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前塵×待君×逆改(1 / 2)

「麻痹啊系統,你除了坑我還會干點別的嗎?」

「你特么能被人活活癱瘓啊!你特么能被人把脖子咬斷啊!你特么被人活活啃的只剩下骨頭啊擦!」

「我告訴你,這游戲我不玩了!你有種把我扔回去啊!!橫豎都是一死誰怕誰啊!」

「我擦你大爺!我不要河蟹!我也不要處理!我要回去!」

「托管你妹夫!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我啃干凈,托管有個毛用啊!就是沒有痛覺嗎擦!我的心都碎成渣渣了你負責粘嗎?!」

「呵呵,你都把我虐成狗了,還覺得我會相信你?」

「你他媽哪次輔助不是把我坑的不要不要的!!!!」

「我說不玩了你特么不要裝傻好嗎!!!!!」

「我擦你大爺」

簾幕低垂,香爐里青煙裊裊。

「儂兒,我是不是老了?」他問。

執著玉骨梳理著那人滿頭華發的少年動作一頓,強笑著開口,「主子不老,主子年輕著呢。」

他驀地笑出聲來,低低的,有些無奈的意味,「儂兒,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哄我么?」

少年面色一白,「主子……」

「罷了罷了,你下去吧。」他伸手推開少年為他打理儀容的手,言辭中已有了些倦意,「這時候,哪里還會有人對我說上一句真話呢。」

少年惶然的跪下,「主子,是儂兒嘴笨,說了錯話惹您煩厭,儂兒,儂兒掌嘴!」

說著,舉起一掌正欲朝嘴上扇去。

「傻儂兒。」他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曳地的白衣如雪,更為他修長的身形添了幾分風流姿態,「怎么會是你的錯呢?不過是怪我凡事看得太過透徹,少了些人世歡愉罷了。」

「主子……」儂兒緊咬下唇,黑白分明的眸中霧氣盈然。

「儂兒,以後若是主子不在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別叫外邊的惡人欺負了去。」不急不緩的語氣,帶著他獨有的溫柔。

「主子是不是不要儂兒了?」儂兒的聲音中帶上了隱隱的哭腔。

「傻儂兒,我怎么會不要你呢?」他微微一笑,「別亂想了,去御膳房端幾碟點心來吧,我覺得有些餓了。」

音落,玉白的手撩開紗帳,步履盈然。儂兒抬頭,卻只來得及看見那道修長的人影隱沒在重重的薄紗後,看不真切。

「那,儂兒告退。」

厚重的門板吱呀一聲閉合,紗帳中那個面色慘白的男子踉蹌幾步,伸手抓住臨近的床欄,勉力穩住自己的身形不至倒下。

「清凰!」被粗鏈桎梏在軟榻上的金冠男子忍不住脫口叫了一聲,一臉毫不掩飾的緊張之色,見他穩住身形後,才堪堪松了一口氣。

他開口喚了一聲,「皇兄。」

「清凰,你這又是何必呢。」男子苦笑,「我們兄弟相依為命三十余年,什么事不可以攤明了擺在面上說,你若真是喜歡那離國的二公主,皇兄也會允了你們……又何必……」

「皇兄,這么些年,你待我如何,我自是都看的明白。」他順勢坐在床榻上,又低低的咳嗽兩聲才接著開口,「皇兄,這么些年,清凰都沒有求過你什么,這一次,清凰求你,無論以後發生什么,都請皇兄放過靈犀。」

男子望著他愈發清減的面容,心下一疼,點了頭道,「皇兄允你。」

「皇兄發誓。」他黑曜石一樣的眸中掠過一絲迫切,指骨修長的手猛然探出,抓住了男子的手腕。

男子吃痛的皺眉,卻沒有掙開,抬眼對上他那雙摻雜了太多情愫的眼,終還是屈從,「我楚烽在此發誓,有生之年,絕不動冽靈犀一根毫毛,若有違此誓,甘願……」

「皇兄,不必說出來,我信你。」他打斷男子的食言,聲音虛浮。

男子劍眉微蹙,望著面色愈發慘白的他道,「清凰,你是怎么了?」

「皇兄……」他勉力還想再說些什么安慰的話,卻終還是忍不住體內氣血翻涌,生生噴出一口血來。

「清凰!」男子驚叫一聲,猛然掙扎起來,望著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駭然和恐懼,「清凰!清凰你別嚇皇兄!」

「皇兄,你還記得母後臨死時,對我們說的話么?」臉上的笑意飄忽,他力的抬起右手,抓住男子高高吊起的手。

男子身體一僵,然後更加劇烈的掙扎起來。

他舉起的手一直在抖,連同它的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母後當初對我們說,死亡這一杯鴆酒,若是灌不進他人口中,便得自己和血咽下。」

「清凰……」掙脫不開束縛的男子說不出話來了。

「皇兄,清凰不孝,你已經替清凰辛勞了這么多年,而這一次,清凰卻不得不將這萬頃孤寂的江山,全部丟在皇兄的肩上。」他一字一頓的說著,口中不斷有殷紅涌出,轉眼間便染紅了身下的半床錦衾。

「清凰,清凰,你到底怎么了?」男子緊咬下唇,才壓下涌到喉嚨的悲戚,哽咽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生老病死,終是要走到那最後的一步……」他望著男子的眼一如多年前的明朗溫柔。

「清凰,你莫要瞎說!你如今也才是三十有六……」心下突然一震,男子低下頭,看著他那滿頭的烏發散亂在雪白的錦被上,留下大團大團的墨色污漬,而在錦被上蹭過的頭發還原出墨汁下的本色竟是,蒼蒼的白發!男子肺腑間突然傳出一陣似哭似笑的悲鳴,聲音中是滿滿的驚懼,「清凰,你到底……」

話還未說完,一身白衣染血的人已整個向前栽倒過來,正落在男子曲起的雙腿間,一如多年前萬般熟稔的撒嬌模樣。

他整個栽倒在男子的身上,白衣白發散亂了男子一聲,而那張清俊的臉突然起的變化倏地讓楚烽瞳孔縮。

那張臉熟稔到萬遍,但在此刻看來,卻又是陌生無比,衣著華貴的男子在這短短幾刻間,旁邊了他此生血親以一種令人驚懼的速度衰老著。

爬滿褐斑和皺褶的容顏,枯枝般的手掌,白衣下愈發伶仃的身形這一切,都是令他惶恐的陌生!

楚烽陡然發出一聲非人類的尖叫,如同野獸瀕死的悲鳴一般,他猛然抬腳將那個陌生的人踹下床,回應他的僅僅只是一聲物體落地的悶響。

「主子!」

簾幕被猛然掀開,提著食盒的儂兒怔在了床邊。

「唔。」楚烽全身戰栗的不像話,喉中發出無意識的單音,他突然又是一聲驚叫,被磨得淤青破皮的手腕居然生生掙斷了細細的鐵鏈,猛地從床上撲倒下來。長時間曲著的雙腿僵冷的不似是他的,踉蹌了幾步伸手緊緊的將那個蜷縮的人抱在懷里,埋頭嗚咽著。

「清凰,清凰,你要什么皇兄都允你,起來啊,清凰……」楚烽睜大眼睛,卻沒有一滴淚落下來,只是狼狽的張大嘴,劇烈的喘息著。

「皇上,主子……主子怎么了?」儂兒聲音帶著顫。

「清凰,清凰……」楚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是一遍遍的重復喚著,神色有些癲狂。

儂兒身形不穩的向後退了兩步,手中的食盒跌在地上,裝在瓷盤中的致點心撒了一地。

「清凰……」楚烽的神色逐漸木然,將懷中軀體漸漸冰冷的人重新放在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腳步凌亂的與儂兒錯身而過,好似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存在一般。

「皇上……」儂兒的聲音抖的不像話。

楚烽回過頭來,歪斜的金冠下,他說不清什么意味的一笑,「儂兒,把清凰扶著,跟我來。」

「皇上……」儂兒在喉中生生壓下那幾聲嗚咽,「主子他……」

楚烽依舊在笑,眼中的哀慟卻幾乎要溢流而出,「清凰他,已經去了……」

仿佛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儂兒單薄的身子劇烈的戰栗一下,然後徑自踩過地下松軟的糕點,一步步失神似的晃到地上那人面前。

楚烽揚起尖細的下頜,轉過頭,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決絕到不留余地的踏出。

儂兒一直低著頭望著地上那襲已然被血色染透的白衣,靜默著。

「吧嗒」

久久才傳來一聲響動,儂兒的腳前,正有一滴水漬快速的潤然開來。

「主子說過不會不要儂兒的……」緩緩的蹲下,伸出手去碰那人的衣襟。

「主子說過,過些年要帶著儂兒去江湖上長些見識的……」聲音愈低,纖細的手臂環住那人的肩膀。

「主子說過,絕對不糊撇下儂兒一人。」儂兒捧起她的頭顱,望著那張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的臉,身子一震,終還是沒有放開,「為什么……為什么要騙儂兒?儂兒傻,儂兒笨,主子為什么還要騙儂兒?」

一陣隱忍的悲泣,儂兒將那顆捧起的頭顱按進自己懷里,清秀的臉上被各種突然涌上來的情感扭曲的有些可怖。

這種姿勢僅僅只是持續了片刻,儂兒就環抱著那人站起身來,垂下的發遮住了他此刻所有的表情……

昭華殿。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尖細的嗓音。

「臣有本奏。」一身藏青服侍的青年踏前一步,俊朗的面上英氣勃發。

高位上單手托腮的人掀開眼簾,露出一雙狹長且妖異的碧色瞳孔,「講。」

青年吸了一口氣,朗聲道,「臣請問攝政王,皇上多日不上早朝,燁王又不知所蹤,這是為何?」

「皇上身體抱恙。」高位上那人答道,「至於燁王,這恐怕得你自己去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