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2 / 2)

唯恐天下不亂 未知 6044 字 2021-02-25

「不要!!!」我失聲痛呼,人亦如開弓箭般s了出去,直覺護住白毛狐妖的腰身,卻在擁白毛狐妖入懷的一刻,驚恐地發現,本來推著白毛狐妖的身影飄了起來,在呼嘯的風聲中,身子向山崖的方向傾斜而去……

我的腦中出現一片空白,待慌亂地伸出手去抓青菊淚痣時,只是拉下他臉上的銀色面具,視線里獨獨留下他右臉上的紅色淚痣,在黑色的呼嘯中,紅得如同血y般涌動。

手臂一直伸向他墜落的方向,仿佛失去知覺般地矗立著,忘記了思考,忘記了焦躁,忘記了懊悔,忘記了害怕,忘記了太多太多,甚至連他的面孔也變得模糊不清,卻獨獨忘不了那顆淚痣,如此妖艷的鮮紅著,就仿佛是滴落的心血,無聲地哭泣著……

不曉得經歷了怎樣的過程,待我有了自我意識後,只能瘋了般去崖下的湍急海水中尋找。手指緊緊攥著銀色面具,一遍遍喚著他的名,直到發不出一點聲音,連哭泣都咿呀不出調子。

游游盪盪、碎碎念念、痴痴笑笑、瘋瘋癲癲,貌似應該是我,但實際上,我卻沉默得如同一葉扁舟,只是隨波逐流。

那一夜,就仿佛是一場惶恐的夢魘,沒有人去提,沒與人記起,只剩下我一個人,自己欺騙自己。

不知道過了幾天,當那黑色的風衣被從水中打撈出來,我只是木然地掃視了一眼,沒有靠前,沒有戰栗,便轉身回到喧囂的都市,窩進了只屬於自己的小屋。

有人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卻分不清自己的時間速度,整個人如同游盪在異度空間,只是望著日升日落,看著一天天中不明顯的變化。

白天,我微微下垂眼瞼,躲避著那耀眼的閃爍,膽小的怕刺痛某些纖細的神經。

晚上,我常常在午夜時分,赤身l體地抱著銀色面具坐在陽台上,唯恐聽到狂風拍打衣衫的聲音。

白毛狐妖從身後環繞住我的腰身,輕聲說著什么,我卻只聽清了最後一句:「不要折磨你自己。」

手指撫摸著銀色面具的邊緣,劃過眉峰,勾略著鼻梁,最終將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才困難地上開干涸的嘴唇,第一次從喉嚨里擠出沙啞的聲音:「我想哭,卻哭不出來。」

白毛狐妖摩擦著我的發絲,嚴重沁滿心疼的痕跡:「這不是你的錯。」

我緩緩勾起唇角,點頭道:「確實不是我的錯,而是我的……痛。」手指點像胸口的位置,一下下用力觸著:「這里,痛,一輩子的痛。」

白毛狐妖苦澀一笑,輕顫著聲線,低聲道:「痛嗎?我想我終於明白,為什么花青說,這種惦念的幸福,要由我們中的一個來悲痛地見證。」

我忽視他的痛楚,眺望向遠方:「我的痛,你不需要懂。」

白毛狐妖狠狠抱住我,血絲布滿了眼睛,啞聲低吼:「痛!為什么痛!是你救了我,痛嗎?是因為他墜落懸崖痛嗎?你不吃不喝到底想怎樣?如果我跳下去,是不是會更好些?你想讓我怎樣?你想背負怎樣的痛?」

我神經受到了刺激,手打腳踢地尖聲嚎叫起來:「都是混蛋!都是y謀!都是背叛!都應該去死!是我,是我撞到他,將他撞下了山崖!是我,是我沒有抓住他的手!是他,他下了詛咒,讓我變成那顆淚痣,用心血哭泣一輩子!我恨他!恨他!恨他……恨他……」肢體扭曲間,淚如滂沱大雨般滑落。

這種傾瀉,一旦找到突破口,便如洪水猛獸般,無法輕易堵截。

白毛狐妖任我發泄著,沒有出言輕哄,卻是閉著眼,承受著我的掙扎啃咬。

哭累了,只剩下悲泣的嗚咽。最後,連嗚咽都變成了細微的抽搐。再然後,連臉部的抽搐都歸於了平靜。唯有他胸前的大片濕潤,證明了淚水瓢潑過的痕跡。

望著那圈圈點點的濕痕,我不禁開始懷疑,在這縱橫交錯的婆娑迷離里,到底是誰著了誰的道兒?誰中了誰的計?誰嗑了誰的毒?誰相了誰的謊?誰愛了誰的痛?

柳飛風渡雲絲現(一)

天氣不錯,我領著被白毛狐妖接回的苞米踏出屋子,在刺目的陽光中坐到家門口的廣場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研究著每個由外至內的細節。

苞米咬著我的褲腿,沖著旁邊不遠處的烤腸犬吠。

我將兩個一塊錢的鋼蹦塞進它脖子上的口袋里,看著它p顛顛地跑過去,換取了一根肥美多滋的香腸,然後叼著跑到我面前,放在了我坐著的長椅上。

我的笑容上揚,感覺有人環抱住我的腰,聽見白毛狐妖的聲音說:「苞米,雖然你想向白女俠示好,但這種間接接吻的殷勤,是不被我允許地。」

我挑眉望去,揶揄道:「沒准苞米是向我下聘禮,想要娶只白毛狐妖呢。」

他將眼睛笑彎成狐媚的樣子,貼近,呵氣道:「也對,都說近親不許結婚,苞米只能從你身上轉移目標,向狐狸奔去。」

我憨笑,一臉真誠:「哦,原來著名的狐狸狗,就是這么混交來地。」

白毛狐妖揉著我的發絲,笑得如沐春風:「還成,閉關修煉的這些日子沒有傻掉。」

我微微低下眼瞼,手指豁然收緊。

我抬眸笑道:「放心,我還沒找到適合我上吊的那根繩子。」

他的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最後卻化為炙熱的深吻,狠狠地唇舌糾纏。

輕笑著分開,我撫摸著他日漸消瘦的下巴,幽幽道:「白狐,你的懷抱有些烙人。」

白毛狐妖挑眉曖昧道:「放心,不該瘦的地方沒有瘦。」

在陽光散金的午後,我倚靠在白毛狐妖的懷里,痴痴笑著,為另一個男人一同開心的活下去。

看著苞米吞噬掉香腸後,懶洋洋地窩在我腳邊閉目養神,我脫了鞋子,用腳踩在它的背後上,輕柔地按摩著。

盡管我至今仍舊分不清青菊淚痣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但我卻相信他說過,身體是土地的,只有靈魂是自己的,即使有天他從我的視線里消失,他的靈魂還是會鑽進我的軀體里,享受著兩個人的溫存。

我想,如果一個身體可以住著兩個靈魂,那么歡悅就變成三個人的狂歡,有種萎靡的放縱靡麗。

這,是青菊淚痣要的嗎?

不要也得接受!這是對他的懲罰,離開與欺騙的懲罰!至於,是不是關於死亡的懲罰,這將是個未知的變數。

我呆滯過,瘋狂過,傷心過,痛楚過,卻於某個流星劃過的瞬間,覺得那個在淺笑中掌握一切的男子根本就沒有死。

有些的誓言你可以當他是一種污染環境的氣體,但有些人的雲淡風輕,確實不容激烈勇退的柔韌。

不管未來怎樣,既然青菊淚痣沒有親口告訴我,他死了,那么,我便不相信他的死亡。(江米變態論之一)

雖然我現在的思想有些矛盾,但絕對不妨礙我繼續搖曳著小鞋跟,重新站在陽光下揮灑笑顏。

我緩緩吐納著氣息,半眯著眼仰望蔚藍色的天空,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至於那些被海水吞噬掉的y謀詭計,不曉得會不會在滄海桑田間浮出水面?

白毛狐妖摟著我的腰身,承擔著我的重量,關心道:「白女俠,怎么,又是一臉落寞?」

我搖頭:「你那是什么眼光,我這明明是疑惑。」

他眼底含笑,問:「有什么疑惑?你知道我一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

我伸手感受著他細滑的發絲:「我想知道花青為什么要殺你。」

他回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最好還是去供老頭子比較好。」

我點點頭:「也好,很久沒見老局長了,我這假期似乎放的太長了,不曉得有沒有薪水?」

他頗認真道:「薪水是必須的,老頭子敢不給,咱就不讓他抱孫子!」

我噗哧一聲笑開了:「捕風捉影你最行。」

他瞬間復雜地望我一眼,搖頭晃到地感慨道:「這與白女俠的借刀殺人神功,簡直不是一個段數嘛。」

借刀殺人?莫不是說我將他的激情毛片送給老局長看吧?我低低一笑,反踢一口:「敢做不敢承認?」

他豁然一笑,揉亂了我的發絲:「就等著你問我呢。如果你一直不問,我就要化身為怨夫,開始懷疑你的心思幾許了。」

我假裝落敗,嘆息道:「好吧,請您回答,與你一起上眼激情鏡頭的女子,到底是咱家幾房啊?」

白毛狐妖被我氣笑:「還不曉得是幾房,就把碟片扔給了老頭子?你都不知道,那老頭子一通電話打來,吼得我耳膜失鳴了一整天。再打你電話根本就不通,還真是……不讓人放心的壞東西!

至於那個女人,則是我這次研究的對象之一,她因被人qg過,所以產生了極端的恐觸症。只要有人想要接觸她的肌膚,她就會驚恐的尖叫,甚至動手打人。

我試著迷惑她,接近她。成果你看見了,你老公我相當能干,一出馬,就攻克這道疑難雜症。

不過,話說回來,花青確實有不容小覷,竟能在我的實驗室里放攝像頭,這心思用得夠深遠的。

如果我腦袋沒有短路,花青應該就是一直隱匿很深,令黑白道皆畏懼三分的玉當家。聽聞他的事跡可謂是別開生面。

我想,白女俠如果喜歡恐怖片,一定會喜歡接近這個人,他處置人的手法,怕是比看十部嚇破膽的恐怖片更有威懾力。」

我恍惚一笑:「英四的手筋腳筋和污穢物就是他下手斷的。這個人啊,也許就是雲淡風輕下的黑色瘟疫,除了自己,其余都要死。但願這回他能夠讓海里的所有生物滅絕,然後爬出來繼續疑惑人間。」銀色面具下的地獄修羅,玉花青,你捉弄的我好苦。

白毛狐妖笑得前仰後合,贊道:「白女俠看問題仍舊是如此獨到,令人好生佩服啊。這個黑道玉當家,還真是藏得夠深,擺得夠狠,連我都被他算計一道,做出了個連環殺。」

我見白毛狐妖的笑容越發柔情似水,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既然您如此氣憤,不然去找他拼殺一番,如何?」

白毛狐妖眯眼成縫:「那這個挑釁書,就請您先送去了。」

我擺弄手指:「你不用急,沒准他半夜就爬上你的床,跟你詳談決斗內容呢。」

白毛狐妖由眼角飛出一抹邪肆:「貌似……我們這么損他,不太好吧?」

我痴痴笑著:「他如果不服,就來找我,既然沒種來找我,我就要這么一直損下去,管他是人是鬼,我就圖意這口舌之快了。」

白毛狐妖目光深邃的望著我,仿佛欲窺視我的心底。我心底突突,面上卻自然調侃道:「對了,你就這么回來了,所有完成的科研項目怎么辦?」

白毛狐妖簡單地哦了一聲,仰望蔚藍天際,輕聲回道:「我覺得,我若沒將白米同學研究成為我的妻子,還有什么資格去研究別人的喜怒哀樂?」

我心尖上站了蜜水,反手回抱住他的腰:「放棄那項研究,可是要賠償違約金的。」他如此視財如命,能為了我放棄這么多,我怎么能不感動?

白毛狐妖回抱著我的腰,呢噥道:「沒有關系,我會在這邊將自己負責的科研項目做好,想從我這里得到違約金,比拔猴哥的三根救命毛還難。」

我嘴角抽動了兩下,最後選擇沉默。

白毛狐妖提起我的臉,望進我的眼底:「如果,以後還有誰郵寄那些破壞我們夫妻感情的碟片,我希望你能第一時間跑來質問我,而不是背個包就走。這世界實在是太大了,大的令我有些惶恐不安,恨不得用一條繩子捆綁住你的脖子。當然,至於捆綁得失腳脖子還是這條細致誘人的脖子,這得看你的承諾與表現了。」

我將頭窩在他的胸口,聞著那令人安心的氣息,緩緩伸出自己的手脖,喃喃道:「給,還是困手脖上吧。」

白毛狐妖用牙齒輕啃著我的手脖:「你還真會掂對。」

我悶聲笑道:「那還能怎么辦?我這也是與時俱進,與狐共進退。」

白毛狐妖緊緊地擁我入懷:「但願你記得今天的承諾,你知道但凡虧欠我的,我是要數倍討回來的。」

我咧嘴憨笑,與此男斗,其樂無窮。

相依相偎間,我的肚子發出細微的嗚咽聲,白毛狐妖揉了揉我的腹部,一語雙關調侃道:「白米同學,你終於餓了。」

我點頭:「還別說,真要到飢不擇食的地步了。」

他一挑眉峰,幾道邪魅的光由眼中飄出:「我們先去老頭子哪里混個昂貴的飯局,然後由敝人來忙組你的保暖思y欲。」

我穿上鞋子,牽著苞米,挽起白毛狐妖,笑道:「好,我們就組團去吃老局長!連苞米也帶上。」

在一女、一男、一狗,嬉戲的路上,我轉而想起一件事兒,問:「白狐,我記得花青是帶了四個人去掠你的,而當時你也是被捆綁了雙手的,後來那些花青手下又去了哪里?你又是如何擺脫他們的?」我在青菊淚痣掉下去的一瞬就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記得自己回到了小窩,至於其他細節,則是完全模糊了。

白毛狐妖牽著我的手,回道:「花青掉下去後,他的手下就要引爆炸彈。與此同時,另一伙人爬上了崖頂,制服了花青的手下,也救了我。在打撈花青的過程中,他們卻悄然撤走,沒留下一點的可調查證據。」

我望著他的側臉,心中的愧疚不言而喻,用融入骨血般的用力緊緊攥著他的手指:「白狐,我不後悔自己在沖過去時抱住了你的腰,卻後怕如同當時沒有另一伙人趕來幫襯,我現在是不是就要面對失去你的痛苦?」我只是後悔,當時為什么沒有四只手?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變成異形螃蟹,也要同時抱住花青淚痣的腰,不然那顆紅色淚痣時刻出現在我的眼底,晃得人心發疼。只是這話,不能說,不可以說。

白毛狐妖將我貼向自己的心房,優美的唇畔上揚出幸福的弧度。

苞米在腳邊嗚咽一聲,示意大家看它。但我們的視線轉向它時,它馬上趴在地上,閉上了眼睛,繼續裝睡。

掃眼來來往往的人群,望著憨態可掬的苞米,白毛狐妖悠哉道:「苞米,雖然你深懂我心,但這好歹是大街,恕我難以配合你知情識趣的閉眼活動了。」

柳飛風渡雲絲現(二)

老局長在我和白毛狐妖的合伙欺詐下,硬是挺直了身板,忍受著我倆的手指在數個昂貴菜碼上指指點點。

白毛狐妖說:「瞧這段時間折騰的,把我老婆都鬧瘦了。多點些,得好好補回來。」

我說:「大補湯也得選最貴的來兩碗,讓你也滋潤一下。雖說最貴的未必是最好的,但不好的東西一定不貴。」

老局長敗落道:「你們……有什么就問吧。」

我與白狐兩眼一對,當即笑開了,隨便降檔次點了幾個可口的菜色,便打發服務員出去了。

沒有拐彎抹角,我直接說道:「老局長,我們只是想知道何為父債子還?您曾經做過什么,令花青對白狐產生了強大敵意?」

老局長將目光透過窗戶投遞到遠方,若有所思地回憶道:「我年輕時曾犯過一次重大失誤。每每想起,仍舊記憶猶新。現在細尋思著,我也曾經得罪人無數,但這件事卻是我有愧於心的。

剛到局子里工作那會兒,對一切佩槍行動覺得即緊張又刺激。

有一次接到任務,說有一伙犯罪團體正在持槍搶劫商店。我們趕去時,正好看見一個匪徒s殺死一名商店員工,也因此打響了槍戰的第一槍。

當時的情節真的是非常混亂,而我腦中只剩下那店員死亡時的樣子。

在與歹徒的拼殺中,我小心地轉到一旁的掩護下,想從側面進攻他們。卻看見一個男人正伸手去夠地上的槍支,我沒有多想,當即在混亂中開出一槍,正中那人心臟。

待一切收尾繳獲槍支時,我才察覺出,那心臟中彈死亡的男子,他手中攥得槍支不過是柄玩具槍。

而所有搶劫者在招供時,皆表示與此男子無關。

現在,回想當時的情景,很可能是他為自己兒子買了把玩具槍,卻在意外遇見歹徒時下掉在了地上,想伸手去撿時,卻被緊張過度的我看見,意外地開槍致死。

這件事讓我受到的打擊不小,本想做些什么,但那男子的屍體始終沒有人來認領,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我攥在桌子底下的手在節節收緊,有些壓抑的情緒不得發泄,只能忍受這這種分裂似的寂靜。

如果說,那個被老局長意外s殺的男子是青菊淚痣的父親,那么他想讓老局長嘗試生死別離的痛苦手法便是成立的。

只是,我為什么如此痛?即使理智上明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怨老局長,卻仍舊止不住的心痛。是為了那個笨蛋男人嗎?因為他在軍火交織的危急時刻去撿那個假手槍嗎?還是……為了青菊淚痣?為了他苦苦守望的期盼眼神?為了他痛徹心扉的生死離別?為了……這個沒有標准衡量的是非?

在這個世界里,我們似乎都是獨立的存在。然而,我們的痛苦與歡愉卻建立在生存的空隙里,無法不妥協,無法不卑微,無法不堅韌,無法不狠絕!(江米精辟論之一)

再次開口的聲音有些暗啞,卻被我控制住了那些細微的顫音:「老局長,您調查出那男子的身份了嗎?」

老局長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放掉,輕輕上挑起皺褶的眼皮,盯著眼前的磁碟,嘆息道:「這名男子姓玉,單名一個瓏字,他的妻子因難產死了,獨留下一名幼子,由玉瓏照顧。玉瓏被我失手槍殺後,我也曾去找過他的兒子,但卻根本尋不到人。

據周圍人說,玉瓏家帶煞氣,不但死了老婆,還有個瞎眼兒子,就連挨著他家的鄰居都染晦氣,被燒成一把灰,死了兩個人。

就在鄰居家被燒成灰燼的第二天,瞎眼兒子便被親屬接走了,至於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他們也不想知道。」

我呼吸有些困難,仿佛有一把利劍咔在了喉嚨上,無論吐出或者咽下,都是赤ll血淋淋的痛!

白毛狐妖輕攬住我的腰身,讓我倚靠在他的肩膀,拿著紙巾抹了抹我額頭的汗水,關心道:「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望向老局長:「那他家的舊址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

老局長掃我一眼:「早就建成高樓了。」

我糾結著手指,想了想,還是問出:「老局長,你想過黑道玉當家就是玉瓏的兒子嗎?」

老局長:「當我知道黑道老大姓玉時,也曾想過,是不是那孩子。不過,我曾經打聽過,知道玉瓏的兒子是個瞎子。而那被人稱為玉當家的人,據消息說,卻是一直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不是盲人。」

是啊,盲人,哪有盲人會像他一樣有顆九孔玲瓏心?比能看見的人看得更遠、更深、更透徹。用他自己的黑暗,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說什么愛情,說什么依偎,說什么在一起,不過是他股掌間的萬物,算不得真,算不得真……

可,我又是他的什么?

他憑什么這么寵我?憑什么一次次勾引我?品什么考驗我的心?憑什么若即若離?憑什么讓我追尋他的腳步?憑什么一個跳躍、一顆紅色淚痣、一張銀色面具,一縷悵然情絲,就要掠奪我所有的快樂?

死了的人,是最沒有資格談論承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