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1 / 2)

唯恐天下不亂 未知 6125 字 2021-02-25

我和鴻塘在塘爸塘媽的突然消失中恍然覺悟,這就是所謂的晃點啊。

兩人默契十足,當即丟了公干,滿『吧抓國』的瘋跑,去大街小巷淘寶。

鴻塘脫去了西裝,與我一起休閑裝扮,登上軟底手工小羊皮靴,兩個人戴著大大的墨鏡,手拉手,一起看海、看天、看日出、聽風、聽雨、聽潮落。

一時間,『吧抓國』大街小巷里全部都是我們的身影,相依相偎相追相鬧相戲相笑......

鴻塘說:「老子要把全世界都給你!」

我說:「我很愛好和平,你就別去攻打某某小國了,給我這一塊地皮就成。」

鴻塘說:「c!你真他媽地不浪漫。」一轉身,沖著地毯吼道:「給老子一盒臭豆腐,加辣!」

得,看這浪漫的地方,我能浪漫的起來嗎?

兩個人追追趕趕打打鬧鬧,為爭一口臭豆腐動起了老手,就在我打算用磚頭砸他時,只聽見一聲槍響,我手中的磚頭應聲碎裂,嚇得我尖叫一聲,抱頭就跑,急聲保證道:「鴻塘,我再也不打你了,這怎么還有狙擊手保護啊?」

驚慌四躥的小販將我倆沖開,鴻塘急紅了眼睛大吼道:「蠢貨,躲起來,那是殺手!!!」

我一聽殺手名字,第一反應就是找掩護體,當即往小販車旁一跳,抓緊鐵桿,死不松手。

小販推我推的吃力,凶吼道:「下去,下去,沒看見這逃命嗎?」

我氣勢磅礴地怒吼:「傻二!不逃命上你車做什么?快推!」

小販一聽,傻了,扔下車就跑,那速度,絕對有扯清關系的嫌疑。

暗中保護我們的保鏢分頭行動,快速向s擊地點沖去,還有一部分人護在鴻塘身邊,用自己的身體做掩護。

鴻塘氣急地大吼:「去保護她!去保護她!」

我在混亂的人群中,c起鍋蓋,檔在頭頂,被迫隨著大流跑開,好不容易找到遮擋物後,再回頭去看鴻塘,場面這叫一個混亂!

j飛狗跳間,竟然有埋伏的殺手等著干掉鴻塘!

保護他的保鏢強行壓住欲往我這邊沖的鴻塘就往安全地方塞,而那些殺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子彈亂飛地s擊著。

一時間,只聽見人類凄慘的尖聲嚎叫。

我一伸脖子打量,不想卻暴露目標,殺手槍管一轉,沖著我就是一槍,直接打在樹干上,抨起驚心的震動。

我嚇得掉頭就跑,卻在九拐十轉後,被兩名殺手堵在了三角通道處,那黑漆漆的槍口都對准我的腦袋,讓我想跑的腿變得軟弱無力,有種跌倒落下,讓他們子彈自相殘殺的想法。不過,這樣的畫面我在電視里見過,若說實際情況,還真是不容我拿性命去開玩笑。

心涼颼颼地,神經蹦的如同易拉斷的弦,感覺那兩名殺手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我卯足勁頭兒撒腿就跑,卻在第三條路上被另一個人堵住!

腳步一頓間,那人影身形靈活地躍過我,直接砰砰兩槍,身後的殺手便倒在了血泊中,死了。

我再抬頭去看那救我命的男人,竟然就這么真空消失在三角路線上。

那個救我命的人穿著一身普通休閑裝,卻帶著一個壓得非常低的帽子,動作若豹子一般迅猛,即使與我打了個照面,我也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誰。

不過,憑借女人的直覺,我想,我知道他是誰......

y風陣陣神鬼聚(四)

如有所思間,鴻塘帶領著鼻青臉腫的手下尋來,一把將我抱入懷里,使勁揉搓著。

當看見地上的殺手時,眼神那個叫冰凍三尺,抬手抽出不知道從哪里搗動來的槍支,對著地上兩人就是砰砰數槍。

我問:「練手呢?」

鴻塘恨聲道:「對!」轉而吼向一群保鏢:「以後再出現狀況,你們先救誰?」

保鏢們抬著浮腫的青紫眼,垂頭大聲道:「先救王子妃!」

看來,保鏢們的臉是被鴻塘打的。

我抱住鴻塘的腰,將臉窩進他的胸口,有些後怕道:「曉得是誰做的嗎?」

鴻塘眼睛一眯:「不管是誰,老子都讓他死無全屍!」

我點點頭,半晌,幽幽道:「段翼在暗中又救了我一命,可我卻連累他被組織追殺,我覺得,我應該去死。」

鴻塘抱著我的手臂收緊,粗口道:「c!老子都跟他說,讓他來『吧抓國』,可他小子卻不。。。。。。」

我猛地抬頭,望向突然停止話吧的鴻塘:「什么意思?」

鴻塘微愣,然後緊緊盯著我,反問:「你什么意思?」

我皺眉,惱怒道:「鴻塘,你別跟我打太極!電話電話你不讓我打給白狐,段翼段翼你不告訴我他的真相,你到底想怎么樣?我不是你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我有自己的選擇權!今天,你必須告訴我,為什么我會來『吧抓國』,段翼為什么不肯見我?」

鴻塘的臉色開始發積聚風雪,胸口起伏地嘶吼道:「你和老子一起,成天想其他男人,老子做什么你都覺得不對,老子犯賤,就他媽地愛管你的破事!段翼他不見你還能怪到老子頭上?電話不讓你打,因為老子就是不爽!」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神越發犀利起來:「你以為自己是誰?以為自己是我什么人?我從小就是有媽生,沒爹教育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約束我,因為你沒有這個權利!」

鴻塘的拳頭攥得咯吱作響:「你說老子沒有這個權利?老子就讓你看看,怎么把你當成寵物般圈養起來!想飛?把你全部的筋都挑斷了!!」

我狂飆:「好啊!你最好抽出來,然後來個火爆人筋!別忘記加辣!」

鴻塘一口氣堵在胸口,一下子砸到旁邊的石壁上,迸出了幾絲血痕,順著石牆緩緩流下,整個人都撕裂般的咆哮道:「媽的!賤貨!真想撞死你!!!」

這時,鴻塘的專車被開了過來,他粗魯地扯起我,拉開車門,就扔了進去,人隨之要坐進來時,被我一腳踹了出去,狠狠地跌到地上。

我大吼道:「滾開!我不和牲口同車!」一把將車門關上,對司機咆哮:「開車!」

鴻塘怕起來,一腳踹在車門上。

司機在我的殺人目光中被迫開車。

當車子駛離開一段距離時,我高漲的氣焰瞬間瓦解下去,雖然胸口仍舊有些氣悶,但已經想通,自己似乎有些過火了。

今天看見段翼沒有理我,而是再救了我後閃身消失,令我覺得很可能是鴻塘對他做了什么手腳,或者下了什么威脅。

不過,以鴻塘的性格,真若做了,一定會對我說,不可能說個半截話,就撇音了。

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他了?

可,為什么段翼不見我呢?

哎。。。。。。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導致我開始不冷靜起來。

人啊,在性命和金錢面前,果然都容易迷失本性。

如果真是如此,鴻塘何其無辜啊?

錯!也不能這么說。

他若是無辜,那世界上就沒有純潔的人了!

總之。。。。。。當車子駕駛離開槍擊現場時,我心里的紐扣才漸漸紓解,告訴自己,打仗時誰都會撿狠話說,恨不得一下子刺穿對方的身體才好。不過,以鴻塘的脾氣,等會兒我跟他道個歉,應該就煙消雲散了。

不冷靜啊,不冷靜。

身子去搖窗戶,想要呼吸些流動的冷空氣,卻發現似乎卡住了,沒開開。

對司機說:「師傅,麻煩把窗戶開開。」

司機的手指在控制鍵上一c作,車窗不但沒開開,反倒是將前後座中間的窗戶板檔上了。。。。。。

我心道不好,果然不好,當前後座被徹底隔離開時,車子突然提速,飛馳而去。

身體在車廂里前後左右的亂撞一擊,讓我眩暈的有些想吐,強撐起四肢,掌握著平衡。

車子終於在故意晃悠了好長一個時間段後,才駛於平緩,看樣子是打算晃暈我,不然我記得路線。其實,即使他不這么故意搖晃,對於『吧抓國』不熟悉的我,也不可能憑借視覺記得什么。

頭暈眼花中,車子終於駛入一個黑色的包裹里,然後再全然的黑暗中,車門被打開,我被人粗魯地拉了出來,然後揪住手臂,拖拉著往前走。

當眼睛適應了黑暗時,燈光突然亮了起來,刺激的我眼眸生疼。

旁邊的男人將我捆綁起來,扔到地上,另兩個男子將我架起,又捆綁在木頭樁子上。

我抬起頭,非常清晰地看見娜汐顏父親的慈祥笑臉,以及他步步走近的悄然恐怖。他笑容可掬的望著我,如同接待女王般的榮耀與尊貴,對我微微頷首,說:「江小姐,歡迎來到人間煉獄。」

我恍然一笑:「您的台詞不錯。」

他哦了一聲,動作優雅地打開旁邊侍者重手舉起的盒子:「您的精神也不錯。」

我望著他拿出的透明針管,看著他從小瓶子里抽出透明的y體,心里的驚恐變成毒瘤,開始惡性地蔓延。

他輕輕推起針管,由針頭出溢出一股y體,微笑而狀似有禮貌的靠近,說:「江小姐,其實,今天我們不是想請你來,不過既然來了,就享受一下我特意為王子准備的待遇吧。」

我望著漸漸靠近的針頭,開始拼命的掙扎:「您還是留給自己用吧,我身份低賤,怕是承擔不了這種貴重物件。」

他一個眼神丟出,示意侍衛將我把好,然後毫不費力地將那針頭注s進我的體內,一股博涼的感覺從那里直接通向百骸,然後再微弱的細胞終點,開始變質。。。。。。

我的精神沒有立刻萎靡,但身子卻受限於大腦感覺到了亢奮,不需要問,也知道,他給我注s的是。。。。。。dupin。

他穿著英式三件套,從上衣里摸出一塊價值不菲的老式圓表,曉得愈發讓人不寒而栗道:「葯效開始的很容易,過程也很美妙,江小姐可以慢慢享受,不過,這個葯是新研發出來的,還在實驗階段,後作用可能很大,也許會影響腦組織,讓人變成白痴,或者。。。。。。系統失禁,讓人癱瘓。不過,即使你本身有這些抗體,怕也是一輩子離不開這種東西了。

它很霸道是不是?呵呵呵。。。。。。江小姐,你應該覺得榮幸,這樣一只的價格可不是孤兒院出來的女人能夠享受得起的。」

我的精神開始出現幻覺,漸漸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精神亢奮得一觸即燃,仿佛要將自己化為火球,統統燃燒,但唯一的清明令我痛恨這種葯效,咬破紅唇,顫抖著聲音道:「呵呵。。。。。。你和你的女兒一樣,都只會使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一直以來,買殺手刺殺鴻塘的就是你吧?嘖嘖。。。。。。這樣的消費,也是很高的呢。雖然。。。。。。雖然你的計劃屢次失手,但我真的很佩服你,還有勇氣繼續c作下去。真是。。。。。。呵呵。。。。。。老不死的精神啊。」

他沒有動怒,卻是又拿起一小瓶的葯,抽入針管,說:「看來江小姐的意志很堅強,比一般人的承受能力都要多很多呢。這葯。。。。。。算是浪費了。」

又一針推下後,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有種想要沖破牢籠的狂野肆虐感,想狠狠地傷害自己,想啃噬自己的血r,想讓那鮮血彌漫在自己的鼻息,洗刷自己的肌膚,享受著被自己鮮血浸染的極度快感。

使勁晃晃腦袋,強行甩出一絲清明,赤紅著雙目,沙啞著嗓子,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為什么。。。。。。?」

他眼中充斥了鄙視與不敢的y戾,仿佛自問自答道:「為什么?關於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在權利與欲望面前,人的性命才會變得極其渺小。

一步步來吧,當國王與皇後的飛機意外墜毀,王子大人因悲傷過度吸食dupin不能自拔後,我會管理好這個國家,然後將他傳給我的兒子,你覺得這個計劃如何?」

我如同母j下蛋般咯咯咯笑著:「丫,還挺有想法。不過,一般宦官弄權,都因國主不振,你的國王夢,怕是得到下輩子去發展了。嘿嘿。。。。。。嘿嘿嘿嘿。。。。。。不過啊,也有個方法呢,話說啊。。。。。。哈哈。。。。。。哈哈哈。。。。。。話說寧當j頭,不當鳳尾,你。。。。。。你呀。。。。。。你可以去管理某個小縣城嘛,一定。。。。。。一定可以當個。。。。。。呵呵呵。。。。。。土皇帝的。。。。。。真的。。。。。。真的真的。。。。。。哈哈哈哈。。。。。。」心里替塘爸塘媽焦急著,眼中的世界卻變成血紅色,身體的感覺如同蚊子的生存法則般,渴望著啜飲鮮血!

腦袋嗡嗡間,仿佛好多個聲音都在邀我共瘋狂,只能使勁搖晃著頭顱,想要承受這一個人的狂妄!

叫了,笑了,瘋了,鬧了,當手臂在繩索的捆綁間肆虐出血痕,極致的快感便在扭曲間升華。

於是,使勁的拉扯,用力的扭曲,拼命的旋轉,讓那鮮血然後的快感充沛極度干渴的身體。。。。。。

脫皮的拉扯間,手臂從繩索間滑出,整個人痴痴傻傻游盪在鐵皮周圍,用腦袋磕碰出刺痛,用牙齒咬出溫熱,用指甲撓出快感,用發絲拉扯出刺痛的慌亂!

一切,都將持續。。。。。。

搖曳血色罌粟花(一)

只有接近死亡,才能在心跳停刊的剎那,享受到地獄里的靡麗誘惑,感受到極限的快樂。也許,這種說法太過於危險,不容易掌控其中尺度,更沒有通透的說清楚,當你極限了一切的快感後,那逐漸干癟的細胞,是否還能撐得過日與夜的平淡糾葛?

當葯效過去後,我席卷在自己制造的慘痛里,瑟瑟發抖著。

心疼的撫慰著自己制造出的滿身傷痕,如受傷的貓咪般用舌頭舔著傷口,不想讓自己發炎。

在這暗無天日的鐵皮里,他們除了每天給我能在存活下去的簡單流食外,會定時給我打一針,讓我瘋瘋癲癲的賣傻賣笑、磕磕碰碰,讓我一到時間身體就自動叫囂,想需要針劑才能存活下去。

心里,被這種絕望挖死了一角一角,但骨子里的倔強,卻愈發得寧死不屈。

也許,有天,當我的身體投向了葯品時,當我的心倒戈了放棄時,當我就莫名其妙死在了這里時,我的骨頭仍舊存在,仍舊支撐了我的軀體,宣示著。。。。。。不服輸!

我見過吸毒,也接觸過dupin,更加肯定了這個葯效的可怕,仿佛是變異的產品,令人啃噬心脈,迅速吞噬自我。

清醒的時候,我可以很客觀的認為,這個東西不好,如果把人都整成我這樣,那么還有誰會繼續消費?

可惜,沒人聽我的心聲,因為我是可有可無的實驗品。

盡管被沒日沒夜的關押,我仍舊記得天數,不讓自己的腦袋停止運作,不讓自己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

睡不著時,我就想著意外發生過的事兒,一件件記下來,不讓自己遺忘。

吃飯時,我將最後的一點水分都舔干凈,為活下去吸收任何一點營養。

四天了,以及四天了,當我的胳膊上再扎兩個針孔的時候,我真得不曉得是否還能這樣清醒下去。

我在等,等著機會,等著他救,或者自救。

當第五個針孔在我的身癢難耐時,隨之響起的,還有林林種種的槍聲,如同上好的打擊樂般,充斥了我的耳畔,喜悅了我的神經。

在兩個壯漢的扭頭尋視中,一直配合良好的我突然發起攻擊,一把奪過其中一人手中的針頭,對准他的眼睛就狠狠劃了下去!

在一聲鮮血迸裂的慘叫聲中,另一人向我襲來,我毫不猶豫的撲身上去,在挨了一拳後,將針頭送進了他的一只眼里!

疼痛使兩個男人變得嘶吼與癲狂,異常暴怒地向我襲來。。。。。。

就在這時,鐵皮大門被推開,一束久違的自然光線照s進來的同時,響起了兩聲絕然的槍響。

我望著門口那人的身影,緩緩勾起干涸的唇畔,啞著嗓子,只喚出一個字:「翼。。。。。。」

全然放松的身子倒下,跌落在冰冷的鐵皮上,唇角泛起一個虛弱的笑顏,卻於瞬間凍結為戰栗的心驚!不好!毒癮犯了!

身子不停的瑟縮著,被一個溫暖厚實的胸膛攬入懷里,聽見他狠狠的咒罵道:「這群人渣!」

視線變得模糊,思想已然真空,所有的本能只剩下懇求:「葯,葯,給我葯。。。。。。」

當冰涼注入身體里時,我耳邊仿佛聽見了一個男人的低泣,遍遍喚著:「小米。。。。。。」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陽光普照在疲憊的身上,周圍是軟軟的被褥,散發著干爽的氣息與幸福的寧靜。

屋子不大,卻收拾的很干凈。簡簡單單的色彩,大大方方的擺設,看起來沒有家的舒適,但卻有種朴質的安全感。

將臉沖向陽光,用鼻息嗅著自然的味道,唇角緩緩爬滿笑顏,感激今天,彌足珍貴。

支撐起孱弱的身子,步伐有些輕浮地踏下地板,隨著感官走到餐桌前,望著那淡黃色的小米粥會心微笑,輕輕坐下,一口口將那微熱的恰到好處的愛心煲煮吞下,如同一股不奢華的暖流,緩緩應潤著干涸的身軀。

原來,幸福就是餓極後的一碗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