸福的崩潰了……

我覺得,我再次被他轉暈了……

搞藝術心理學的人就是不一樣,果然都是非人類,非我等表態所可以比擬的大師級別。

似是而非荒誕夜(二)

被青菊淚痣轉來轉去,當我想起那些詭異的搬運人影時,已經是人去無蹤,連一點發生過的跡象都沒有。

我轉著腦袋四下勘察著,企圖通過眼梢調出那不法分子的所在,結果,一無所獲。

充滿懸疑的我問:「花青,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花青竟調皮地一眨眼睛:「你猜?」

我搖頭:「實在想不到。」

花青淡淡一笑:「我聽見你的聲音了。」

我驚訝:「哇塞!這么厲害?聽見腳步就能辨別出人的品種?」

青花被我逗笑,眯起了彎月似的眸子,醉了一夜的風流:「沒有那么厲害,不過聽見你自言自語道:『高抬腳,輕落步,高抬腳,輕落步……』」

我一頭黑線,顯然是剛才看見敵人時,讓我亢奮得有點過了,變成了催眠似的嘟囔警語。尷尬的訕笑兩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走著走著,當我們拐入一處暗角時,一件粗麻衣衫被送至我手中,我轉眼便看見青菊淚痣赤l的上身,若水中仙子沐浴在皓月下的絕美,如此淺笑盈盈的望著我:「把衣服換上吧,小心著涼。」

一陣夜風吹過,他那輕柔的發絲撫過我的臉頰,就仿佛情人的愛語般,令人心醉。

我真想……真想掐掐他胸前的兩株突起,狠狠地揉捏在手指間,去看他淺灰色眼眸中的情欲,去聽他發出那無助的呻吟……

我想,既然他勾引了我,就得對我負責!當然,這種負責包括受我思想上的yy,受我意念上的jy,受我行為上的放盪。

不過,我相信他打死也未必承認是他主動勾引的我,所以,此事,算了……

可是,但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它是如此真實地伸了出去,去做那些仙風道骨所不屑的事兒。

「唔~~~~」青菊淚痣的左胸果實突然遭遇我狼爪突襲,絕對意外地身體一顫,從嗓子里發出一聲極具誘惑的低吟,就如同婉轉弦音那般令人如痴如醉。

我為手下的觸覺而亢奮了神經,卻也知道自己如此輕薄一個不能視的人真夠卑劣,當即轉口道:「我幫你掐蚊子。」

青菊淚痣將那淺灰色的琉璃眼投入我的眼底,嗓子微啞的問:「掐死了嗎?」

我睜眼說瞎話:「雖然我沒有掐死蚊子,但我可以肯定一點。」

青菊淚痣:「哦?願聞其詳。」

我:「那一定是個剛斷奶的母蚊子。」

青菊淚痣低低笑著,打趣道:「是啊,怪不得如此非禮我。」

我臉一紅,忙轉身將自己的濕衣服扒了,將他的粗麻長衫套在身上,直接蓋到膝蓋,當成了連衣裙穿。

青菊淚痣幽幽道:「你身上有種r香。」

我挽起袖子:「等我有寶寶了,還能有奶香呢。」

青菊淚痣撫牆笑著,狀似要將自己單薄的肩膀搖晃成散架子樣,喘息道:「哦……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我頑皮地撐開他的眼角,開起了玩笑:「如果有蚊子落在你的眼角,你就這么笑,一准夾死它。」

青菊淚痣撫摸上我的手指:「不是還有米粒幫我掐蚊子嗎?」

我挑眉:「喂,這位老師,您好像比較熱衷給同學起外號哦?」

青菊淚痣勾起嘴角:「米粒,是每日三餐的必須。」

如果這話是白毛狐妖說,我一定覺得曖昧,但從他口中說出,我竟然有種被需要的感覺。

「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打擾了禁忌師生戀?」白毛狐妖的聲音在我的思索中傳過來。

我轉眼望去,但見三位型男全部妖嬈亮相在拐角處。看樣子是出來尋遲遲不到的青菊淚痣。而此刻我的手正支撐在上身全l的青菊淚痣眼角,而青菊淚痣的修長手指正糾纏在我的手腕處,兩個人的姿態,那是相當引人聯想。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紅糖三角的紅毛怎么全部豎立了起來?那黑翼睡神的睡眼怎么深邃了起來?那白毛狐妖的笑容怎么y狠了起來?

哦……青菊淚痣的身體怎么壓了下來?

他……他……他要做什么?

我只覺得呼吸一緊,他的鼻息已擦過我的臉頰,聲音含笑道:「米粒,你不但長了身媚骨,就連此刻呼吸的氣息,也散發出招惹野貓的雌性激素。怕是終此一生,亦是桃花燦爛不休不滅。」

我靠!這就搖身一變,成了半仙?糊弄誰呢?

不過,這里面除了我這個當事人外,其他人皆是一幅被炸暈的表情,完全被這玩心理學的家伙弄得迷糊了。

記得事後我問他為什么這么說,他答道:能避開麻煩比解決麻煩聰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