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2 / 2)

太平 未知 6149 字 2021-02-25

眾人越看越糊塗,搞不清楚皇帝跟康擎世女這唱的是哪出,摸不到皇上確切的態度,各大勢力皆不好輕易行事,只好依舊持觀望態度。

康擎王府也是一脈的諱莫如深,康擎王妃更是成精的老狐狸,冷眼掃來,春風都寒,一點口風不露。世女本人又一直深居簡出,既不見有出仕的意向,也不見其c手衛家產業,最後更借口稱病體初愈不便見客,索性就臉都不露了,讓大家對這位神秘的康擎世女越發的好奇起來。

蘭芷園里,太平肩上搭著白狐裘的披肩腿上蓋著雪白羊絨毯,身子軟綿綿的窩在鋪著狼皮墊子的軟塌里百~萬\小!說。

還有十幾天便是春節了,這幾日王府里往來如雲,一副張燈掛彩的富貴景象,就她這園子里稍微清凈點,但行書漱玉她們也都是整日忙得不見影子。

十七歲在她前世算來是未成年,在這卻已是一個成人了,女兒家應當開始立業養家求功名前程,她雖情況特殊,至今無所事事,一些禮數卻也不能缺了,做為一個成年的女兒,她應當給各房准備年禮,當然,念她初來,說起來康擎王府又不曾養過她,老太君那邊早傳話讓她不必忙乎了,她是無所謂,但少安那十全的人怎肯讓小姐落了這個面子?所以,這幾日里少安也忙得不落腳,上上下下的支使著侍僮們整理著帶下來的東西,一箱箱一樣樣的翻檢出來,還源源不斷有人到府說是給小姐送年貨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文房四寶怪珍奇巧天南地北各色玩意兒,無一不精致。七妹八弟是一對雙生兒,十一二歲,正是少年喜奇好動的時候,甚至給准備了一對尚幼的雪山白雕送來,小動物不足為奇,奇的是這正宗的雪山白雕生在雪山之頂,難捕不說,成年雕兒捉到了也絕對養不活,性子烈又通靈得很,你強行捕它,它寧肯把幼崽自己親自摔死了也絕不給你捉去,幼崽即使到手了也難得馴養,能記仇,但你若能得它歡喜信賴,要它幾只孩兒,它也歡喜得很,這對小白雕靈動歡快不見厲色,這就十分希罕了,送來此禮之人必然還有大雕兒青睞。

眾人看得咋舌,太平自己頭暈眼花之即也是無奈搖頭,感情她爹早都給她准備齊了呢,那些個家伙,就是愛現!

今日伺候了她起床早膳之後,少安就又消失不見,明緣昨兒個也被濮陽世家派人來接走了,就剩太平一個人,很是有點無聊,直昏昏欲睡。

老太君那倒是挺歡喜太平去的,老人家總是喜歡看起來乖巧招人疼的孩子,大姚女兒冷情,講究大體面,幾個女人能像太平這般一身嬌弱的還悠然自得不以為恥?不過按少安的話來說,堂堂女兒家,總混在內眷園子里,像什么話?況且,那群鶯鶯燕燕的男子太平看了也頭疼,還有漱玉和晴和兩個大嘴巴,那次回來後,就在滿府里四處散播傳得她跟神仙一樣,好在他們都不識字,背不出詩詞也就說不出具體的所以然來,不然,如果讓這群長嘴知道了那個什么梅公子正到處找神秘才女就是她,恐怕什么樣的風流韻事都編出來了,所以太平這段日子一直都窩園子里修身養性,反正,她剛「大病初愈」呢。

就這樣太平其實也沒消停到哪里去,那神經兮兮的皇帝不知道是理虧還是有意跟她搗亂,隔三岔五的送點什么東西過來,其頻率已經高到從最開始的康擎王府開中門,設香案,舉家四代出迎,到現在宮中內侍進門自己捧著東西直奔她蘭芷園,熟門熟路得都不用人招呼。

「世女。」

又來了!

正打瞌睡的太平懶洋洋的抬起眼,看著那個基本上一天跑一趟,已經開始習慣到在她這蹭完晚飯才走的小內侍:「今天又是什么?」

小內侍將錦盒放在桌子上打開,小心的捧出一座通明透凈的琉璃佛像,一臉期待的看著太平:「是剛進貢的琉璃佛像。」

太平接過來仔細翻來覆去的看。

這挺難得,往日里皇帝送什么東西,再希罕珍貴太平都是隨手撇在一邊難得一瞅的。

「怎么?世女不喜歡么?」見太平異於平常的關注,小內侍有點歡喜又有點緊張。

「喜歡。」太平抬頭道:「我前幾天剛說想看看現在的琉璃技術如何。」繼而又失笑:「就算我不喜歡,也是皇帝老人家的不是,怪不到你頭上來,小采你緊張什么?」

小內侍,也就是九皇子姬采寧被太平看得有些局促,臉紅了起來。

太平輕笑,跑了近一個月,她們也算熟悉了,這男孩還這么害羞,不經逗。不過,男孩子羞澀起來也並不讓人厭惡,尤其是她的前世,孩子們都成精了,一個個早熟得嚇人,這樣的美少年只有漫畫里才有,現實中,哪有二十歲的男孩還這般純良干凈的?

「餓不餓?我午膳用得晚,是先讓人給你擺飯,還是等我一起吃?」

姬采寧連忙搖頭:「不餓,不用,等世女一塊兒就好。」然後又想起什么,忙補上一句:「謝世女。」

太平笑:「那就先吃點點心吧,都在桌上盒子里,自己拿。」

說完繼續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琉璃佛像。

姬采寧坐下來,從油紙內襯的點心格子挑了塊芙蓉糕,放在小碟子小口的吃著,邊吃邊偷眼看太平,世女這的點心,不似宮里那般繁雜十幾二十道工序,但勝在味道純正,饒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時常吃得眉飛色舞,有次還一時忘形,幾十個格子都給吃空了,窘得他回神過來差點沒想找個地d把自己埋了,好在世女絲毫不在意,似乎還挺高興,以後每次他回宮都給他包份點心帶走。

一塊芙蓉糕吃完,看太平還是時而驚喜時而皺眉的樣子,姬采寧終於忍不住開口:「這個佛像不好么?」

太平將佛像放回錦盒里,隨手丟在一邊,慵懶的靠回軟塌上:「不是不好,只是還不夠特別好,不過倒也夠用了。」

「用?」姬采寧疑惑。

「是呀。」太平微笑:「我想讓琉璃師傅給我做一些琉璃杯子。」

「杯子?」姬采寧越發的疑惑。

琉璃的色彩雖然斑斕好看,質量卻難得有好的,價值更遠不如官窯的瓷器,一般上流社會都不喜歡,視它為廉價物,可它偏偏做工還復雜,價格便宜不起來,就這樣,買得起的看不上,普通人家又買不起,沒有賺頭,師傅們自然也就不願意做,也就始終興旺流行不起來,現在會這門手藝的師傅已經越來越少了,琉璃物品本來就少,上品更難得一見,這尊佛像通體透黃,流光溢彩,渾然一體,已經是難得一見珍品,就算工藝絕好的師傅對這樣的作品也是可遇難求的,莫怪能被當成貢品。

「嗯。」太平點頭:「做杯子來裝酒,會很好看。」

「是世女要開的那家『子夜』店里要用的嗎?」話音剛落,姬采寧立時就反應過來,壞了!忙慌亂的低下頭去。一個小小的宮廷內侍怎么會知道堂堂世女打算做什么?還連店名都清楚呢?

太平卻仿若未覺,笑道:「對,到時候請小采你來喝酒。」

姬采寧松了口氣,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濃眉大眼,明眸皓齒,太平心下感嘆,真的是個很漂亮帥氣的男孩子,又是這般純良溫和的性子,有些驕氣卻不會讓人生厭,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也一定會很受歡迎吧?只可惜,溫室里的花,太簡單也太嬌弱了些,要有人好好護著才行。

兩人正說笑,太平無意間瞥見門口有人探頭探腦,仔細一看,有些面熟,就招手讓人進來。

是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穿著一身大紅的錦緞棉襖子,一張圓乎乎的娃娃臉,粉雕玉琢的,很是可愛。他見被太平發現了,磨磨蹭蹭的走進來,沖太平躬身行禮,低著頭喃喃叫了聲:「四姐。」

太平勉強想起來,這應該是她的一個弟弟,雙胞胎之一,她的一只小白雕就是給他了,叫什么名字她不記得了。

小男孩先給向太平行了禮,又轉頭恭敬的給姬采寧行禮:「公子。」

姬采寧忙擺了擺手:「不用。」

這些個弟妹,除了三哥衛汀筀有些嬌蠻,其他人在太平想來大都安靜得很,對她也似乎有種莫名的畏懼,只跟在大人後頭,從不曾單獨來找過她,打過幾個照面都沒給她留下什么深刻印象,也難怪她不記得。

太平疑惑的問道:「你排第幾?叫什么?有事嗎?」

小男孩低下頭去,囁喃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我叫汀笗,排第八……」再然後就不說話了,只是不停的瞄門口,又偷眼看太平。

太平順著他的視線往門口看去,忍不住笑起來:「還有一個?也進來吧。」

好半天沒動靜,這下連姬采寧也好奇起來,伸長脖子往外看去。

「怎么?要四姐去接你么?」太平作勢要坐起來,只見紅光一閃,已經沖進來一個也是一身紅通通的小女孩,同樣十二三歲的年紀,圓乎乎的娃娃臉跟衛汀笗有八分相似,也羞澀,但不似衛汀笗怯弱。

這個女孩太平認識,是她七妹妹汀笙,因為就這一個妹妹,所以她有點印象,這個長著一張娃娃臉卻偏愛裝大人樣的小姑娘給她的感覺挺好,她們的父親是武叔父,康擎王妃最晚納的一個侍郎。

「四姐。」小女孩端正的行禮,小臉雖通紅,一雙精靈的大眼睛倒是滴溜溜的看著太平,全不見方才躲門口半天不敢進來的樣子,比男孩大膽多了。

「你們找我有事嗎?」見是兩個這么漂亮可愛的小孩,太平不禁聲音神色都放柔和了幾分,姬采寧轉眼看見,竟痴了。

小男孩只拉著姐姐的衣角躲後面不吱聲,小女孩好一陣猶豫,低頭說:「謝謝四姐送我們冰冰雪雪。」

冰冰雪雪?什么東東?太平有點糊塗,隨即恍然大悟,是那對小白雕,冰冰雪雪,這名字真是……

太平忍俊不禁:「哦,喜歡嗎?」

「喜歡!」女孩聲音亮了點,男孩的眼睛也是一亮。

「就這樣?沒別的事了?」看著兩小,太平似笑非笑。

男孩的頭又低了下去,女孩又是好一陣籌措,最後一咬牙,低頭小聲道:「弟弟想要一個姐姐上次給大家的那樣的金錠子。」

太平一愣,繼而想起,上次家宴少安給大家們送見面禮,自己的這些弟弟妹妹因為事先都已經見過了,就沒有再上來,自然也就沒有給她們,然後少安又給她那三哥氣得咬牙切齒,雖然她給勸下來了,但估計還是有點厭屋厭烏的情緒,故意沒給她們補上這份禮。

想來是快過年了,各地陸續有送年貨的來,其中也有些遠房親戚家眷什么的,定是孩子們一起玩兒攀比炫耀了,他們沒有,給人取笑什么的來著。庶出的孩子,父家沒點子背景親戚什么的,平日里難免要在兄弟姐妹間受點氣,更何況她也曾聽秋紋他們說起,那武叔父原本只是個買回來的小爺,生了孩子,這對雙胞胎又特別招老太君喜歡,才破格納的侍郎,想來處境就更艱難些。

這種事情在大家庭里比比皆是正常得很,太平也沒心思理會大多,淡淡一笑,起身給他們找金錠子去了。

屋里東翻西看的轉了一通,翻得半屋子亂七八糟,太平方繞繞頭有點不好意思:「放哪去了?一時找不到,給你們大錠子好嗎?」

邊說邊拿出成年後領的那種十兩一個大金錠子,才領了三個月,一共三個,全撿出來遞給這姐弟兩。

小姐弟兩卻是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小姐姐勉強伸手來接,小弟弟卻躲姐姐背後揪著姐姐的衣襟直搖頭。

「這個是一樣的,你們看,後面都有這個印的,只是稍微大一點點。」太平頭疼的解釋道。

三個十兩重的金錠子,小姐姐一只手勉強拿下,小弟弟見沒了指望,淚珠子已經開始在眼眶里打轉了。

這個少安,跑哪里去了?!太平無奈了,挽袖子准備繼續翻箱倒櫃。

「是這樣的金錠子么?」正當太平焦頭爛額之即,旁邊傳來天籟之音,被遺忘許久的小內侍從荷包里掏出幾個小金錠子,托到姐弟兩面前,正是那一兩一個特制的有官印的小金錠子,姐弟兩眼睛都亮了起來,太平也如釋重負,拿出一個准備給孩子們發壓歲錢的大紅色紋綉垂瓔珞荷包,給姐弟兩把金錠子裝了。

送走小姐弟兩,太平對小內侍笑道:「今天要謝謝你。」轉頭卻發現剛剛把大金錠子也一並給了小姐弟兩,無奈一聳肩,抽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小內侍,莞爾:「沒金子了,銀票可以么?」

小內侍連忙搖頭:「不用不用。」

「怎么可以不用?那可是你的錢。」太平在二十一世紀自小受著銀貨兩清,欠人家的錢一定要還,不可貪小利之類的教育長大,這原則問題可不能含糊。

小內侍用手一指:「要不,你就把那個杯子送給我吧。」

太平順指看去,那是一個她自己做的簡單馬克杯,上面的圖也是自己畫的q版小人像,一個編著長辮子的大頭小人蜷縮在軟塌上昏昏欲睡,鼻子邊還吹著泡泡,正是她自己。饒是太平臉皮不薄,也有點不太好意思:「這個不好看,我換一個別的給你」

「我就想要這個。」小內侍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太平,太平只得無奈點頭,讓小內侍滿懷欣喜的去抱她的杯子,看他四處張望找裝的東西,還把琉璃佛像拎出來,將裝佛像的錦盒無言的推給他。

小內侍將杯子小心的裝進盒子里,抬頭對太平嫣然一笑:「世女是一個溫柔的人呢。」

太平苦笑,無語。

溫柔?她上輩子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贊美,她不懂溫柔,只是還算淑女罷了。不過在這里,很難跟他們解釋清楚淑女的概念吧?就連在二十一世紀,一些紳士們也經常會被人誤會成溫柔的男人呢,了解了才明白,所謂的紳士風度跟溫柔,那是兩碼事。

看著坐她對面摸著錦盒時不時傻笑一下的男孩,太平心中幽然一嘆。這男孩,竟二十了呢,二十歲的大男孩還這么單純這么乖,在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面前如此羞怯天真,在她前世,這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她總是看著這個地方別扭,其實真正別扭著的人是她,不正常的人也是她,這些男孩子並沒有做錯什么,他們才是正常的。

他們覺得她好,不過是她潛意識里,把這里的男人當成了自己的同類,從不敢如尋常女子一般輕賤看他們,她在現代時常為社會上對女子的歧視不平,又怎能輕賤他們?

這里的男子,不就是中國古代的女子嗎?他們養育後代照拂家庭,從母從妻從女,一輩子為他人而活,要柔順要溫柔要得體要大方要賢惠要美麗要優雅,他們所學一切不過是為了博她人寵愛善待,他們從來不知道人可以自己寵自己。他們一生指望都在旁人身上,但這不是他們的過錯;他們如菟絲,脆弱嬌柔,必須有人來為他們擋風雨,這不是他們的過錯。他們如藤蘿,痴纏凝望,必須攀附著大樹才能活,不是他們的過錯。

他沒有做錯什么,什么都沒錯,嬌柔美麗單純天真善良,這是何等美好的靈魂?

這般自以為偷偷的戀慕她,不是他的過錯。

太平輕輕眨了下眼:「小采,我寫張箋,你替我帶給皇上,可好?」

小內侍笑著點點頭:「好。」

誰惹的麻煩誰收拾吧,讓那家伙自己頭疼去!

抽出一張短箋揮筆寫下幾個字,塞入信封直接遞給他,看他小心翼翼收起來的樣子也知道他絕對不會提前打開來看。

少安撩開棉簾進來,見小內侍在,一愣,繼而一禮,再轉身問太平:「小姐,已經未時三刻了,擺飯嗎?」

太平卻看著她身上問:「外面下雪了?」

少安笑:「是啊,好大的雪呢,下了不到半個時辰,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太平突然興奮起來:「那把飯擺到梅園風儀亭去,我們賞梅看雪去。」

少安笑著點頭,讓正好也進來的晴和秋紋帶了姬采寧去暫時換件明緣新做的俗裝雪衣,一邊傳話去讓把風儀亭地下的、銅柱里的火龍都點起來,一邊招呼僮兒把飯菜裝盒,准備炭火什么的,又翻出一件大紅猩猩氈的斗篷欲給太平披上,太平卻推了,說這件不好。少安奇道:「不是小姐你說的賞雪就要披這大紅的斗篷,戴大紅羽紗面白狐狸里子的雪帽,才襯得陽春白雪,驚艷的意境嗎?」

「那是只賞雪,山上的梅都是白的,當然得如此,這園子里的都是紅梅,自然要換。」

外面傳話說小內侍已經換好衣服,便讓行書他們先領著過去了。

等太平白玉素簪發挽一半,一身水蓮青凈的鶴氅慵懶的行走於白雪紅梅間,那般清貴幽絕,看痴了一路的眼睛。

太平她們到的時候,亭子里已經准備好了,擺上了飯菜溫上了酒,亭子里暖烘烘的,眾人安排著太平和宮中內侍坐下,太平對著高興得一臉孩子氣的姬采寧忍不住笑了,明緣的衣服除了白還是白,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一式樣的突騎帽,叫他們給他換衣服,不過是讓給他加一件雪衣大氅而已,竟然連突騎帽都原樣給他帶上了,而將雪帽垂在身後,太平淡淡的掃了晴和秋紋一眼,一邊抬手拔了自己頭上的玉簪,示意行書過去幫姬采寧把突騎帽取下,用太平的簪子束好發。

姬采寧也不是傻子,只是心思單純點,二十年皇子也不是白做的,立時就了然自己被人捉弄了,臉一下子通紅起來。

不過在太平面前,這兩人是太平的奴才,他沒多介意,也因為太平為自己散了發,又羞又喜的顧不上生氣,換了是其他人其他時候,敢如此大?