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2 / 2)

唯恐天下不亂 未知 6125 字 2021-02-25

將碗底舔了個底朝天,舒服得又躺到床上,撫摸著小肚子,如同食飽的貓兒般,伸展著身體,漸漸吸收、消化掉溫潤的營養,慵懶道:「翼,你再不出來見我,我真的要自暴自棄了。」

屋里仍舊靜悄悄的,仿佛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可我卻知道,他不可能扔下我,獨自出去的。

咽口唾y,將臉窩在被窩中,腦中仿佛有什么焦躁的念頭閃過,好象是關於鴻塘的,但卻又不太像。說不准什么感覺,試圖想起被抓的前後經過,卻愈發迷茫。

心底有絲差異,不再理會那偶爾的短路神經,換上哀怨的語氣,哽咽道:「翼,我就知道你嫌棄我了,你瞧不起我這個吸毒的女人,你。。。。。。何苦來救我?讓我在那黑暗中糜爛死好了,我。。。。。。」

就在我為自己動容的快聲淚俱下時,一只大手終是在寂靜無聲中搭在我的肩膀,那溫熱有力的包裹,給了我一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他暗啞著嗓子,喚道:「小米。」兩個字,包涵太多的東西,深得我無法仔細糾結,怕自己就這么陷得無法呼吸。

一聲呼喚後,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我仍舊將臉窩在被子里不肯出來,有些賭氣,有些撒嬌,有些落寂,有些自卑。。。。。。

半晌,他輕嘆一聲,終是將我抱起,攬入咚咚有力的胸膛,貼撫著我的後背,沙啞低語道:「我不應該離開你。」

一句話,讓我眼淚噼里啪啦落下,有些委屈的情緒被無限渲染,想起自己受到的折磨,如果有他在身邊,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可是。。。。。。我又怎么有權利去責怪段翼的離開?到底發生什么導致了這一切,對於我來說,仍舊是個惱人的迷。

眼淚掉落在段翼的古銅色手臂上,是如此的晶瑩剔透惹人憐愛,只是,我卻感覺不到曾經的嬌柔,開始懷疑這眼淚中是否有dupin的成份,也能啃噬人心,滅絕人性?

只要一觸及dupin兩個字,身子就會不自覺的瑟瑟中發抖,即是恐懼,亦是無止境的渴望那個。

段翼察覺到我的異樣,緊緊環繞住我的腰身,有力而執著的肯定道:「小米,不怕,一切都會好的,我們一定會挺過來。」

我咬牙點頭:「會的,我一定會挺過來!只要精神不死,我終要剝開他們的血r,用鋼管吸取他們的心臟!」

段翼厚厚的嘴唇親吻著我的發絲,細致的摩擦著,不含情色,只是愛撫。

我交織住他的手指,問:「翼,為什么離開?」

段翼有片刻的食神,而後一手困住我的下巴,低聲道:「小米,我。。。。。。毀容了。」

我的心豁然收緊,完全禁錮了跳動,卻勒的無法呼吸,隱隱刺痛!本欲轉過去的臉被段翼的大手c控住,不讓我輕易的轉身看他。情緒在危險的邊沿游走,不可抑制的暴怒起來,如被困受傷的野獸般狂吼起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段翼的唇畔落在我的耳垂上,小心的保證道:「讓你看,別激動,會讓你看的,只是讓你有個心理准備,怕。。。。。。」

我使勁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怕的。」

段翼緩緩深吸了一口氣,終是放開了我的下巴,而我,卻停頓了三秒,為他爭取一刻的心理建設後,才緩緩轉過身,用水亮的鳳眼望向他。。。。。。

只此一眼,已過千年。

搖曳血色罌粟花(二)

他的半面臉孔已經毀了,索性並沒有缺少什么r,卻是在表面布滿了燒傷的猙獰痕跡,如同外漏的緊綳錯亂肌r組織,即使在面無表情下,亦給人一種血r模糊的猙獰。

我緩緩拉開他的衣衫,看見那胸口處亦糾結著燒傷疤痕,甚至連手臂上,亦是如此的灼傷蔓延。

不敢想象,他到底是如何從片片燒傷中掙扎出火海,他又是用了什么力量將我抱出爆炸後的教堂?

這個鐵一般的男人啊,到底是不是上輩子欠我的債啊?

滿心滿身的自責襲來,讓我恨不得拿起剪子狠狠戳掉自己的r!

閉上眼,手指沿著他的猙獰疤痕蜿蜒撫摸,如同要深深雕刻住這些記憶般用心感覺,這一生,怕是要虧欠得太多了。

我不想問他,是不是恨我?是不是怨我?是不是惱我?因為我知道,這樣的說辭,對於他,是種……侮辱。

只是……我到底如何才能償還這一身的債務?如何才能讓他與我一同幸福?

再次睜開眼睛時,那蒙朧的水漬已經消失,只剩下堅決的意志,極其認真道:「翼,這些傷疤在世人的眼里是丑陋的,但一如不完美的我,在你眼里是如此特別的存在。我們不妄自菲薄,也不罔顧彼此的情意,做出此生只能相望的苦情角色。抱住我,我就在你的懷里。我們一起來撫平傷疤的褶皺,相信終有一天,手下的感覺會細膩如初。翼,給我們一次機會。許諾我未來吧。讓我也有勇氣去面對dupin的殘害,好不好?」

段翼深邃的眸子宛若兩譚濃墨,有著書寫不盡的情意纏綿,終是用力點了下頭,將我抱入懷里,啞聲道:「好,我們一起度過。」

我撫摸著他燒傷的半邊臉龐,幽幽的問:「為什么躲我?你是存心想讓我心痛死,是不是?」

段翼的唇微微一顫,閉上了漆黑若點墨的眸子:「小米,我不想你見到現在的我。」

我跪起,溫柔的親吻著他的疤痕,調皮道:「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疤痕,是男人成熟的標記。哦,小翼翼,你這才像個殺手的樣子嗎,多冷酷無情啊?這叫什么?威懾!威懾懂不懂?別人一見你,就怕了,腿都動不了,就只能等著你一子彈蹦掉性命,多省事兒啊。」

段翼的唇角緩緩上揚,張開那璀璨了銀河的眸子,飽含深情地望著我。

我環繞著他的頸項,將自己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笑嘻嘻道:「小翼翼夫君,我的橡皮泥鑽戒呢?」

段翼一手攔著我的腰部,一手伸入兜子里,竟然從里面翻出一塊藏藍色的橡皮泥,然後低垂著眸子,極其認真的捏著。不消一會兒的功夫,又一個橡皮泥戒指做好了。他抬眼望向我,在眼波爍爍中隱匿著一絲不敢確定的小心翼翼,問:「小米,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我一手指將那戒指戴上,照著他的下巴就咬了一口:「笨蛋!當這是二婚啊?」

段翼的笑容爬滿眼瞼,即使他的半面臉被燒毀了肌膚原貌,但看在我眼里,依舊如此可愛。

他就好比一只凶狠的大型犬,只對我一個人忠誠,亦享受我的愛昵。

如果,他不幸福,那我又怎么能找到自己的快樂?

依偎在他的懷里,嬌嗔道:「小翼翼,你是不是天天練習捏戒指了?還會捏些其他東西給我看看嗎?」

段翼又從一個兜子掏出一塊橡皮泥,問:「你要什么?」

我想了想:「捏只大型犬吧。」

段翼靈活而粗糙的手指翻翻轉轉掐掐按按間,一只憨態可掬的大型犬便被捏造了出來,送至我手心,乖巧得令人想下手蹂躪。

發自肺腑的笑顏傾瀉而出,膩歪在他的懷里,享受著劫後重生的短暫快樂。不曉得,當下一個毒癮發作時,我是否還能這樣感受到幸福。

這個男人,是一池包容的海,也許沒有驚天巨浪的動人心弦,卻有博大的胸襟包容著我的一切任性。如果……如果當初不是我手欠,拿了那個殺手的電話,今天的他……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他的容貌毀了,但那吸引人的氣質卻如同沉淀多年的佳釀般,愈發香醇濃烈、悠澤綿長。

萃取他衣衫上的肥皂香,傻兮兮的笑著,腦袋轉了很多的圈子以後,終於還是問出口一個埋伏性的問題:「翼,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段翼回道:「從我跟來『吧抓國』開始,就一直留意宮廷的動靜,怕你遭人暗算。這幾天……你和鴻瑭外出游玩,我一直跟在你們身後,便發現有人伺機行動,被我暗中解決掉兩個後,今天他們突然攻擊。

我用槍支改變了狙擊手s殺的子彈方向,打中了你手中的磚頭,給你們示警。又擔心你出事,才尾隨你一路流竄,干掉兩名殺手。

不想你見到我現在的樣子,所以,我躲了起來,直到鴻瑭出現,我才走開。

為了看見你安好地回到宮廷,我終是不放心,超近路趕到皇宮入口處,卻只等到了鴻瑭,當即認識到事情不對頭,又返回槍殺地點,去尋了各項蛛絲馬跡。

他們很狡詐,故弄玄虛,若不是我先前就一直做殺手,了解他們的伎倆,怕是再過個四天也未必能找到你。」

我心有余悸地戰栗著:「幸好你來了,你若再不來,我真的要瘋掉了。」

段翼安撫著我的顫抖:「有小米的地方,一定會有翼。」

我撲入他的懷中,放聲痛哭:「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為什么?我不值得,不值啊……」

段翼酷酷的眉峰皺著心痛的痕跡,沙啞道:「在衡量值於不值面前,有人愛財,勝過生命;有人愛勢,罔顧生命;但對於我而言,已經沒有衡量的可比性。小米,你看著我,會知道,你就是比我自己性命都要重要很多的價值擁有。」

七頭八腦的淚水全部稀里嘩啦的涌出,有這幾天的害怕,有這段時間的迷茫,有這個過程的擔驚受怕,有這一刻的幸福泉涌,有這一瞬的醉心溫柔……

所有的感覺充斥向大腦,讓神經變得敏感如弦,一觸即動。

嚎啕大哭間,我放縱自己的一切罪惡,想洗刷掉體內流淌著的毒素血脈,多想……重新塑造個我。

並非自厭,只因……漸漸由體內升起的欲望,變成了鉤子一樣的毒素,不但要殘忍地勾出我的血r,更是想要索取我的靈魂墮落。

毒癮漸漸發作,我的眼淚恍惚地掛在臉上,有種凄慘的悲涼。

段翼發現我的異樣,緊緊抱住我的身體,眼中閃過種種復雜的神色,最後還是啞聲問道:「小米,你……要葯嗎?」

我使勁搖頭,用力的搖頭:「不!把我捆起來,我可以的。」

段翼沒有動,只是收緊了手臂,沉穩有力道:「我來抱著你。」

我在電視上見過那些犯毒癮的人發作時的樣子,有些不敢恭維地掃向他:「別,到時候我發起瘋來,沒准撓你個血r模糊。」

段翼眼含堅決道:「就這樣,抱著你。」

身體一點點投降,意志寸寸消沉,無盡的渴望如同螞蟻啃噬著我的身心,有種不達目的則死亦必然的極端。

當我在段翼的懷里歇斯底里時,當我咬破紅唇忍耐時,當我苦苦流淚哀求時,當我想將自己撕裂時,當我痛苦萬分自殘時,當……段翼不忍時,我的胳膊上再次注s入了dupin,讓我崩潰的靈魂在飄渺的極樂世界里……哭泣……

風雲際會翻江龍(一)

再次醒來,當看見段翼那深深自責的臉龐時,我伸出無力而蒼白的手指,單薄地撫摸她那猙獰烙印,氣若游絲的笑道:「別自責,小翼翼,羅馬不是一天建立起來的,小米的毒癮也不是一天能戒掉的。」沒出口的話確實:如果你要自責,那么我對於你,是不是就得以死謝罪?

段翼包裹住我手指的大手在微微顫栗,讓我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大男人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支撐起身體,依靠在他的懷里,虛弱道:「小翼翼,我覺得,我有件關於鴻塘的事情想不起來了。」

段翼身體微僵,大手掌輕拍著我的背脊,回道:「不急,慢慢會好的。」

我說:「我要給鴻塘打個電話,告訴他我的安好。」

段翼點頭:「好,你打。」

我卻皺眉。

段翼關心的問:「怎么了?」

我無奈道:「可是神經被拉扯到極限,我有些東西記不住了。包括......鴻塘的電話。」

段翼厚實的唇畔落在我的鼻梁處,輕柔的如同蝴蝶的羽翼:「小米,等你的身體恢復好了,一切都會清朗。」

我點頭,沉默了。

天色很黑,段翼給我熬了碗小米粥後,將我抱到床上,眼波忽明忽暗地望著我,低聲問:「小米,你想回到鴻塘身邊嗎?」

我望著他的臉,變得呆愣而無言。

段翼抱起我的身子,用薄被將我裹緊,往外走去。

我拉住他的衣襟:「翼,你要做什么?」

段翼若深潭的眸子望向我,苦澀道:「這個葯是新研發的品種,我......除了從救你處搜來一只外,再......沒有其它可用。也不想用其他dupin來控制你的情緒,讓你產生新的依賴。」他將眼投向遠方,緩緩道:「今天,我不忍你痛苦,為你注s了葯劑,明天......又會怎樣?」

我知道他仍舊被組織追殺,卻又要照顧我,很吃緊,可面對他如此的落寞與哀痛,我卻是覺得如果自己離開了,更不曉得他會怎樣不珍惜自己。緊緊抓住他的衣衫,猛地搖頭:「不!不!不要把我送走,我可以挺住的!真的可以!翼,你不可以沒有我,我不可以沒有你,不可以,不可以......」

段翼低頭親吻著我的唇畔,終是染了笑意道:「我會留下的,即使鴻塘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

得到承諾的我終於放了心,卻突然皺起了眉毛。仔細想想,好像那個雜碎說要......如何?陷害鴻塘?還是......什么?我應該給鴻塘打個電話啊!可......鴻塘的電話是......多少號了?隱約記得,鴻塘曾點著我的腦袋,讓我一遍遍背誦他的電話號碼,那可是滾瓜爛熟地。

可......現在......

心下一驚!糟糕!我怎么會變得這樣?難道......真如那雜碎說的,會健忘失憶?然後......白痴?不要!堅決不要!

心事重重的我被段翼一路開車送至皇宮,按照段翼分析,娜汐磊軒一定布置了很多眼線等著將我捕殺。不過,既然我在逃出去的前兩天里沒有給鴻塘打電話舉報他的行徑,也許娜汐磊軒會猜測我是否因注s過量導致死亡。而最大的可能是,娜汐磊軒等著我去給鴻塘通風報信,然後再鴻塘的自亂陣腳暴躁中悄然瞄准,一舉殲滅。

無論段翼給了哪種假設與可能,我們都決定見招拆招,以最有效的方式去找鴻塘。因為,如果化妝隱藏,想必連皇宮邊都靠不上,就被守衛打發走了。

果然,當我的車子駛入皇宮地界,守衛便不讓進入,而我又記不起鴻塘的電話,只能狐假虎威的伸出腦袋,咆哮道:「開門!別讓我踢你p股!」

守衛對我和鴻塘平時的咆哮功印象應該極為深刻,當即眼神一亮,明顯見到半l美女的流哈拉樣子,無比亢奮道:「太好了,您回來了。」

氣派的大門被一群歡天喜地重獲陽光的侍衛打開,段翼的車子駛入期內,在我的指點下,直接開到鴻塘的小二樓前。

我心情雀躍地碰上草坪,抬腳就往鴻塘屋子里鑽,想在第一時間讓他知道,我回來了。

示意侍衛噤聲,掂起腳尖悄然貼近,由客廳向二樓的里屋爬去,在接近主卧室的一剎那,耳聞的聲音令我如墜冰窖......

鴻塘充滿嘲弄的語氣回道:「被那樣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甩掉,你以為我等著不是今天的報復快感?憑借她孤兒院里的低賤身份,怎么可能飛上枝頭當鳳凰?父親和母親之所以配合我縱容她,不過也是想幫我出口惡氣。想當我的女人,她還不夠資格。」

腳步有些輕浮,眼神變得渙散,耳朵里充斥著某種痛楚,聲聲扎入神經,刺痛了不堪負重的身體。

一遍遍告訴自己,鴻塘說的不過是謊話,用來騙娜汐顏,用來麻痹自己,用來躲避現實,用來......傷害我......

身體瑟瑟發抖,腦袋混沌不清,身體卻固執地一直向前,在門的縫隙處看見娜汐顏抬起纏繞了紗布的藕臂,嬌嗔道:「這么消失真的便宜她了,她還咬了我一口哦。」

鴻塘把玩著她的手指,享受著肌膚的觸覺,諷刺道:「得打狂犬育苗。」

娜汐顏嬌俏地笑紅了桃花面,軟軟地依偎進鴻塘的懷里,喃喃道:「看著你對那個賤人那么好,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鴻塘環繞住她的腰身,用手指纏繞著她的長發:「你的身體更和我的口味。」

一句話,將門外的我棄入敝履。

我也許,應該沖進去狠狠地摑鴻塘兩個嘴巴子!但......我又有什么資格去評論他的是非?一場游戲里,最先輸了心的,便是萬劫不復的倒霉鬼。

盡管我一再警告自己,但卻仍舊跨牌行進,將自己曾經的教訓踩進了腳下的泥濘。

身體不堪負重,精神攏不住抨擊,整個人搖搖欲墜的轉過身,不讓自己有過多的想法,也許,放棄並不是很難,難得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放棄。

不小的當初我甩開鴻塘的手時,他又是以何種心情承受下的......渙散。

對,就是渙散,整個人如踩到倒刺般痛著,不知該如何下腳,但卻必須前行,離開,離開,我得離開......

腳步有些蒼涼,但抓住扶梯的手指卻異常有力,仿佛是理智與直覺的掙扎,想讓這個變得混沌不清的腦袋可以轉送出清晰的畫面,可惜......不行......

渾渾噩噩地下了樓,段翼等候的大手包裹住我的戰栗,並沒有詢問發生了什么,而是將我讓進了車里,然後,啟動,開走......

我窩在軟座里,仍舊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是......鴻塘不要我了?是鴻塘故意對我好,然後拋棄我?是......這樣嗎?我的腦袋有點混亂,思維變成重負壓迫了神經,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痛。

頭痛,心痛,好痛好痛。

席卷住身子,咬住薄被的一角,不忍這難以壓抑的痛楚宣泄而出,不想......對,是不想讓段翼陪著我痛苦。

當車子在侍衛的錯愕中駛出時,我回頭望向那燈火闌珊處,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視線慢慢變得模糊,dupin把我的神經搞得一拉即斷,以為能撐起這個殘破的r身的,卻只剩段翼燒傷的臉龐,給了我一個可以撫平的願望。

深吸一口氣,從後視鏡中出碰上段翼那憂慮的關切眸子,我扯開笑顏,表示自己很好,問:「你想問我為什么不留下嗎?」

段翼搖頭:「從你上樓那一刻,我就開始後悔,不想讓你依靠其他男人。」

我眼含水漬,痴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